這下子，震驚的就是莫寒了。

    “你瘋了，沒病的當什麽實驗體！”他一下子站起來，看著霍望北的神情格外的震驚。

    無論是什麽病症的治療藥物的實驗，尋找的都是本身都有這類疾病的人，這樣子得出的結果才算有用。

    而健康人的身體注射藥物，能對治療有什麽用？

    除非讓那個本來沒有病的人，患上這種病，然後再進行下一步治療。

    先不說讓人患病容不容易，單是說患病之後的痛苦，就已經很殘忍了。

    而如果治療藥物有用的話也不一定能確保沒有後遺症，更別提治療藥物沒有作用的可能性下，那個人會遭受什麽樣的傷害了。

    霍望北他是……瘋了嗎？

    “我告訴你霍望北，我不知道那個女人到底給你下了什麽藥讓你做出這種決定，但是我跟你說，就憑我是個醫生，我也不允許你用這種方式找治療的方法！”莫寒怒氣上頭，“那個女人的命是命，難道無辜被你拿過來做實驗的人的命都不算命了嗎，你腦子裏麵到底裝的是什麽垃圾！”

    霍望北抬頭，看見他這個樣子，心裏麵沉了沉。

    莫寒的反應證明了，這件事情並不是什麽好事。

    “到底會怎麽樣。”霍望北盯著莫寒，非要從他這裏得到一個結果不可。

    莫寒眼神看上去帶上了一點審視，說話速度並不快，但是卻給人一種沉悶的壓不過氣來的感覺。

    “如果這樣子的話，那你就是送他去死。”

    “讓一個正常人去當實驗體，如果那個病症格外凶險的話，你就等於在淩遲處死他。”

    提到這個，莫寒的語氣就變了。

    “越是凶殘難治的病症，實驗藥物的人受到的折磨就會更大，讓一個健康人變成病人然後去治病，這裏麵的痛苦，更加難受。”

    霍望北對於莫寒的專業性從來不質疑，但是從他的口中聽到這種話，還是有些怔住了。

    這裏麵意味著什麽，他不是不懂。

    被莫寒這番話觸動，霍望北接下來卻變得格外的安靜，沒有多說什麽。

    然而莫寒這個時候卻跟剛才截然不同，上上下下打量著他，非要從他身上看出一朵花來。

    最後走的時候，莫寒盯著霍望北，最後才開口。

    “我們這麽多年兄弟，聽我一句勸，病可以慢慢治，但是這種事……不要做。”

    霍望北沒有回應，回了家。

    一整晚喝酒，饒是他酒量不錯，還是有些不舒服，回到家又洗了一次澡，漱口，把自己身上的酒味消磨掉了大半，才躺倒床上，閉目睡覺。

    隻不過夢境裏麵卻也不怎麽安穩，莫寒的話在他腦海裏麵回蕩，不由得讓他思緒混亂。

    等到他睡了一輪再醒來，他才發現自己其實沒有睡多久時間。

    隻不過遲瑤已經醒了過來，躺在他的身邊，靜靜地看著他。

    就跟以前一樣。

    雖然睡眠不足，但是霍望北已經沒有了睡意，右手揉了揉鼻梁，坐了起來。

    和遲瑤一塊刷牙漱口之後，一塊下樓。

    這個時候，顧青檸不在樓下。

    霍望北沒有什麽胃口，胡亂塞了一些東西就飽了，遲瑤倒是精致耐心的吃了好一會兒，才算吃完。

    之後，兩個人就跟以前一樣，依靠著坐著，遲瑤看電視，霍望北陪著她，時不時應和著回一兩句。

    隻不過今天稍微有點不太一樣。

    電視看了十幾分鍾，遲瑤還是有些按耐不住，開口試探。

    “望北，你昨天晚上……出去了？”

    她今天醒來就聞到霍望北身上殘留的淡淡的酒味，很顯然已經收拾過，但是還是留有部分。

    可是昨天晚上……霍望北不是去了顧青檸那裏嗎？

    怎麽會跑到了外麵。

    “嗯，有事情出去了一趟。”霍望北應了一聲，卻沒有把所有的事情交代出來，“有個朋友也是醫生，昨天問了他一些問題。”

    說到這個，遲瑤麵色微微一僵：“是……是嗎？那你朋友應該挺厲害的。”

    “一般般。”霍望北沒有多說的想法，轉了一個話題，“那個醫生跟你說那個藥的時候，有沒有說過讓我們做些什麽。”

    遲瑤被霍望北抱在懷裏，沒有覺察到他話裏麵的意味，依舊擺著一副天真的樣子，在腦海裏麵盤算好了回應的話語，然後開口。

    “醫生也沒有跟我說很多啦，就是說他已經有了一點眉目，到時候研究出來治療藥，試驗一下，沒有問題就可以了。”

    這個說法，倒是沒有什麽問題。

    隻不過遲瑤下一句話，就讓霍望北不得不放在心上了。

    “醫生說，我現在這個身體不適合實驗那個藥，所以得找其他人來幫忙，而且那個人得跟我有點共同點，比如說年紀差不多，血型差不多，這樣子得出來的實驗結果才比較科學。”

    雖然沒有直接說出顧青檸的名字，但是聽遲瑤這個描述，符合條件的，除了顧青檸之外，一時間竟然找不到另外一個人。

    霍望北抱著她的手臂在聽見這話的時候微微收緊，然後又鬆了一點：“那醫生有沒有說過，這樣子做，會不會對那個人的身體有什麽影響？”

    這種事情一聲本來不會跟病人講的，然而……

    遲瑤內心嘀咕了一聲，卻給了一個答案。

    “這個能有什麽危險，就是吃個藥打個針，健康人自然不會有什麽影響啦。”

    隻不過要是讓人變成她現在這個樣子然後再治療，就另當別論了。

    霍望北沒想到遲瑤會說出這種話來，一時間有些語塞，沉默了一下，才有些艱難的開口。

    “瑤瑤，這些話，都是醫生跟你說的嗎？”

    當然不可能。

    遲瑤怎麽可能知道這種藥物試驗會對實驗體有什麽傷害。

    隻不過……如果是顧青檸的話，那就是她活該。

    想到這裏，遲瑤內心就仿佛找到了勇氣一般：“當然是真的啊，怎麽啦，你難道不相信我啊？”

    霍望北微微低頭，看著遲瑤的神情，變得有些複雜。

    然而卻沒有說出來，隻是抱著她。

    “你的病，我一定會想方設法找到治療方法的。”

    剛說完這話，他就看見顧青檸一個人扶著樓梯，小心翼翼腳步緩慢，姿勢還有一點點詭異地走了下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