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克裏克島海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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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阿庇斯鬼畜般的發動西班牙戰爭時,地中海重量級的較量克裏克島海戰,也順勢爆發了。
安東尼這邊,組織了三百艘帆漿戰艦和一百多艘小型風帆艦,在克裏克島外的海麵上,擺出了規模宏大的戰艦隊形。而阿格裏帕這邊,也帶領著一百五十艘同樣的帆漿戰艦應敵。
秋天,地中海海麵上,雙方展開了你死我活的海戰戰役。
一發發帶著滾滾烈焰的投石從戰船甲板上發出,飛向各自對麵的海船。天空中密布著雙方火石掠過而留下的濃濃煙道。
“斜刺攻擊!斜刺攻擊!”
一艘安東尼戰船上的老百夫長大喊著命令自己的戰船用四十五度斜角逼近敵方戰艦,隨即,船隻靠近的過程中,對方的弩砲不斷發射著帶火的重標槍和砲石,將這艘試圖靠近自己的羅馬大船打得木屑四起,千瘡百孔。
砲石擊穿夾板,將船艙裏的奴隸劃槳手打得血肉模糊,渾濁的血水順著破碎的彈孔不斷滲出。而安東尼戰艦上的船員們也竭力反擊,投石器拋出的火石差點擊中敵船船舷,在海麵上濺起一陣洶湧的水花。
兩船靠近的時候,甲板上的士兵們則開始互相投擲標槍,揮灑箭雨。
而且,雙方幾乎是同樣的海戰戰術,粗重的烏鴉吊橋吱吱格格的運轉著,而後就像巨人的手臂般,深深的釘在對麵戰船的甲板上。
隨後,奇葩的一幕出現了,兩艘戰船的吊橋同時落下,而雙方步兵從橋的另一端直接登上了對方的吊橋。
腳下便是波濤洶湧的海麵,顛簸的橋麵上,雙方重步兵展開了血淋淋的搏殺。而有時,顛簸的橋麵甚至讓士兵們站立不穩。
熱血飛濺,慘叫四起,那些登橋的羅馬重步兵用大盾護住身軀,用短劍搏鬥,時不時會有士兵慘死在橋上,或者直接被推下吊橋。落入大海中,濺起一個個小得可憐的浪花。
而在海戰的另一側,更加恐怖的畫麵正在上演。
由於海戰發生在十月,已經是深秋時節,地中海的海麵上波濤洶湧,有些試圖靠近對方的船隻在衝向對麵船隻的時候失去控製,在強大的風力作用下,直接以自殺式的角度擦過了對麵戰船,兩艘戰船的船尾和船舷發生猛烈碰撞,無數的船板碎片濺起紛飛,隨即,進攻方的戰船船舷部位被撕開了巨大的口子,幾個連排的隔水艙被擊破,洶湧的海水湧入艙內,漸漸的,戰船失去平衡,開始側翻。就像海中的巨獸,躺在了水裏。
而那些跳船的船員和士兵們,則遭到了敵方船隻標槍和弓箭的射殺。血水染紅了海麵。
即便有幸躲過掃射的水手和士兵,也無法抵禦寒冷的海水,畢竟不是夏天時節,深秋的海水冰涼透心,就算找到漂浮物抓取,幸存的概率也是極低的。
“穩住!拿起盾牌防護!”
一艘阿格裏帕戰船上經驗豐富的百夫長大喊了起來,他們的船隻正在被四艘安東尼的戰船圍攻。砲石和重標槍不斷從四周飛來,將甲板上的船員打得血肉橫飛。
老百夫長話音剛落,身邊的幾名持盾老兵便被急速飛行的砲石擊中,即便拿起盾牌防禦也無濟於事,一發包著鉛皮的砲石直接削斷了一名士兵的腦袋,血水從破碎的身軀裏噴湧而出,在甲板上留下赤眼的紅色。
另一名百夫長身邊的士兵則被敵船上飛來的重標槍射穿了胸膛,即便他已經拿起了大盾防禦。但是羅馬攻城武器的威力不是一般防具可以抵禦的。
倒下的士兵在地上掙紮了幾下便斷了氣,濃濃的血水從破碎的胸膛和嘴裏不斷湧了出來。
隨即,被包圍的屋大維戰艦無路可逃,被四艘安東尼的戰艦包夾了上來,三艘戰船穩穩的將烏鴉吊橋固定在了這艘屋大維第七艦隊的大艦上。另外一艘因為風浪太大,與這艘目標戰船擦肩而過。
隻是發射了幾發帶火的砲石,擊斷了船隻的桅杆,將屋大維這艘戰船上的雄獅旗幟卸了下去。
“為了羅馬!為了凱撒!”
久經戰場的資深百夫長大吼著,船上所有的人員,包括廚師和舵手都集合到了甲板上,因為他們無路可退,隻能在戰船甲板上,與敵人決一死戰。吊橋上,三路步兵從三座吊橋上搖搖晃晃的登船,還沒登上戰船,便被屋大維老兵們投來的長矛擊中了頭顱,慘叫著倒下。
更多的人,則如同正在捕獵的野獸般,登上戰船,朝人群撲了上去。
重重圍堵之下,守船的士兵們被殘忍的屠殺,人數上的優勢讓老百夫長仰天長歎。一把把鋒利的短劍從盾牌後刺出,將守船船員的軀體刺得千瘡百孔,可以聽到血肉被撕裂的聲音不斷,血水混合著腸子落在甲板上,絕望之下,不少船員紛紛投降,然而,等待他們的,將是被俘虜,販為奴隸的命令,或許下半生便要在枷鎖之下度過。
血腥暴虐的海戰持續了一整天,直到整片海麵上留下了四處漂浮的殘破碎片,有些焦油甚至還在海麵上燃燒著熾熱的火焰。廣闊的海麵上,漂浮著上萬具雙方士兵的屍體,有些重步兵則因為來不及脫掉鎧甲,而漸漸沉入海底。
阿格裏帕終究還是戰敗了,奇跡沒能出現,安東尼的戰船數量是屋大維第七艦隊戰船數量的一倍。實力懸殊之下,再頑強的指揮官也對戰局無能為力。更關鍵的是,阿格裏帕還是太年輕了,此時的安東尼正在人生的巔峰輝煌時期,不僅擁有豐富的軍事指揮經驗,還有雄厚的財力和兵源。而阿格裏帕此時才二十四歲。
戰敗之後的阿格裏帕帶著殘破的五十艘海船,躲進了布林迪西的港口,屋大維的第七艦隊,折損過半,而地中海的製海權,則幾乎落入了安東尼的手中……遠在埃及的克裏奧帕特拉聽到克裏克島海戰勝利的消息後欣喜若狂,飄飄然的望著西方,當年,她是如何卑屈的離開羅馬,現在,她要以加倍的驕傲,走進羅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