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非洲戰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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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米底亞騎兵的襲擾讓第七兵團的輕裝步兵無法順利出陣。分散的輕步兵是騎兵的活靶子。所以小克拉蘇隻能下令用箭雨射殺這些沙漠騎兵。
下一秒,羅馬輔助軍團射出的箭雨猶如掠過大地的蝗蟲,密密麻麻,遮蔽了烈日的光輝,帶著刺耳的響聲,灑向了第七軍團陣地麵前的努米底亞騎兵。
箭雨對這些毫無盔甲的努米底亞騎兵來說,無疑是致命的打擊。由於沒有馬鐙,又必須在馬背上投擲長矛,非洲的努米底亞騎兵甚至連一麵小圓盾都沒有配備,一隻手必須抓著馬鞍才能在奔跑投射時固定住身體。
現在,羅馬輔助軍團的箭雨襲來,頓時將分散的努米底亞騎兵射得人仰馬翻。
然而,就在所有人歡呼雀躍的時候,在這群沙漠騎兵的身後,赫然響起了陣陣宛如地獄蒼穹般的咆哮。一個個模糊的高大身影頓時出現在了人們的視線裏。毫無疑問,那便是阿格裏帕的戰象部隊。
巨大的非洲戰象披著銅甲嘶鳴著開始衝鋒,猶如一座座移動的小山頭,在他們麵前,是一群毫無對付戰象經驗的羅馬軍團重步兵。戰象的體型和規模頓時讓前排的羅馬士兵感到陣陣壓力。即便它們還在很遠的距離。
“發射!所有的投石器!”
軍團陣線後方,工程大隊的指揮官用盡全力大吼了起來。他的短劍向前揮舞。頓時,所有遠程攻城砲同時發射。
天空中出現了一道道極致絢爛的火光,點燃的砲石掠過天空,留下一道道黑煙滾滾的尾巴,飛向對麵的努米底亞戰象部隊。
站在右側高地上指揮騎兵部隊的阿庇斯看到這一幕,感慨著古代戰場如此壯觀的一幕,但是同時為即將到來的惡戰捏了一把汗,不知道自己的重步兵和輕步兵能夠擋住阿格裏帕這十二頭戰象的衝擊。
火石墜地後碎成無數的碎片,濺起的火星遍布戰象衝鋒的路徑。然而,這些大家夥似乎並沒有因此感到恐懼。繼續狂躁著衝鋒。隨即,第七、第八軍團的弓箭手和小型蠍砲也開始射擊。
輔助弓箭手將箭頭伸進燃燒的火槽裏,點燃火焰後,沒有時間瞄準便發射出去,漫天的火箭雨淅淅瀝瀝的落下。然而,努米底亞非洲戰象的衝鋒速度超過了羅馬軍團的預估。他們甚至比戰馬都來得快。
大多數火箭甚至隻是落在了戰象的身後,而狂躁的非洲象群,卻已經衝到了羅馬重步兵的麵前……
包裹著銅片的巨大身軀,震撼人心的刺耳嘶吼,阿庇斯的軍團重步兵仿佛感到整個大地仿佛都在顫抖一般。而輕步兵射出的獵矛竟然無法擊穿披在戰象身上的甲片。
下一刻,十一頭巨大的非洲戰象以極其恐怖的衝撞威力,摧枯拉朽般的撞開了羅馬重步兵組成的鋼鐵防線。
前排的士兵甚至連逃跑的時間都沒有,盡管戰前經過了訓練,但是當戰場上,這些巨大的野獸披著裝甲瘋狂的衝來時,視覺與聽覺上強烈的刺激還是令許多人膽怯了,甚至被嚇得魂飛魄散。紛紛往後跑。
十一頭努米底亞非洲戰象咆哮著踩過人群,羅馬人引以為傲的重步兵方陣在狂野巨獸的衝擊下變得脆弱不堪,瞬間土崩瓦解。
被踩扁的血肉粘著彎曲的盔甲遍布整個戰場,士兵們的慘叫猶如地獄的哀嚎,所謂的勇氣與榮耀變得一文不值。
經驗豐富的百夫長試圖重新集結方陣反擊,但是場麵已經無法控製。當一頭披著華麗鎧甲的母象衝過這名百夫長身邊時,他舉起了重標槍,悲憤的投向了這頭蹂躪狂躁的大象。
標槍射中了母象眼睛下麵的皮膚,母象頓時被激怒了,發出巨大的尖嘯聲,奔向了這名朝她投擲標槍的羅馬百夫長。根本來不及逃跑,狂暴的非洲戰象抬起她那條比柱子還寬大的大腿,一腳踩住了正在逃跑中的百夫長。
下一刻,巨大的黑影砸下,空氣中傳來了一陣骨骼與鋼鐵碎裂的聲音……戰象再抬腿離開的時候,地麵上已經是一團被壓扁的血肉與碎鐵……
恐怖的戰象在人群中肆意橫行,用粗大的鼻子卷起一名軍團步兵的身軀,而後像玩弄玩具一般將他拋到很遠的地方。
被擲飛的軍團士兵在空中“飛舞”,被其他羅馬士兵的長矛誤傷刺穿……
落地的時候,血水已經從這具破碎的軀體裏汨汨而出。
“所有人,衝鋒!”
看到戰象突襲已經成功,阿格裏帕興奮的大喊了起來。
隨後,一萬名努米底亞步兵、標槍手和五千名羅馬軍團重步兵朝阿庇斯第七軍團破碎的缺口殺了過去……
非洲海岸上,黃沙滾滾,努米底亞大軍和阿格裏帕重步兵揚起了塵土甚至遮蔽了烈日,所有人都在極端亢奮中,呐喊著衝殺著。
而站在高地上的阿庇斯,已經心急如焚,所有的戰術都被打亂了,原本準備讓步兵抗住戰象,自己再從側翼包抄阿格裏帕的非洲聯軍。但是現在看來,步兵戰還未打響,自己的方陣卻已經支離破碎了。士兵的經驗是硬傷。
情急之下,阿庇斯不得不帶領著自己的日耳曼騎兵隊,援助主力兵團。
戰馬從高地樹林疾馳而下,半路上卻遭到了大量努米底亞騎兵的阻攔。
“殺過去!”
阿庇斯騎在戰馬上大吼到。
身邊的日耳曼騎兵頓時猶如一群發狂的野獸,衝向了阻擋他們前進的努米底亞沙漠騎兵。一場騎兵的血戰再次爆發。
經過之前登陸海岸時的那場小規模騎兵戰,這些日耳曼騎兵對努米底亞人的騎兵隊再無顧忌。努米底亞騎手騎在馬背上,投來了標槍和長矛,卻被裝備精良的日耳曼騎兵用大盾攔截了下來。隨後,狂躁的蠻族騎士衝向了毫無盔甲的努米底亞騎兵。
雙方發生了激烈的肉搏。
這一次,結果再次不言而喻,阿庇斯的日耳曼衛隊幾乎是武裝到牙齒的重裝騎兵,而努米底亞人的騎兵大多是一些赤*裸著上身的輕騎兵。短暫的搏殺中,非洲騎兵的肢體被紛紛卸了下來,斷臂與血花在空中肆意飛舞。
阿庇斯身邊的日耳曼騎兵隊長甚至衝鋒的時候一劍砍斷了敵人的腦袋。騰起的人頭在空中飛舞,落地的時候,遭到了後邊跟上的騎兵馬蹄的踐踏,血肉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