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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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卓然真的回來了。
隻不過回到B市,他頭一個不是回家,而是跟一些狐朋狗友去尋歡作樂——
也許已經回過家了,隻不過回的是卓家老宅,而不是回有程緩緩存在的市中心的公寓。
程緩緩從浴室裏出來,一眼就看到了床頭櫃上,兩個人的合照。
她和卓然在三年前算得上是閃婚,辦完結婚登記,他就出國去了,整整三年沒有跟她聯絡,什麽婚紗照鑽戒也一概沒有。
至於床頭櫃上的這張雙人合照,還是辦理結婚登記的時候照的,程緩緩偷偷衝洗放大了一張,用相框裝裱了起來。
程緩緩將那張合照正麵朝下塞進抽屜裏,然後吹幹頭發上床睡覺。
最近幾天,程緩緩一直失眠,雖然早早上床,可是捱到後半夜,才漸漸有了點睡意。正朦朧的時候,忽然覺察到臥室的門被輕輕推開。
程緩緩以為自己在做夢,直到輕微的腳步聲由遠及近,還有男性的軀體壓在身上的沉重感覺,程緩緩才驚醒過來……
臥室裏並不是完全黑的,程緩緩的頭上就亮著一盞光線昏黃的睡眠燈。借著昏暗的燈光,她看到卓然的那張臉,近在咫尺。
略顯瘦削的麵孔,飛揚的劍眉,深邃的五官……
沒錯,即便三年未見,即便光線昏暗,她也第一時間反應過來,卓然回來了。
他身上還有濃重的酒氣,像是醉得不輕的樣子,摸著她的頭發,她的臉龐,口中喃喃喚著:“緩緩,緩緩,我回來了……”
程緩緩偏過頭去,卓然不依,硬是扳過她的頭來,俯下頭在她的唇上狠狠吻了下去。
他的唇灼熱,她的唇卻是冰冷,一涼一熱,如同冰與火的對碰,激烈衝突之下,又是互相吸引。
卓然的吻,一如他的人,霸道濃烈。
可是他記得,上次這樣吻著她的時候,還是在三年前,他把她從那幫人手中救出來的時候。
那次她被他們下了藥,欲火焚身,神誌不清,抱著他,含含糊糊的問:“為什麽要離開我?為什麽要走……”
卓然知道,她問的不是他,而是她的前男友慕唯,慕氏集團的少東家。
隻不過,她的那位前男友,早在文華集團破產之初,就順應母親的安排,去國外留學,沒有給過程緩緩一絲一毫的幫助。
那一刻,他覺得程緩緩可憐又可恨!
可是此刻,卓然仍舊忍不住去愛她去疼她。
卓然常年健身,精通跆拳道和詠春拳,雙臂孔武有力。別說程緩緩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就算是一個正常的男子,也會在他麵前敗下陣來。
程緩緩逃不開躲不掉,仿佛自己就是他手中的牽線木偶,被他一寸寸的攤開,一寸寸的熨平,一寸寸的征服……
痛與快感並存……
程緩緩不知道什麽時候睡著的,總之醒來的時候,是被臥室的水聲給驚醒的。
她一個人睡慣了,平時也不會有人上樓來打擾她,所以臥室裏每一點聲音對她而言都格外敏感。
睜開眼,看到大床之側的地毯上淩亂放著男人的襯衫領帶,程緩緩才想起昨晚上卓然回來了。
不但回來了,還履行了他作為程緩緩老公的權利和義務。
程緩緩呼了口氣,轉過身去側躺著。
或許是一個人住的久了,突然多了一個人,她感覺不適應,非常不適應。
但是可笑的是這棟房子是卓然買的,全款,精裝修,她是拎包入住,所以連罵他一句滾的勇氣和資本都沒有。
卓然洗了澡,披著浴袍從浴室出來,就看到程緩緩躺在床上的側影。
她是背對著他的,又黑又長的一頭卷發淩亂鋪排在枕套上,雪白的一條手臂橫在大紅色的床單上,黑白紅三色撞在一起,又突兀又和諧。
他望著她,嘴角向上一彎,眼底一點點積蓄起甜蜜愛意來……
認識程緩緩,大約是十年前的舊事了。
那時候,她算得上是班花,他是班級裏的混世魔王,幫她掐了無數的爛桃花,因為他要獨家占有她。
可是風波平地起……
如果不是之後的種種波折,他們一定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的。
現在,能不能算是一個重新開始?
卓然湊了過去,蜻蜓點水般的吻著她雪白的肩膀。她不依,往旁邊挪了挪。他以為是她覺得癢,或者是害羞,索性將她的身子扳了過來,卻看到她滿臉的不耐煩。
即便如此,卓然也沒有生氣。昨晚上他在她身上得到飽足,所以對她格外寬容:“程緩緩,三年不見了,這三年,你過得怎麽樣?有沒有想我?”
程緩緩看著他便覺得厭煩,三年未歸,一回來,就將她當成夜店女郎一樣拿來消遣,這難道不是一種最極致的羞辱?
她不停地推搡他,可是這樣的小伎倆落在卓然的眼裏,就像是在看一場猴兒戲,直到程緩緩情緒失控,狠狠扇了他一巴掌……
“啪!”
卓然的臉上漸漸浮起五個清晰的手指印。
活了二十幾年,卓然還沒有挨過打。現在,程緩緩,這個當年他花天價買來的妻子卻打了他一巴掌。
他忽然將程緩緩的雙手手腕狠狠握住,按在頭頂,眼裏的柔情蜜意霎時間消退:
“怎麽,我才三年不回家,你就不想做卓太太了是不是?想跑回慕唯身邊去是不是?我告訴你,晚了,慕唯就要結婚了,他身邊沒你的位置了。”
程緩緩驚愕,慕唯?結婚?
“我雖然把你放在家裏擺了三年,可也算是對得起你吧?”
卓然看著程緩緩,眼神裏多了一絲蔑視和惡劣:“做卓太太多輕鬆,偶爾解決一下我的生理問題就夠了。不然的話,你還得給那些人拍情色片還債。就你這床技,像條死魚一樣,根本不賣座,要拍多少才能還清那八位數的債務?嗯?”
卓然的嘴一向刻薄,生氣時更是不管不顧,字字句句,像鈍刀子割肉一般,在她身上劃出一道道猙獰可怖的血口子。
相愛那麽難,可是互相傷害卻很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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