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光線問題，他看不清她的麵部表情，但是一個人影立在那裏，他就一眼認出來是她。

    程緩緩在眾人注意到自己之前，將門關好，轉身下樓。

    果然，每個人的好運氣都是有限的，就像是程緩緩，上次卓然離家之後出現在醫院裏，這次，他就出現在富貴溫柔鄉裏。

    程緩緩下樓，剛剛踏出鑽石人間的大堂，就聽到身後有人叫她。

    她回過頭，看到慕唯朝著她走過來。剛剛她隻注意到了包房裏的卓然，現在才想起來慕唯也在其中。

    “緩緩”，慕唯快走了幾步，到她跟前：“心情不好的時候不要自己開車，要找代駕。”

    程緩緩的語氣裏聽不出一絲不悅，反問道：“我像是心情不好的樣子嗎？”

    慕唯微微一愕，這時候，卻聽身後一絲嘲諷的聲音：“看來某些人拍馬屁的功夫還需要再練一練，省得動不動就拍到馬腿上！”

    兩人偏過頭，就看到卓然扶著門站在鑽石人間門口。

    程緩緩懶得理會這兩個男人，轉身朝停車場自己的車邊走去。

    車門才拉開，立刻被人從身後按住，程緩緩來不及回頭，整個身子就已經被扳了過去，繼而狠狠按在車身上，一記法式熱吻封住了她的雙唇。

    “唔……”

    車身又冷又硬，硌得程緩緩的腰都快斷了。

    她伸著雙臂胡亂掙紮，卻被卓然輕而易舉的鎖住雙腕，緊緊按在頭頂。

    借著幾分酒勁兒，卓然漸漸的拋棄了理智和修養，狠狠攫取著她口中的蜜津。

    程緩緩被他吻得惡心了，從裏往外的惡心，她感受著他溫熱柔軟的雙唇，很快想到，就在不久之前，這雙唇也曾吻過歡場上的女人，或者被她們吻過……

    反正結果都是一樣的，一樣的令人惡心！

    雙手不能動，程緩緩還有牙齒。可是她的啃咬似乎除了讓他更加瘋狂的蹂躪她的紅唇之外，別的作用一概沒有。

    程緩緩像是被逼到懸崖邊上的小獸，要麽摔下去摔得粉身碎骨，要麽奮力一搏，為自己爭取一線生機。

    她平時一直是個軟弱的人，這次卻難得強硬了一回，選擇了後者。

    於是，程緩緩積蓄力量，然後狠狠一抬腿……

    卓然的瞳孔猛一收縮，整個人都痛得痙攣了下，也終於放開了程緩緩，弓著身子，單手撐在車身上，倒抽了口涼氣，繼而抬頭，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她。

    這女人莫不是瘋了？下半生的幸福不想要了？

    程緩緩胡亂抹了把自己的嘴角，看到男人半天沒有直起腰來，愣了下：“你……沒事吧……”

    卓然沒有開口，隻是狠狠喘著粗氣。

    程緩緩這才有些慌了起來，急忙掏出手機：“我給醫院打電話……”

    號碼還沒有撥出，立刻被卓然伸手打掉，冷冷地說：“回家。”

    程緩緩想了想，也就開車回家了。反正卓然的身體，卓然自己有數。

    不過她覺得自己那一腳可能真的讓卓然不舒服了，所以他都沒有繼續出去鬼混，而是跟自己回了家。

    車窗是開著的，清涼的夜風嗖嗖灌進來，等回到公寓的時候，卓然的酒醒的差不多了，腰也直起來，但臉色還是有點慘白。

    程緩緩換完衣服從衣帽間出來，才看到卓然坐在臥室的沙發上，跟前的茶幾上放著兩個包裝好的禮盒：

    “你的生日禮物……零點之前，也不算晚。”

    程緩緩淡淡掃了眼，道：“是給哪個女人買的，忘了送人家了吧？”

    卓然愣了下，話到嘴邊，心卻忽然硬了下來：“不是忘了送，是人家不稀罕，正好拿過來給你用。”

    “好吧”，程緩緩說著，坐到他身邊的單人沙發上，將那兩份禮物一一拆開：“聽說現在二手奢侈品行情還不錯，算是我給自己賺外快了。”

    說話時，已經打開了其中一份，是一款限量款包包。

    再打開另外一份，是一雙Gucci高跟鞋，一樣是限量款。

    程緩緩情不自禁地抬起頭去看著卓然：“……”

    “你那前男友不夠大方”，卓然吸著煙，悠悠然的吐出一個煙圈：“他似乎不是很了解你，竟然送了你一雙穿出去有可能會撞鞋的限量款，嘖嘖……也難怪程大小姐一次也沒有穿過呢。”

    程緩緩的呼吸微微一滯，她以為卓然對自己的衣帽間，乃至對公寓裏的每個角落都不會感興趣，沒想到竟然被他翻到了。

    像是這種限量款的鞋子，全B市也沒有幾雙，買得起的人不多，買得起，且有可能送給她的人更是屈指可數。

    憑著卓然的本事，隨口吩咐一句下屬，就能查個水落石出的。

    程緩緩覺得問心無愧，隻是想，早知道這樣，當初就該把鞋子放在鞋架上，這樣看起來隨意，而不是放在自己的衣帽間裏，看起來珍藏密斂的。

    程緩緩反而笑了一下：“您太抬舉我了，鳳凰落架不如雞，我早就不是那個連份生日禮物都要求限量款的嬌小姐了，更何況是日常穿著。”

    卓然的手指微微收緊，指間夾著的那根雪茄立刻出現一道輕微的裂痕。

    程緩緩沒有注意到，自顧自地起身：“早點休息吧，要是身體不舒服，記得明天請醫生看一看。”

    她走到床邊坐下來，正低頭弄著自己的卷發，忽然抬起眼，看到卓然足下生風般朝她走了過來。

    卓然將她狠狠按在床上，一手將她的雙手手腕按在頭頂，一手去撕扯著她輕薄的睡衣：

    “除了那雙鞋，你身上還有什麽還是慕唯的？睡衣是嗎？還有你曾經親手被我剝下的內ku是嗎？”

    他如山般壓著她，整個人身上都散發著戾氣，可是他的話卻又激起程緩緩的怒火來：“卓然你瘋了，你TM的以為我像你一樣在外麵不停地找人，不停地爛交？”

    最後兩個字，讓卓然莫名刺痛了下，連同手上的動作都慢了下來。

    程緩緩以為自己有機可逃，偏巧這時候，卓然好死不死的來了一句：

    “剛剛，是你自己親口承認，落架的鳳凰不如雞，今天我抬舉你，就給你一隻雞的待遇！”（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