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才是卓然不想讓程緩緩繼續擔任娛樂雜誌主編的原因。

    明明是他自己做錯了事，不思悔改，還要強行捂住她的眼睛讓她不要看，這世上怎麽會有這麽混蛋的男人？

    他說因為王子曦是她的繼妹，所以王子曦比別人更容易傷害到她。

    可是他也是她最愛的男人啊，他的這個舉手之勞，順水人情，已經足以將她傷得千瘡百孔了。

    別人不知道她有多討厭王子曦，可他不會不知道，但他還是那麽做了。

    而這還隻是冰山一角，至於她不知道的還有多少呢？在他們分居的那三年裏，王子曦在香港，他在美國，可事實會如同表麵上的這樣嗎？

    可笑的是最初看到王子曦給她打電話時，她還一直在催眠自己，一直安慰自己，說卓然一定不會幫她的忙，一定是王子曦自己厚著臉皮硬貼上來的。

    其實，壓根兒就不是那麽回事！

    “緩緩”，卓然將她的手緊緊抓在掌中，低聲道：“緩緩，這件事不要鑽牛角尖好不好？你知道，我對王子曦根本沒興趣。”

    “是啊”，程緩緩自嘲地笑起來：“我當然知道，我還知道，你答應過我，一輩子不跟王子曦說話，因為我討厭的，你會跟我一起討厭，我喜歡的，你會跟我一起喜歡。”

    “人是會變的，我也會變，但是，我隻會變得比以前更愛你！”

    “幫著我最討厭的女人上位，你就是這麽愛我的？”

    “緩緩……”

    程緩緩覺得自己跟他已經沒話可說了，扭過頭去開車門，她沒法跟他待在一個空間裏。

    可惜卓然手疾眼快，一把鎖上了中控：“緩緩，你冷靜一點，不要鬧好不好？”

    “跟你在一起我根本就沒有辦法冷靜”，程緩緩有些失控的拍打著車門，聲音變得有些尖利：“放我下車，把門給我打開……”

    “天已經黑了，你不能一個人在外麵”，卓然說著，伸手去拉她：“別任性，有話回家慢慢說……嘶……”

    程緩緩生起氣來的時候，壓根兒聽不進別人的話。她又下不去車，滿腔怒火無處發泄，剛好此時有一隻手伸過來，程緩緩就勢拉過那隻手，在他的手背上狠狠咬了下去。

    她的怒火不能不發泄出來，所以卓然很大方地貢獻出了自己的手背。固然很疼，可也並沒有收回來的打算。

    程緩緩嘴巴裏漸漸滿上一絲絲的鐵鏽味，那其實鮮血的味道。漸漸的她開始覺得牙齒發酸，實在沒有力氣了才鬆開卓然的手。

    可是嘴上沒有力氣，程緩緩手腳還很能打，直接去開車門的鎖。

    卓然一把按住她的手，帶著一絲警告意味地說：“緩緩，你再鬧下去，我就采取非常措施了！”

    剛好這時前麵的事故已經處理完畢，路況轉好。卓然單手握著方向盤，騰出一隻手來按在中控的位置上，一路開車回家。

    一路回到家裏，程緩緩反而安靜下來，倒也不是想通了，而是她沒有在傭人麵前大吵大叫的習慣，很丟份兒。

    兩人還是照常一起回房，程緩緩在床上坐著，卓然將自己手背上的血跡清理了下，然後聽到程緩緩叫她。

    他抬起頭：“嗯？”

    “我知道，在你們富商的這個圈子裏，幹幹淨淨的人很少。尤其是你，有那樣優秀的身家地位，我讓你一輩子守著我一個女人，也實在是難為你了。”

    卓然的臉色微微陰沉：“程緩緩，你什麽意思？”

    “我並不介意你在外麵有多少女人”，程緩緩說，連她自己都想不到，她竟然還能心平氣和地跟他說話：“但是，麻煩你，可不可以不要找娛樂圈的？”

    卓然忍著沒有發作，反而問了句：“為什麽？”

    “娛樂圈的女人幹淨的少，你花那麽多的錢，總應該玩兒點新鮮幹淨的吧？而且，對於我而言，也不至於打開電腦電視，或者是走在街邊，都會經常性的看到那些勾引我老公的女人。以前有薇薇安，現在有王子曦，我真的受夠了。”

    “當然”，程緩緩又加上了一句：“我說的這一切，都是在我們還保持夫妻關係的前提下。如果你想結束我們這段有些畸形的夫妻關係，我隨時同意，淨身出戶也好。”

    卓然嘴角扯起一絲涼涼的笑：“淨身出戶，一分錢都不要，就隻要自由……程緩緩，我現在都想為你這份心胸和這份情懷而鼓掌叫好了。”

    程緩緩別過頭去，不再看他：“我覺得這對於我們兩個都好……”

    “借口！都tmd是你的借口！”

    伴隨著卓然的暴怒，茶幾上的一整套骨瓷咖啡杯被掃落到地上。剛好不久前臥室的地毯被拿去清洗了，所以那一整套價值不菲的咖啡具，瞬間碎成了渣渣。

    程緩緩嚇了一跳，抬起頭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卓然，他怎麽忽然就發火了？

    “程緩緩你真不愧是中文係的才女，任何話到了你嘴裏就變得冠冕堂皇起來。你現在敢跟我提離婚，無非就是因為自己無債一身輕，沒了我也能好好生活下去對不對？但是我告訴你，隻要我一聲令下，就可以讓你在B市毫無立錐之地，不信你就試試看！”

    程緩緩看著他，像是看著一個無未謀麵的陌生人，片刻之後，她起身朝門口走去。無數事實證明，跟一個不理智的人，說再多都是白搭。

    臥室的門剛打開五指寬的一道縫，忽然被人從後麵啪的一聲按上。

    程緩緩還沒有回過神來的時候，整個人已經被扳了過去，後背重重撞在門板上，疼得她眼淚都快流下來了。

    卓然將她的雙腕緊緊鉗製在頭頂，他帶著一絲惡劣的冷笑，靠近她的臉：“你想離婚，我答應你，也可以讓你淨身出戶。卓太太的這個名分，你不要就算了，反正大把的人想要，但是……”

    卓然話鋒一轉，冷笑道：“但是，我勸你不要這樣。我們的關係，不會隨著婚姻的結束而結束。我不會就這麽放過你，而是把你從卓太太，變成卓先生的情婦！這兩個身份，你喜歡哪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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