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頭發，程緩緩站在鏡子前整理著自己的新發型。

    意識到卓然在看著她，她下意識地問了句：“好看嗎？”

    她這次做頭發，是把以往的卷發給拉直了，隻在發尾做了曲度不大的波浪卷，看起來更加成熟婉約。

    可是劉海沒了，讓卓然有些失望，他對於她的劉海，一直有種蜜汁執著。

    “還好，就是這個發型看起來更加嚴肅一些。”

    卓然摸著她的額頭，很實誠的說。似乎是意識到程緩緩似乎有些失望，又補上一句：“不過你多笑笑的話，那剛好可以彌補這個不足。”

    程緩緩怔了下，然後竟真的對他微笑了下。

    做完了頭發，卓凡就帶著女兒妞妞回家了，弟弟弟媳難得和和睦睦的在一起，所以她就不當電燈泡了。

    她一走，就隻剩下卓然和程緩緩兩個人，他問她：“晚上想吃什麽？”

    程緩緩想了想，還真的沒什麽胃口，也許是最近太熱了，所以說：“回家吧，看看家裏做什麽吃。”

    她是真的不太想在外麵吃飯，可是話一聽到卓然的耳朵裏，就變了味道，覺得是她在敷衍自己，壓根兒就不想跟自己一起吃飯。

    回公寓的路上，卓然的臉色都有些陰沉，程緩緩因為一直在用手機回複工作郵件，所以沒有在意。但是車子路過一家甜品店的時候，她忽然叫停：“我要去買點吃的……”

    車子在路邊停了下來，程緩緩推門下車，奔向那家甜品店。

    她喜歡吃甜的，而且甜食能讓人心情變好。這家甜品店自從她讀中學的時候就有了，是她比較喜歡的一家。

    晚上時，甜品店裏的品類已經不多了，但是多半都在打折，所幸程緩緩喜歡吃的青檸慕斯和提拉米蘇還有。最後去收銀台排隊結賬的時候，收銀台旁邊的貨架上放著大份的檸檬柚子茶。

    程緩緩伸手就拿了一份，放到自己的端著的托盤上。拿了一份，程緩緩腦筋轉了轉，又從貨架上拿起一份，給他也帶一個。

    等排隊排到她的時候，一隻手骨節修長勻稱的手從斜刺裏伸了過來，中指和十指間還夾著一張卡片，白色襯衫的袖口扣著一枚黑曜石的袖口。

    繼而，她聽到卓然的聲音：“刷這張卡。”

    卓然將卡遞給收銀小妹，這才看著程緩緩：“想吃甜品怎麽不早說，我平時為了抄近路，一直都不走這裏的。”

    他是不急著回家，甚至還有些抗拒回到那個公寓裏。與其讓兩個人擠在幾百平的公寓裏各幹各的，卓然寧願將兩個人擠在一輛小小的轎車裏，距離隻有正駕駛與副駕駛那麽遠。

    雖然心不見得有多麽近，但身體的距離，他還是希望近一點。

    程緩緩看著他，嘴角扯出一個幹巴巴的笑容來。

    她簡直被他給嚇到了，記得他一直在車裏等著的，什麽時候也跟進來了？

    更可怕的是她剛才一直在選甜品，都沒有發現他，不知道他一直潛伏在哪裏偷窺她。要是自己剛才隻買了一杯檸檬柚子，沒買他的那一份……

    程緩緩鬆了口氣，舉手之勞，大概免了他一頓肝火。

    買完甜品，卓然一手幫她拎著，一手牽著她，大步流星的在前麵走著。

    出門要上車的時候，程緩緩忽然驚叫了聲，整個人也停了下來。

    卓然回過頭來：“怎麽了？”

    程緩緩不答，隻是皺著眉頭，姿勢有些古怪的晃了晃自己的腿。

    卓然往下看去，這才看到，他剛才走過的地方是一個排水溝。程緩緩腳下的細高跟，就那麽不偏不倚的卡在了排水溝蓋板上。

    那種方形的排水溝蓋板，鞋跟卡進去不容易，拔出來更不容易，程緩緩的腳踝扭了半天，鞋跟還是紋絲不動，氣得程緩緩臉都紅了，甚至還無比矯情的想，tmd連個排水溝蓋板都欺負她！

    卓然有些看不下去了，開口道：“行了別弄了，鞋子不要了。”

    “那我穿什麽？”

    程緩緩的聲音裏有著說不清的怨懟，可是她的聲音有些弱，聽在卓然的耳朵裏像是撒嬌似的。他四處看了看，然後拉過程緩緩的手，繞過自己的脖子，略一彎身，便將她整個人都攔腰抱了起來。

    身子陡然一輕，程緩緩嚇了一跳：“卓然，你幹嘛？”

    “抱你啊，這不明擺著嘛！”

    “這麽多人看著……”

    卓然一副無所謂的語氣：“看著怎麽了，我就隻是抱抱而已。”

    程緩緩：“……”

    她幹脆閉嘴了，反正說不過卓然，但是心裏頭，卻有那麽一絲絲暖和甜，像是落在清水裏的一滴墨，一點點四散開來，傳到每一處。

    卓然身材高大，相貌突出，在繁華的鬧市區本來就現眼，再加上他懷裏還抱著一個年輕女人，就更加惹眼，有些人已經開始拿著手機拍照。

    程緩緩意識到閃光燈照在他臉上，立刻把臉埋進卓然懷裏，輕輕怔了一下：“把我放下來吧。”

    卓然當然沒有放：“乖，馬上就到了。”

    程緩緩以為卓然會直接把她帶到車上，但是沒想到，卓然竟然抱著她去了商場，而且還是奢侈品區的菲拉格慕專櫃，這才把她放到試穿鞋子的沙發上：“看在那杯檸檬柚子茶的份兒上，我給你買高跟鞋。”

    她的一隻高跟鞋卡在排水溝蓋板上，另外一隻也在來的過程中被踢掉了，現在赤著雙腳，看起來有些狼狽，情不自禁地縮了縮腳。

    不過聽到卓然的話，再看導購小姐微笑，又有些歆羨的表情，她倒有些坦然了，端坐在沙發裏等著卓然給她挑選鞋子。

    卓然倒是饒有興致地在貨架前幫她挑選鞋子，善於察言觀色的導購看卓然挑選鞋子的架勢，頗有幾分霸道總裁的範兒，認定了這是個能幫她衝業績的主顧，所以熱心地給他介紹：

    “這些都是我們的當季新款，每一碼隻有一雙，傳出去保證不會撞鞋。還有這個是我們設計師的純手工定製，羊皮底的……”

    卓然一口氣拿了好幾雙，走到程緩緩跟前半跪下來，依次幫她試穿。

    程緩緩往後縮了縮腳：“我自己來就好了……”

    卓然沒有聽她的，硬是撈過她白玉一般的腳掌，霸道卻又不失柔情的塞進一雙正紅色高跟鞋裏，然後才鬆開她的腳腕：“這雙好麽？”

    程緩緩嘴角微微上揚：“嗯，挺漂亮的。”

    “這雙是純羊皮手工定製，應該會舒服一點……”

    卓然話音未落，身後傳來一個熟悉的女聲：“卓然，緩緩，真巧，你們也在這裏買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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