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幾天是卓然父親卓宏圖的六十大壽。

    因為是整壽，所以卓家人都十分重視，卓夫人也絞盡腦汁的想要給他送個什麽禮物。

    周小涵建議她送一隻鸚鵡，或者貓狗什麽的。反正卓宏圖現在已經退休了，正好養點萌寵，平時還能帶著寵物出門溜溜彎兒，鍛煉一下身體。

    卓夫人覺得她說得很有道理，所以周小涵最近就開車載著她到各大寵物店裏來轉轉。

    最近一段時間，卓然經常出差在外，卓悅整天在外麵跟一群狐朋狗友瘋玩兒，就連卓家大姐卓凡也忙著中醫館的事兒。

    卓夫人似乎一下子成為了空巢老人，幸虧有周小涵在，時常到卓家來陪著她聊聊天打發時間。所以卓夫人也就跟周小涵格外親近，甚至有了種將她當成未來兒媳婦來培養的意思。

    畢竟，隔著血海深仇，卓然和程緩緩的婚姻已經油盡燈枯，隻等著卓然認清現實，接受現實，就可以徹底解體了。

    而且，卓夫人不喜歡程緩緩，已經不是一日兩日了。

    原因也沒什麽大不了，總結起來，大概就是氣場不和。

    卓夫人活潑有生氣的人，可程緩緩就永遠都是那麽一潭波瀾不驚的死水。而且，女人，尤其是上了年紀的女人，都有點小虛榮心，喜歡乖巧聽話的女孩子。

    程緩緩偏偏就做不到這些，不喜歡屈意奉承別人，對所有人似乎都淡淡的。以前看在兒子卓然的份兒上，卓夫人對她還算不錯，麵子上過得去。

    但是現在嘛……

    卓夫人看著坐在沙發上說說笑笑的兩個人，神色頓時微微一凜。這還沒離婚呢，就迫不及待地去找下一任了麽？

    程緩緩看到她來，雖然不想理會她，但是，畢竟她跟卓然還沒有正式離婚，卓夫人就還是她的婆婆，這種場合下，打個招呼還是應該的。

    她起身站了起來，嘴巴動了動，一個‘媽’字還沒說出口，卓夫人已經冷哼了聲，轉身離開了寵物店。

    卓夫人向來愛憎分明，對於自己不喜歡的女人，就是這麽的不留情麵。

    原本跟在她身邊的周小涵，也看著程緩緩無奈的笑了一下：“伯母脾氣急，你別介意。”

    “無所謂”，程緩緩攤了攤手，她原本就不喜歡周小涵，現在更看不上她了，自己跟卓然鬧了這麽久的別扭，她都沒能成功上位，簡直是廢物本廢！

    周小涵朝她笑著點了點頭，之後便離開了。

    蘇行止看著她的背影，忍不住笑：“估計不久之後，立刻有一頂綠帽，穿越大洋，落到你身在東京的老公的頭上。”

    不過話一說出口，蘇行止立刻從程緩緩的臉色上察覺，他的這個玩笑，一點兒都不好笑，更不合時宜。

    給小白打了針，坐了會兒按摩，程緩緩就帶著小白回秋雅居去了。

    她沒心思吃飯，光顧著照顧小白和皮特兩個萌寵了。

    一邊照顧他們倆，一邊等著卓然給自己打電話。她猜得到，卓夫人必然是會跟卓然告這個狀的。即便卓夫人想大事化小，周小涵也有本事把這件事鬧得人盡皆知。

    就是不知道，卓然會打電話來跟她興師問罪，還是會直接從東京殺回來。

    不過這次，顧晚舟很失望，因為她的手機一直很安靜，也沒有人來敲她的門。

    也許，是卓然真的覺得厭煩了吧，所以他遠遠的躲開她，把她的身份證銀行卡都還給她，甚至連聽聞了她跟別的男人有染，也懶得去管了。

    過幾天之後，小白已經完全康複，卓然倒是給程緩緩打了電話：“我回B市了。”

    程緩緩楞了一下，隨即嗯了聲：“回來了。”

    “後天是老爺子的生日，六十大壽，陪我一起回老宅吧。”

    程緩緩在心裏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卓宏圖的六十大壽，放在平日裏，固然是全家都要出席的。但是現在，程緩緩覺得自己跟卓然把關係鬧得這麽僵，把卓夫人也給得罪的死死的。

    這種情況下卓然還要她出席，讓她去現眼麽？

    “之前的事兒都是我媽做的，我爸還不知道我們的事兒”，卓然像是猜透了她的心思似的，溫聲說道：“還是去吧，不然老爺子一定會查問的。而且，這次就是在家裏，請幾個親朋好友，簡單慶祝一下，不會特別鋪張，時間也不會特別久。”

    程緩緩說自己考慮一下，暫時沒有給他準確答複，然後就把電話給掛了。

    不過之後，大姐卓凡也給她打了電話，勸她過去坐坐：“老人家都喜歡熱鬧，就當是走了過場，過來玩玩兒吧，權當是消遣了。”

    程緩緩想了想，也就同意了。她想，唯一讓她忌憚的卓夫人，應該也不會當眾讓她沒臉。就算是她不要臉，她兒子也還要臉呢。

    到了卓宏圖壽誕那天，是卓然開車來接的她。

    幾天不見，她覺得卓然瘦得厲害。臉麵上雖然沒有什麽變化，但是身上瘦多了。他雖然穿了一身相對較為寬鬆的西裝，但是握在方向盤上的雙手青筋凸起，雙臂前伸時，袖口顯得也寬大許多。

    他是一個生活挺沒有規律的人，也許是年少時父母不在身邊，疏於管教的原因，以致他經常上網通宵玩兒遊戲。後來雖然在美國那個半軍事化的學校裏呆了幾年，但是畢業工作以後又原形畢露，如果不忙工作的話，基本上想什麽時候吃就什麽時候吃，想什麽時候睡就什麽時候睡，簡單而隨性。

    之後有一段時間，程緩緩沉迷於各種養生，所以把他的一些壞習慣也給糾正了過來。

    不過兩人後來鬧掰了，他就故態複萌了。

    卓然今天心情還不錯，饒有興致的跟她聊著天，聊到了家裏的兩隻萌寵，像是聊自己家的孩子一樣。車子開到世貿商廈的時候，他還進裏麵，給父親買了一根限量版的釣竿作為禮物。

    程緩緩倒是覺得奇怪，這男人怎麽會如此平靜？是卓夫人沒有把她和蘇行止的事情告訴卓然，還是卓夫人告訴了，卓然也不在意？

    客觀來講，這兩種可能性都不是很高。

    所以，程緩緩更加疑惑，難道是卓然變了？（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