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吃到一半，馮薩薩的手機在上衣口袋裏震動起來，於是放下筷子看著程徹道：“我吃好了，去接個電話。”

    “去吧，接完電話回來再把飯吃完。”程徹可不認為馮薩薩吃飽了。

    程思騰也在旁邊出聲道：“薩薩，我等你！”

    “好，我很快回來。”馮薩薩說著離開座位，在手機要掛斷時接了起來，一邊上樓一邊小聲道：“喂，鉛筆……”

    程徹自然聽到馮薩薩是去接誰的電話。

    程思騰放下手中的筷子，乖乖等馮薩薩回來，“爸爸，剛剛來的那個卓叔叔是不是喜歡薩薩？”

    程徹喝了口湯道：“這要問他本人才知道。”

    “可是薩薩說喜歡他呢。”程思騰說完認真地看著爸爸的反應。

    程徹放下手中的湯匙，用餐巾擦了擦嘴角道：“喜歡有時候等同於習慣，他們是相處多年的朋友，自然會對彼此喜歡。”

    程思騰轉了兩下大眼，隨後得出結論。“那是不是薩薩和爸爸相處久了也會彼此喜歡？”

    程徹道：“爸爸不會讓思騰失望的。”

    小萌帥聽後開心了，爸爸一向說話算話。父子二人沒再吃東西，都在等馮薩薩打完電話回來。

    回到樓上房間的馮薩薩確定卓越已到家，語氣平和得還是往日那個不溫不火的鉛筆，這才放心地掛斷電話。對馮薩薩來說，她希望身邊的人都開心快樂，卓越照顧她多年，她也習慣了這種照顧，甚至到了依賴的程度。直到卓妍姐提醒，她才意識到自己要把這種習慣和依賴戒掉。

    而這種改變往往是最傷感情的階段，也是最考驗彼此的階段，馮薩薩希望她和卓越都能夠有超強的免疫力將這個階段自然過渡過去。在馮薩薩的友情天地裏，金希瑞和卓越都是不可替代的人。

    馮薩薩打完電話下樓，見父子二人碗筷未動地等著她，心情歉意地連忙坐回到椅子上，吳媽又端來熱湯，然後給每人盛了一碗。

    飯後，程思騰回了自己房間，馮薩薩在程徹要回書房的時候問道：“我可以出去散散步嗎？”

    “外麵冷。”程徹道。

    馮薩薩一聽，沒戲了。

    程徹見馮薩薩又要嘟起嘴巴，“不過出去透透氣還是可以的。”

    馮薩薩的心情立刻多雲轉晴，幾分鍾後才知道，透透氣的地方原來是樓頂的空中花園。

    冬天已到，怕冷的綠植和花朵都被移至右側的玻璃溫室，不怕冷的依然安於室外，傲然挺立著。

    “今天怎麽看不到星星？”馮薩薩仰頭望天。

    “陰天。”程徹抬手把馮薩薩披著的大衣往上拉了拉。

    “站在這裏看夜景真美，不過燈光還是沒有星光漂亮。”馮薩薩大步在左右走來走去，“上麵空間這麽大，都可以打羽毛球了。”

    程徹站在原地道：“等你手好了，可以試試。”

    馮薩薩眨巴著大眼，“可我不會打呀。”

    程徹道：“讓思騰教你。”

    “哇，小騰騰真厲害，小騰騰都會打羽毛球！小騰騰還會什麽呀？”馮薩薩一提起程思騰，瞬間雙眼發亮，笑容燦爛。

    “乒乓球、網球、棒球，思騰的馬也騎得很好。”像其他如滑冰、滑雪、遊泳什麽的，程徹就沒有一一說了。

    “天啊，小騰騰今年才六歲，這都是什麽時候學的？”馮薩薩心想，聰明的小孩難道是不用教的嗎？

    程徹道：“思騰四歲的時候開始對運動感興趣，在學習每項運動前先會認真掌握運動要領，這樣入門時就能夠運用正確的運動方法和技巧，自然進步得快，之後多加訓練，掌握熟練程度也就不難了。”

    馮薩薩心裏狂呼：智商啊，智商啊，智商不在年高。“小騰騰是不是學什麽都很快呀？”

    “隻要他感興趣，都能很快學會。”程徹發現兒子有學習天賦是在兒子一歲多的時候，那時他就會看圖紙自己組裝玩具了，並且不是兒童玩具，而是成人版的智力玩具。

    那是程徹第一次帶兒子去商場，見兒子的視線一直落在那個玩具上，便隨手買了下來。結果到家後，小家夥一邊喝奶一邊盯著圖紙看，等一瓶奶喝完，那個玩具也在二十分鍾後成形了。從那時起，程徹對兒子的了解一次又一次刷新，至今從未停止過。

    馮薩薩突然歪頭看著程徹道：“你小時候怎麽就沒有這麽聰明呢？”

    程徹一臉傲嬌，“那是你不知道。”

    “嗬嗬……”馮薩薩隻記得程徹小時候是個冷凍人，對誰都冷冰冰的，才不像小騰騰溫暖又可愛呢。

    “冷了，回屋吧。”程徹抬手揉了下馮薩薩的腦袋道。

    “再呆會兒吧，這透心涼的空氣多舒服呀！”馮薩薩心情極好地仰起頭來望向天空，夜空沒有星星，但卻有許多輕飄飄開始紛紛落下。“呀，下雪啦！下雪啦！”

    程徹看著馮薩薩高興得跟個孩子似的，再看腳下，果然下雪了。

    馮薩薩自言自語道：“要下厚厚的多多的，明天就可以和小騰騰堆雪人了。”

    “進去了，別感冒。”程徹抓起馮薩薩的右手，發現那小手的指尖都凍得冰涼了。

    “再呆一會兒嘛。”馮薩薩央求道。

    “房間裏也能看雪。”程徹沒再由著馮薩薩，拉著她的手乘了電梯回到室內。“吃過藥了嗎？”

    “啊？”馮薩薩確實把吃藥的事給忘了。

    “先把藥吃了。”程徹的手沒有鬆開，拉著馮薩薩上樓。

    馮薩薩冰冷的右手被程徹的掌心握著，一下子就溫暖起來，先前試了兩次沒有掙開，這會兒也便由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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