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八道，起來啦。”馮薩薩很為他著想地道：“你要是今晚睡在這裏，被我賴上可怎麽辦？你不知道請神容易送神難嗎？你要是被我賴上，估計這輩子都沒法脫身了。”

    “我願意！”程徹說著睜開眼道：“你得一輩子對我負責！”

    “無賴，不管你了！”馮薩薩想要翻過身去卻又被程徹攔住，她今天算是知道了，這個冷凍人無賴起來，她是拿他沒辦法的。

    “別碰到傷口，睡吧！你睡著我就回去了。”程徹為馮薩薩蓋上被子，像哄小孩子似的輕輕拍著節拍道。

    不知是馮薩薩聽到程徹說會回去後放心了，還是程徹的輕拍哄睡有效果，總之馮薩薩漸漸安靜了下來，然後想想自己再怎麽生氣都沒用，索性就放棄不氣了。這樣沒多一會兒，馮薩薩就安心地睡著了。

    在馮薩薩睡著後，程徹將另一條鏈子小心翼翼地帶到了她白皙的脖頸上。

    第二天一早，肖雅就早早起床進廚房包孫子喜歡吃的蝦餃，其實洗菜、切菜、剝蝦、剁餡這類的工作還是由吳媽和清蓮姐來完成，肖雅隻是在調料和餡的時候才接手，另外和麵和擀皮也是可可姐和芳姐都弄好了的。總之隻要肖雅進廚房，那就是廚房總動員，否則那餃子恐怕是吃不上的。

    早餐自然是全家歡樂，程思騰乖乖吃東西的樣子，誰見了都會眼笑心喜，何況孫子還一個勁兒地誇蝦餃好吃，就更讓肖雅開心不已。

    餐桌上，不僅有蝦餃，還有營養搭配的各色小菜、各種主食小點和每人麵前不同的湯品。僅僅從湯這個角度就可以看出，這一家人對食物是多麽的精細和講究，更加體現出家裏大廚高超的烹飪功夫。

    早餐過後，程徹出門去公司，程應森出門去打球，臨走前告訴肖雅晚上直接回老宅。程思騰送走爸爸和爺爺便上樓回了自己房間。

    馮薩薩回房間剛剛吃過藥，肖雅便一身外出華服打扮地過來找她。

    “馮小姐，我一會要出門買東西，你陪我一起去吧！年紀大了，一個人逛街無趣，有你陪著也是個伴兒。”肖雅難得笑容親切。

    “哦，好！”馮薩薩第一個想到的是，跟小騰騰的奶奶出去，應該不需要跟程先生請假吧？如果要問程先生可不可以跟他母親出門，會不會很奇怪？

    “你穿好衣服，我在樓下等你。”肖雅說完轉身出去了。

    馮薩薩不好意思讓長輩久等，立馬穿上外套、換好鞋子就下了樓。進電梯的時候，李度出現了。

    肖雅對李度道：“你們不用跟著，我的司機已經在樓下了。”

    “為了您的安全……”李度話還沒說完就被肖雅打斷了。

    “放心吧，有小進和小豐在，你們照顧好思騰就好。”肖雅說完直接進了電梯。

    馮薩薩隻好默默跟上。

    小進和小豐是肖雅的保鏢，李度知道兩人能力不弱，而且肖雅擺明了不讓跟，他也不好再堅持。

    不知道為什麽，馮薩薩在肖雅麵前就會不由自主地緊張，不像麵對程應森那般自在。坐到車裏，肖雅不說話，馮薩薩便不敢言語，一路上就這麽沉默著，直到下車才算鬆了口氣。

    肖雅說的逛街其實就是到她常去的幾家店轉轉，如果有新到店的且自己中意的，讓店員拿出需要的尺碼直接打包，連試都不試。

    小進和小豐一直跟在身後，兩人默契地分別接收著店員打包好的大大小小的袋子。

    當走進一家珠寶店，肖雅在鑽石櫃台前走過一圈後，指了一款手鏈讓店員拿出來，然後笑著對身後的馮薩薩道：“馮小姐，試試看。”

    馮薩薩連忙擺手道：“不用，這個我不需要的。”

    肖雅依舊溫和道：“你救了我們思騰，做奶奶的當然要表示感謝，這是禮物，收下吧！”說著拿過手鏈戴到馮薩薩的右手腕上，“嗯，很漂亮！”回頭把卡遞給店員，“就這條吧！”

    馮薩薩瞄了眼手鏈吊牌上的數字，天，這麽多個零？交一室一廳的首付都夠了。於是急忙對店員道：“對不起，請等一下！”

    肖雅斂起笑容道：“怎麽，不喜歡？”

    “不是，太貴重了，我不能收。”馮薩薩顧不得左手的疼痛，把手鏈從右手腕上解了下來，然後放到櫃台上。對店員笑著道：“不好意思，我們不要了。”

    店員自然不想錯過一單生意，微笑著問向卡主人道：“太太，現在幫您刷卡嗎？”

    “不需要了。”肖雅說完直接從店裏走了出去。

    小進上前取回了店員手裏的卡，走到馮薩薩身邊小聲提醒道：“老夫人生氣了。”

    馮薩薩自然知道惹了小騰騰奶奶不高興，連忙追上肖雅道：“對不起！”

    肖雅看了眼大廈一層的咖啡廳道：“我們到裏麵坐坐吧。”

    這是一間新開業的咖啡廳，店麵很大，客人不多，馮薩薩隨肖雅在窗邊無人的位置坐了下來。店員很快送來了肖雅點的兩杯咖啡。

    肖雅喝了口咖啡道：“作為思騰的奶奶，要感謝救我孫子的救命恩人，這樣的心情，我想馮小姐你應該能夠理解吧？”

    馮薩薩一臉誠肯地道：“老夫人，其實我隻不過是恰巧遇到做了正常反應而已，救命恩人真的談不上。”

    肖雅客客氣氣地道：“我很感謝你對我孫子的照顧，但是思騰畢竟還是小孩子，希望在你養傷的期間不要讓思騰有過多的依賴，免得你傷好離開的時候讓他難過。”

    “哦……”馮薩薩的緊張不減，心跳加快。

    “程徹每天都有忙不完的事，我們女人之間的事就我們自己處理好了，今天既然你沒有收我的謝禮，那麽以後如果有什麽需要可以隨時來找我，我一定會盡力而為。”肖雅的話語裏有百分百的感謝又有千裏之外的距離，總之讓人捉摸不透。

    馮薩薩道：“我知道，我不會麻煩他的。”

    “我是不希望讓別人誤會你，免得給外人提供說閑話的機會。我的兒子我最清楚，整天忙得顧不上自己的事，但當媽的總要操心，所以我也希望他能夠和我選的人好好相處，好好發展，也讓思騰能夠得到母愛。”肖雅的這番話即使是拐著彎說的，但隻要不傻，誰還聽不出來是幾個意思？

    馮薩薩隻是聽著，不知道說什麽好，似乎也沒什麽好說的。由於心裏有些亂，手上不小心一抖，拿在手裏還沒喝上一口的咖啡便灑了大半在身上，她連忙拿了紙巾去擦，可是無濟於事，咖啡汙漬在米色的大衣上濕了一片。“老夫人，不好意思，我去下洗手間。”

    肖雅點頭道：“嗯，去吧。”看著那匆忙離開座位的背影，心裏對馮薩薩更加喜歡不上來。

    洗手間在大廈裏麵，馮薩薩從後門走出咖啡廳又穿過一個走道才找到，大衣上的咖啡汙漬已經最大範圍地鋪開，怎麽搶救也是來不及了，在洗手池把手上沾到的咖啡洗掉，又用紙巾擦幹手便從裏麵走了出來。

    “馮薩薩。”身後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

    “嗯？”馮薩薩本能地過頭，看到一個戴著黑框眼鏡的男人衝她笑著，正在一步步朝她走來。“你是誰？”

    男人笑著道：“肖亦塵。”

    “肖亦塵？”馮薩薩剛要說不認識他，可是突然一陣眩暈襲來，她便倒在了身後不知何時出現的男人的懷裏……

    肖雅在座位上等了十分鍾也不見馮薩薩回來，於是向隔了兩個位置的小進和小豐招了下手道：“小進，去看看。”

    “是。”小進和小豐的職責是寸步不離保護肖雅，此時聽了肖雅的命令，才大步朝後門而去。

    小豐留下來陪著肖雅，正常情況下如果沒有得到吩咐，他們兩個人是不會離開肖雅左右的。

    肖雅正在心裏責怪馮薩薩不懂事，去個洗手間讓人等這麽久。

    可是幾分鍾後小進回來，說洗手間裏沒人，四周找過也沒見馮薩薩的影子，肖雅就更加生氣了。

    “她不會就這麽不聲不響地走掉了吧？真是太沒禮貌了！”

    “老夫人，那位小姐的東西還在。”小豐指了下馮薩薩座位上的手包道。

    肖雅這回才有些緊張，“小進，你再去看一下。”

    “好！”小進又出去找了一遍，這回是十分鍾後回來，依然沒有找到馮薩薩。

    而坐在原位等的肖雅也沒等到馮薩薩回來，在不知如何是好的情況下，肖雅隻得給兒子打了電話。

    “徹兒……”電話接通後，肖雅盡量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冷靜。

    “媽。”程徹從會議室裏出來，“怎麽了？”

    “徹兒，你現在給馮小姐打個電話，媽媽沒有她的號碼。”

    “薩薩？”程徹不禁皺眉道：“她不是在家嗎？”

    肖雅小聲道：“我剛剛帶她出來逛街，她說去洗手間，可是到現在還沒回來。你說她會不會自己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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