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寧死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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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徹聽後心裏一緊,大步朝自己辦公室走去,“媽,薩薩離開多長時間了?”
肖雅強撐自己有理,語氣隱含著不滿地道:“已經半個小時了,真是連點基本的禮貌都沒有,怎麽能不聲不響地就走了呢……”
“媽,先掛了,等會兒再打給你。”程徹掛斷母親電話,也進了自己的辦公室,手機調出馮薩薩的號碼立即撥了過去,隻是響鈴過後接聽的卻是母親。
“徹兒,手機在包裏,她沒帶在身上。”肖雅這會兒才真的有點怕了,不會真的出了什麽事吧?
“媽,誰在你身邊?”程徹問道。
肖雅顫聲道:“小進和小豐。”
“你們現在在什麽位置?”程徹又問道。
肖雅把地址告訴了兒子。
程徹道:“媽,你現在馬上回家,薩薩我來找。”
“好,好的。”肖雅隻好聽從兒子的安排,拿上馮薩薩座位上的包包和一前一後的小進、小豐走出了咖啡廳。
程徹心頭火起不敢耽擱,立刻聯絡汪烈,告訴他剛剛發生的事情,並讓他查看二號跟蹤器的位置,就是昨晚他在馮薩薩睡著後為她帶上的那條鏈子。
馮薩薩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一個空蕩蕩的屋子裏,周身纏滿繩子被綁在一把椅子上,左臂的傷口被勒得生疼,稍微動一動就會疼痛加倍,即使隔著外套,也沒讓繩子的綁縛輕鬆幾分。
發絲淩亂的馮薩薩抬頭四下望了望,屋子裏沒人,視線所及之處無門,估計門在身後。玻璃屋頂很高,牆壁很白,如果不是被綁在椅子上,馮薩薩會認為這是個不錯的工作室,裏麵可以適當擺些綠植,放一張沙發,搭一個長長的工作台……
就在馮薩薩胡思亂想的時候,麵前寬闊的牆壁上出現了投影畫麵,那是一個光彩奪目的女人,不單單指她的五官漂亮,而是她的氣質奪人心魂,她很美,美得令人一眼難忘。
畫麵有如電影一般播放著,背景音樂是一首節奏舒緩的鋼琴曲,更加增添了觀看的完美度。可以看出,編輯這組圖片的人不僅是一個細心的人,更是一個對畫麵中的女人深懷感情的人,不然不會把一個女人各種姿態的美都收集起來。
她手捧獎杯成功的時候、她迎向陽光燦爛一笑的時候、她追逐蝴蝶翩翩起舞的時候、她一身白衣定睛注視試管的時候……無論正麵、側麵還是背影,她都在美的光影中。
然後畫麵突然間變換了一種風格,由明媚陽光變得黯淡憂傷,最後的畫麵停留在了墓地,墓碑上是這個女人含笑的半身照,照片下刻著的名字是:李碧兒。
馮薩薩不知道綁她來這裏的人為什麽會給她看這個女人的照片?她不是不害怕,隻是知道恐懼對現實一點意義也沒有。
身後的門突然響動起來,接著傳來皮鞋踏到地板上的腳步聲和男人低沉的話語:“你現在是不是在想,你為什麽會看到這個女人,而這個女人又跟你有什麽關係?”一個戴著黑框眼鏡的男人隨著腳步聲的走近出現在了馮薩薩的麵前,他的皮膚蒼白如雪,臉上揚著一抹不達眼底的微笑,他的眸子一藍一黃,盯著人看的時候泛著說不出的詭異,讓人在大白天裏不寒而栗。他很滿意在馮薩薩的眼裏看到的那絲恐懼,又慢悠悠地道:
“你當然不會跟她有任何的關係,但是你認識她的兒子,這就是你現在為什麽在這裏的原因。”說著肖亦塵站到了馮薩薩的側麵,讓她能夠看到牆上出現的下一張照片——程思騰的照片。
那一瞬,馮薩薩險些驚叫出聲,但是卻緊緊地咬住嘴唇忍住了。
肖亦塵看著牆上的照片繼續微笑著道:“李碧兒,一個美女級的天才科學家,精通十六國語言,是近百項科研專利的擁有者,十二歲擁有自己的科研中心,十六歲業界聞名,一個有能力改變人類世界的人!可惜卻死在了難產的手術台上,她用自己的生命換來了這個孩子,遺憾的是這個孩子的父親不是我。也因此我對這個孩子就更加的好奇,我要知道他的腦子裏是不是有我所需要的東西?”
肖亦塵的臉上雖然始終掛著笑,但卻是有如麵具一樣的笑容,他的聲音雖然低沉平穩,但每字每句都寒入人心。
馮薩薩渾身都在發冷,眼前這個男人越來越讓人膽寒,她甚至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在微微顫抖。而另一麵,她終於知道了小騰騰的媽媽是怎樣一個女人,她真心為這個美麗且了不起的女人感到惋惜。
“所以,我需要這個孩子!我要看看這個孩子和他的媽媽有什麽不同,是不是比他的媽媽還要出色?”肖亦塵重新站回到馮薩薩麵前,“上次你搞砸了我的計劃,這一次你需要配合我的計劃。”說著他拿出手機對馮薩薩道:“我這就給程徹打電話,你隻要跟他說想見程思騰,讓他把孩子帶出來,隻要見到孩子,我就會放了你。”
馮薩薩盡量讓自己語氣平穩,讓自己說出的每一個字都清清楚楚。“你打消這個念頭,我不會配合你。”她才不會相信這個渾身充滿陰森之氣的男人隻是想見見小騰騰那麽簡單。
肖亦塵瞬間揮手,一個結結實實的巴掌便甩在了馮薩薩的臉上,他臉上的笑容依舊,低下頭湊到馮薩薩的麵前確認道:“那麽現在呢,你是不是想要配合了?”
這一巴掌雖然打得馮薩薩頭暈腦脹,但心思卻是無比的清晰,“你抓錯人了,我跟這個孩子還沒熟悉到隨便說一句話就能讓他爸爸把他帶出來的地步,你再怎麽為難我,也是沒用的。”
肖亦塵甩了甩自己的右手,剛剛似乎用力過猛了,“蠢人總是把苦頭吃盡了才喊救命,折磨人的方法有千萬種,難道你要一一嚐試?估計你的命挨不過兩三種。如果你現在好好的打個電話,一切的苦難都會免除,這樣的好事隻有傻瓜才不肯做。”
馮薩薩勉強給自己一份勇氣,盯著肖亦塵的眼睛道:“如果你現在放了我,我或許會相信你的話。”
“哈哈……怎麽可能?能抓到你也是件不容易的事,我很感謝你今天出了門。千載難逢的機會隻有一次,我今天比較幸運。當然,如果你好好配合把碧兒的兒子引到我麵前,我會放你平平安安地離開,今天的事就當作沒發生過。如果你不配合,你知道女人怎麽樣才能死得最難看?”肖亦塵曾用三言兩語說服過無數人,他太相信人類的恐懼,隻要怕了,什麽事情都好辦。
馮薩薩不屑地道:“難道閉一下眼睛再睜開就能回到被綁之前嗎?還是說什麽事都當作沒發生,你剛剛的那一巴掌就會打到你自己的臉上去?”
“別以為這麽死撐著就會有人來救你,我明確地告訴你,即使這個城市到處都是愚蠢的警察,等他們趕到這裏的時候我已經有足夠的時間讓你死上一百次。我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什麽偉大的犧牲,就像你說的,你跟程思騰並不熟,為了一個不熟的人死,你認為值得嗎?”肖亦塵說完重重地將拳頭落在了馮薩薩左臂的傷口上,“這樣還要死撐嗎?”
傷口在被重擊後,馮薩薩疼得冷汗直流,嘴上卻道:“我隻是在告訴你一個事實,我並沒有你認為的那麽有利用價值。”
“那要試過才知道。”肖亦塵說著撥出了號碼。
此時的程徹正在汪烈的指揮車上,他們正趕往馮薩薩身上跟蹤器顯示的位置。而此時程徹的手機響起,來電是陌生號碼,汪烈打了個手勢,然後程徹接起了電話。
“我是肖亦塵,你是程徹?”對方聲音傳來。
“我是,你想怎樣?”程徹控製著自己的聲音,讓人聽不出任何的波瀾。
“很簡單,我想要你兒子。”肖亦塵直接道。
“妄想!”程徹回答得同樣幹脆。
“我有理由讓你相信我是認真的!”肖亦塵死死地捏住馮薩薩的下巴讓她說話,可是馮薩薩緊緊地咬住嘴唇,即使唇破血出也忍著沒發出一絲聲音。
“哈哈哈……”肖亦塵狂笑,“第一次見到這麽低智商、愚蠢又不識時務的女人,馮薩薩,我算是認識你了。”說著又甩出一個響亮的耳光,這次分明是打給程徹聽的。“怎麽樣?哈哈哈……這回是不是可以讓我見見你兒子了?”
程徹空出的手緊握成拳,“如果你再敢動她一下,你就沒資格跟我談條件。”
“好,我暫時可以不動她,但我這裏為她準備了一針,如果一個小時內見不到你兒子,這一針就會送給她,保證她餘生都不會再想起自己是誰。”肖亦塵說完掛斷了電話,幾秒之後,把一張馮薩薩的照片發到了程徹的手機上。
當程徹點開照片看到馮薩薩披散著頭發被綁在椅子上昏過去的樣子,瞬間紅了眼眶,他的心第一次知道,什麽叫“疼”。
汪烈轉過頭對程徹道:“特警隊已經到位,抓住時機就會行動,我們十五分鍾內也能趕到。”
程徹握緊雙拳,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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