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家公司？”

    “希瑞和鉛筆的公司啊！明天正式開業。”

    “辦公地點在什麽地方？”

    “就在市中心那幢玻璃樓的第十六層。”

    “那明天我晚些再去接你，你可以先跟同事們聚會，然後再陪我吃。”

    馮薩薩剛要抱怨，這時恰巧有電話進來，一看是“1”號來電，便高興地對程徹道：“人家不跟你說了，小騰騰來電話了，我掛了，拜……”說完立即掛斷程徹的電話，接起程思騰的來電。

    而此時被掛斷電話的程徹對著手機是一臉的無奈，看來在可愛的胖嘟嘟眼裏，他顯然是排在了兒子後麵，幸好是自己的兒子，這要是別人……不，絕對不能是別人！

    “薩薩，你剛剛在幹嘛？”程思騰甜糯的聲音傳來。

    “在接電話呀。”馮薩薩笑著道。

    “接誰的電話？”

    “一個偏要人家陪他吃晚飯的人。”

    程思騰高興地問道：“是爸爸嗎？”

    “嗯。”馮薩薩心想，除了他還能有誰。

    “那薩薩要多陪陪爸爸啊，我現在和爺爺、奶奶住，爸爸一定很寂寞。”

    “他又不是小孩子。”嘴上雖這麽說，但想明天的晚飯，還是陪他吃吧。

    “薩薩，後天有一個好玩的地方，我帶你去。晚上六點，我要到哪裏接你？”程思騰現在去任何好玩的地方都會想著帶馮薩薩一起。

    “小騰騰啊，人家明天開始就上班了，那後天六點我在公司樓下等你吧！就在市中心的那幢玻璃樓下。”玻璃樓是市中心的地標，沒有比這再好找的地方了，馮薩薩現在才發現這個辦公地點真的是非常非常不錯。

    “好，那後天晚上六點我去接你。”程思騰又重複一遍時間，是為了讓馮薩薩記住。“那你上班做什麽工作？”

    “還是寫故事啊，隻不過是換個地方寫而已。”

    程思騰道：“那你要好好寫，我會等著看。”

    “好，我會努力的！”程思騰的一句“我會等著看！”勝過千言萬語，這才是有效到不能再有效的碼字動力啊！

    第二天一早，金希瑞的叫早電話果然如約而至，馮薩薩看了眼手機時間，七點還不到。“希瑞呀，你這也太早了點吧？”

    “我六點就起了，這還晚了四十五分鍾叫你呢，快起吧！”金希瑞的聲音清晰無比，沒有一點清晨早起的慵懶之氣。

    “那你這四十五分鍾都幹嘛了呀？”馮薩薩知道再睡是不可能了，索性閉著眼跟金希瑞聊起天來。

    “三十分鍾瑜珈，十五鍾做好早餐。”

    “希瑞啊，你這麽勤奮，讓人家都不好意思跟你聊天了。”

    “那你就快快起床，我給你帶份早餐到公司。”

    “有火腿、有煎蛋、有雞胸肉的漢堡包嗎？”

    “有，而且是加了兩份餡料的那種。”

    “嗯，希瑞大人，小的這就起床，你快去吃早餐吧，拜拜……”馮薩薩掛了電話，又在床上懶了一會兒，然後才睜開睫毛卷翹的大眼，望著屋頂燈又發了一會兒呆，等確定自己再不起就真的來不及才離開溫暖的被窩兒，起床洗漱。

    馮薩薩雖然有點兒小懶惰和小拖遝，但對於洗漱、穿衣出門這件事，她還是很有效率的，原因在於，馮薩薩根本就不打扮。洗漱幹淨是標準，穿衣整潔是標準，除此之外，馮薩薩沒有再需要講究的了。

    等馮薩薩拿上手機、拿好包走下樓來，卓越的車子已經停在樓下。馮薩薩再一次感歎，她的這兩個老板簡直是超人般的存在啊。

    “鉛筆，你等好久啦？”馮薩薩上了車後問道。

    “剛剛到，喏，早餐。給你煮了玉米濃湯。”卓越把手邊的食盒遞給馮薩薩。

    “哇，好久沒吃到這個了，希瑞給我做了漢堡包，正好到公司一起吃。”馮薩薩覺得今天的陽光簡直是太燦爛！

    “你的‘貓女王’寫得怎麽樣了？”去公司路上，卓越問道。

    “故事越寫感覺越有得寫，應該不會太快寫完，所以，我想分三部來寫完。”

    “書名確定了嗎？”

    馮薩薩道：“還沒想好。”貓女王隻是角色名稱，至於書名，她還真的沒認真去想，反正在書寫完之前都來得及。

    “需要我畫插圖的，隨時傳給我。”

    “以後公司的事一定會越來越忙，你哪裏還有時間畫？”

    “公司日常運作，希瑞是主要負責人，我隻在重大決定上會參與意見，其他的時間我還是在創作上。所以，幫你畫插圖的時間和以前一樣，沒什麽區別。”公司成立初期，卓越在公司運作上的投入難免會多些，但走上正軌後他決定隻參與策略不插手執行，在運營方麵，金希瑞是一個商業高手，他完全信任她的能力。

    馮薩薩笑著道：“好的，我知道了，有需要畫的我就傳給你。”

    沒擠公交也沒擠地鐵，坐在卓越舒服的車子裏的馮薩薩完全沒有感覺到上班的緊迫，可當跟卓越走進玻璃樓一層大堂，早上上班的緊張氣息便撲麵而來了。

    許多衣著光鮮的男男女女或快步或慢跑地直奔電梯而去，很怕晚一步就要等下部電梯地爭分奪秒，卓越的大長腿今天倒沒有先行幾步，而是隨著馮薩薩的節奏一起走到了電梯門口。上一部電梯剛剛關上門，所以他們需要等下一部。

    等電梯的時候，左左右右已經聚集了不少的人，明明馮薩薩和卓越已經是站在前麵了，可還是會有些人再往前擠一擠，甭管他們的形象是如何的精英，如何的光鮮亮麗，加塞搶位毫不腿軟。

    辦公樓裏最不缺的就是漂亮女生，一大早晨精心彩妝、香水撲鼻、名包名牌服飾，冬日嚴寒裏穿得跟春天來了似的，多數都如電影、電視中那些成功職業女性的形象，偶有不和諧的就是某些美女手中拎著的快餐豆漿和油條或是煎餅、燒餅、茶葉蛋，瞬間那高高在上的格調就垂直向下現實平民化了。

    馮薩薩看了看左右，然後摟著自己懷裏的保溫餐盒很是驕傲，什麽才是高大上？就是玉米濃湯賽過豆漿、油條和燒餅！

    電梯裏雖然很擠，但是有卓越在前，馮薩薩站在角落裏沒被擠著也沒被踩著。到了十六層，從電梯裏出來，馮薩薩很是舒服地喘了一口氣，可是下一秒卻又不淡定了。

    “哇，這是什麽情況？”讓馮薩薩驚訝的是從十六層電梯口到公司門口整整兩排的花籃靠牆而立，那陣勢、那花海，真不是一般的有氣勢。

    除了公司門口處相對的兩個“開業大吉”鮮花擺字外，其他花籃一個帶字的條幅也沒有，馮薩薩心想，這準是公司自己買來慶祝的。

    走進公司，馮薩薩在公共辦公區見到了另外十三位同事，男生多，女生少，和卓越、金希瑞都是熟人，但馮薩薩一個不認識。

    盡管他們都報了自己的名字，可馮薩薩認識一圈下來，十三個人裏麵沒記住三個，因為一次讓馮薩薩記住一個人的名字肯定會記得住，尤其像李播那樣把自己的名字介紹得那麽形象又具體的就更加容易記憶，但若是一堆人上來一連串說完自己的名字，那馮薩薩是絕對記不住的，她不知道這是什麽毛病，反正她是有這個毛病。

    “希瑞呀，你怎麽買了那麽多的花籃？真好看！”馮薩薩抱著懷裏的保溫食盒跟金希瑞往自己辦公室走。

    “哪是我買的？”金希瑞笑道：“你進你的辦公室看看就知道了！”說完，幫馮薩薩推開辦公室的木門。

    “怎麽了？”馮薩薩一邊問著，一邊隨金希瑞往裏走，等看到自己寫字桌上那一大束紅玫瑰，雙眼頓時瞪得不能再大，“這是什麽情況？”

    “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金希瑞指了指插在花中的卡片道。

    馮薩薩把保溫盒放在桌子上，然後從花朵中拿起一張精致的卡片打開，隻見上麵落著筆鋒有力的幾個大字，“祝上班愉快！徹”肉肉的小圓臉兒看到後笑了，真是意外，原來是程先生呀！於是問金希瑞道：“那外麵的花籃也是他送的？”

    “嗯，跟你的花一起送來的，我簽收的。你沒看其他關係戶送的我都讓人擺室內了嗎？還是小萌帥爸送的花籃有氣勢，雖然低調到一個條幅也沒有，但是那兩個‘開業大吉’就足夠大器！那加起來八個字的花牌可都是用玫瑰擺出來的，一個花牌怎麽也得有四、五百朵玫瑰吧？你想想八個花牌，這‘開業大吉’簡直是金字啊。”

    “不過確實好看！”馮薩薩很是高興。

    “快來吃吧，你的漢堡包。”早點是金希瑞到公司就放進馮薩薩辦公室的，在沙發前麵有一個可移動旋轉的茶幾，金希瑞把早點從保溫盒裏給馮薩薩一樣一樣拿了出來。“吃完早點給小萌帥爸爸打個電話，代我和卓越感謝一下。”

    “哦，好的！”馮薩薩答應著，坐在沙發上後先喝了玉米濃湯，然後又開始咬起漢堡包。

    “懶蟲啊，要不這樣吧，今晚是員工聚餐，明晚我們請小萌帥爸爸一起吃個飯，人家花了那麽多銀子慶祝我們開業，我們怎麽也得用實際行動表示一下感謝呀！”金希瑞在熱乎乎的煎蛋上又擠了一點番茄醬，因為馮薩薩喜歡這麽吃。

    馮薩薩擺手道：“不用麻煩，再說明晚我已經跟小騰騰約好了，沒時間請他吃飯。”

    “你隻跟小萌帥約會，沒帶上小萌帥的爸爸？”

    “嗯，跟小騰騰玩，帶他爸爸幹嘛？”

    金希瑞看馮薩薩一臉不把程徹當領導的樣子很是著急。“我說懶蟲啊，你怎麽能隻要孩子不要孩子爸爸呢？這不符合常情啊！”

    “要不是小騰騰，誰會遇到他呀？放眼全國人民，能跟自己小學同學二十年後再重逢的又有幾個？”

    “所以才要你緊緊抓住這天賜的緣分嘛，多難得！”

    馮薩薩咬了一口番茄味的煎蛋，滿足地道：“嗯，真好吃！”

    金希瑞笑道：“你呀，真是不拿皇帝當天子。”

    “希瑞呀，我這是有自知之明，人家是進不了宮，當不了皇後娘娘的。”現在，馮薩薩雖然不討厭或者說可能有那麽一點點喜歡程徹，她可以陪他吃飯，可以享受他現在的體貼和照顧，但是對於未來，馮薩薩從沒想過也不敢奢望，因為他們的生活環境和背景差距現實的擺在眼前，誰也無法忽視。

    “程徹的確不是普通的男人，但你馮薩薩也是獨一無二的啊！真正的緣分就是看似不可能實現卻華麗麗地成為了現實。加油吧，薩薩！”

    “嗬嗬嗬……希瑞呀，你太適合給員工開動員大會了！”

    “相信我，沒錯的！”金希瑞從沙發上站起來，“好了，你慢慢吃，我要出去忙了。”

    “嗯。”馮薩薩點頭。

    臨出門前，金希瑞轉身道：“給你製定的時間計劃表已經發你郵箱了，隻要你按照時間表的進度寫作，貓女王會很快跑來跟大家見麵的。”

    “好的，希瑞大人！”馮薩薩衝金希瑞擺了個“OK”的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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