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內，父子二人沙發對坐。

    對大兒子剛剛的話語，程徹顯然還在震驚之中。

    “思躍做黑客多久了？”快速整理了下思路，程徹問程思騰。

    “半年。”程思騰回道。

    程徹低言自語：“三歲。”三歲的孩子會什麽？或許會從1數到100；或許會認得簡單的漢字；或許會背兒歌唐詩；但是，會計算機編程的，又有幾個？

    “爸爸，弟弟遠比我們想象的要聰明得多，確切的說，是過耳不忘、過目不忘。”程思騰說著，拿出自己的手機調出一係列圖片，起身遞給爸爸。

    程徹接過，滑動手機屏幕，一頁頁翻看著。

    程思騰站到父親身側，跟著一張張圖片解說道：“弟弟一歲半開始能把所有複雜的玩具全拆後再組裝上；二歲開始可以將所有他看過的感興趣的知識運用起來，比如電腦操作；二歲半開始可以用四國語言簡單交流，這是思躍在我和孫子俱樂部成員視頻會議的時候一邊玩遊戲，一邊旁聽的結果……”

    程徹靜靜的聽著大兒子說的每一句話，視線掠過一張張小兒子遊戲玩耍時的照片，恍然覺得自己對極愛撒嬌賣萌的小兒子，了解得實在太少。

    “弟弟雖智力過人，又活潑好動，但卻從不炫耀自己，這點從弟弟在幼兒園的表現就能看得出來。弟弟跟什麽性格的小孩兒都能玩得很好，從不看輕別人，甚至會維護那些被大家孤立的小朋友，弟弟在幼兒園的人氣很高，很受老師和小朋友的喜歡。”程思騰從小高冷，對自己不喜歡的人很難親近，更不會主動付出熱情。而弟弟恰恰相反，弟弟對所有人事物都有極大的熱情和主動性。在程思騰眼裏，弟弟的這個特質，十分寶貴。

    這個世界上總有些人天生就具有常人一生努力都無法精進到的才智，程思躍便是這樣的一個存在。深知程思躍智力非凡的除了哥哥程思騰還有一個人，那就是爺爺程應森。

    從程思躍十個月大，就被程應森抱去開“董事會”開始，小孫子的“與眾不同”就一點點的顯現出來。

    “董事會”例會，程思躍的專屬席位是爺爺程應森旁邊的兒童座椅。對“董事會”的其他成員來說，程總的小孫子是人見人愛的開心果。每次談正事之前，老頭子們都會圍著程思躍你一言我一語嘻哈一會，久而久之，沒有程思躍參加的例會就不叫例會。

    程思躍從話能講全時嘴巴就甜，“劉爺爺吉祥”、“張爺爺安康”、“王爺爺長命百歲”……這話如果平日從別人的嘴裏說出來，可能俗不可耐或成尬聊。但若出自程思躍之口，那就是百分之百的吉祥話，搞得每次見麵都跟過年似的，哄得老頭子們個個喜笑顏開。每每這時，程應森一旁看著，笑容滿麵，滿心滿懷的驕傲。

    等會議開始，程思躍便安安靜靜的坐在自己兒童椅裏，在配備的小桌板上握著筆隨意寫寫畫畫。

    程應森起初以為小孫子在胡亂塗鴉，但某次在認真看過紙麵上的畫符後，卻是驚訝不已。那看似隨意的畫符其實是用數字組成，而那些數字正是會議裏提到過的數據，龐大的資金數字落到紙麵，一個數字不多，一個數字不少，甚至連小數點兒都準確無誤。

    程應森知道小孫子愛玩，家裏目前從未給小孫子請過家教，那如今所看到的，隻能用“天賦”二字來解釋了。

    後來，程應森給小孫子買棒棒糖的時候不經意地問了一句：那些複雜的數字是怎麽記下的？

    程思躍用小舌尖舔了下棒棒糖，一臉淡定。“爺爺，聽到就記下了呀！”在程思躍的小腦袋裏，這是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不覺得有什麽難的。

    對程應森帶小孫子開“董事會”這種教育方式，別家爺爺也想嚐試，某次一起商量著也帶上自己的孫子前來，那些沒有孫子的便帶了孫女前來。

    都是三、四歲的嫩娃娃，大的也不過六、七歲，被自家爺爺以各種理由哄了過來，結果一進會議室大門，一看沒有傳說中好吃的好玩的，立即嚎啕不止。十幾個小孩兒，有一個哭的，其他的跟合唱似的也一起哭起來，搞得好好的一次董事會，變成了嚎啕大會。

    程思躍淡定地坐在自己的兒童座椅裏舔著手中的棒棒糖，回想麵前這個場景好像在哪裏見過，哦，對了，打預防針的現場。哭得，一樣的慘烈。

    打預防針，程思躍當然沒哭，還哄抱著他一臉緊張的馮薩薩，“親親媽咪，不要怕，隻疼一下下。”

    搞得大夫舉著針管都有點蒙圈，這到底是誰打針？

    程思躍天資出塵，除程應森、程徹和程思騰了解之外，沒有別人知道。程應森沒有告訴肖雅，老伴現在已經把小孫子誇上天了，要是知道了，那還了得？程徹對馮薩薩也沒提起，原因沒有別的，隻是怕嚇到親親老婆。因為馮薩薩一直以為自己生了個喜歡撒嬌賣萌的淘氣包。

    這晚觀摩完電競比賽，在回家的路上，程思躍就睡著了。這就是程二少的又一個特點，嗜睡。在睡眠一事上，程二少的生物鍾一向很準時，晚十點，到點就睡。不管之前玩得有多嗨，不管現在人在哪，程二少困了絕不挺著，秒睡。

    到家後，尹冬小心地把程二少抱下車上樓。馮薩薩知道小兒子回來了，在電梯口等著。程徹擔心老婆抱不動，從尹冬手裏接過了兒子。

    程思躍似乎知道到家了，閉著眼睛叫“媽咪”，小手還在空中抓了兩抓。

    “媽咪在這裏。”馮薩薩握住那隻小手，跟著程徹一起上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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