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為了什麽呢？”薛青臉上笑著，笑得很無奈，似乎這是個她也不知道答案的問題，她也很想知道為什麽？

    薛青又定睛看了看程徹的俊臉，忽又笑道：“要知道，了解你的行蹤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這需要付出很大的代價。”很浪費錢。

    程徹身後的林龍的眼神帶著點輕鬆愉快的小複雜，以往薛青的信息買賣渠道不得而知，不過這次，是李度專程把人引來又向對方收了錢，而且是一大筆錢。

    林龍心下萬分佩服自家總裁的奇兵謀略，既讓幕後人自投羅網，又收了幕後人的信息費，真是擒賊賺錢，兩不耽誤。

    “程徹，我兒子在哪裏？”這時，枯瘦的女人走上前來，在要靠近程徹的時候，被程家的保鏢攔了下來。

    程徹道：“在一個安全的地方，有醫生為他治療。”

    “我兒子沒有病！”甘寧突然麵露恨意，眼光利得嚇人。

    “甘寧，不要胡鬧！”薛青回身斥責道。

    “媽，我沒有胡鬧。”甘寧的火瞬間滅了，重回安靜木呆的模樣。

    這兩種表情轉換太快，就像一個機器人兩個頻道的自然切換。

    “程徹，對不起，甘宇給你添麻煩了。”薛青看上去，真的是誠肯道歉的模樣。

    “把一個孩子整成本不屬於他的樣子，你們的目的是什麽？”冰天雪地，程大總裁沒有跟外人閑聊天的興致，直奔主題，無論能否得到答案。

    薛青苦笑，“程徹，甘宇的存在並不會改變什麽，一切都過去了……”天時、地利、人和，因為關鍵人物的優勢的突然消失，導致原計劃的一切都不複存在了。如果甘宇沒有提前暴露，或許會不一樣吧。

    不一樣，又會怎樣？

    或許“正程集團”的頭把交椅會更名換姓吧。

    精心謀劃十年，如今掉以輕心毀於一旦，人就是命，不信不行。薛青失策了，也便認了命。

    “程徹，能否請你幫個忙，我想見見你父親。這是請求，也是一種交換，見了你父親後，無論我，還是甘寧、甘宇，都不會再出現在你們家人麵前。”

    “我要怎麽跟我父親介紹你？”逃避不是辦法，該麵對的還要麵對，程徹相信父親也想讓這糟心事有個了斷。

    薛青道：“你就說，薛樹的妹妹薛青，即使他不記得我，也會願意來見我。”

    “好。”

    “明天的這個時間，我會給你電話，希望那個時候，我能知道約見的時間和地點。”薛青說完利落轉身，拉著甘寧上車後，又將車子如閃電般疾速開走。

    見車子駛遠，林龍走上前來道：“老大，人查到了。”

    程徹望著遠方道：“說來聽聽。”

    “薛青，三十歲時靠做出口貿易發家，四十歲後移民，擁有M國國籍，目前身家過億，未婚單身。甘寧是其二十六年前收養的養女，甘寧的結婚和離婚都是薛青一手安排。甘宇的親生父親是個船員，和甘寧離婚後的第二年出海出了意外。意外之前曾傾其所有爭奪對甘宇的撫養權，可惜未果。至於甘宇父親的意外身亡是否與薛青有關，沒有查到進一步的信息。薛青有個哥哥，名叫薛樹，二十八歲出家為僧，目前生活在山西的某座寺廟裏。”林龍簡要介紹完，把這份調查資料發到了程徹的手機上，文件裏附有相關信息的圖片。

    程徹聽完，走向前方座駕，對身旁的林龍道：“回老宅。”

    太陽西斜，天邊的那抹溫暖仿佛沾染了春節的喜氣，即使在冬日裏也透著股柔和親切。

    程徹到老宅的時候，父母正在涮火鍋。

    “兒子，我孫子孫女呢？”肖雅見程徹進門，便立即放下手中的筷子走到門口，以為小孫子又在跟她躲貓貓，結果門裏門外找了兩圈也沒有。

    程徹笑道：“我出門談事直接過來的，您孫子孫女在家呢。”現在家裏，也就三個孩子能讓母親在餐桌上離開座位，甚至連他這個兒子都沒有這個麵子。

    “快去洗手，我剛下了手切牛肉，洗手回來正好開吃。”程應森笑著招呼兒子。

    程徹去洗手間洗了手，回來坐下吃火鍋。

    “這大過年的也不在家好好休息休息，又出去跟誰談事了？”肖雅給兒子的碗裏夾了隻大蝦問道。

    程徹笑回道：“和西劍商量了一下自貿區的事情。”

    程應森聽後道：“西劍這小子腦子活得很，哪有商機都少不了他。”

    西劍全名杜西劍，是程應森好友的兒子，跟程徹同年，年少時吊兒郎當，唯一的愛好就是喜歡馬，喜歡到家裏房前屋後都養著馬的程度。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老話從來都是這麽有道理。杜西劍長大後就因為這愛好而成就了一番事業，目前自貿區的馬場生意他都提前做好了布局，可見這野心不是一般的大。

    程徹剛剛在雪地裏站得比較久，兩大塊涮牛肉下去，感覺渾身舒服多了。“西劍這次投的比較大，自然有不少人眼紅，他想拉上我擋擋麻煩。”

    “那你是怎麽想的？”程應森問道。

    “可以適當參與，不過不會出頭露麵，隻要投資進去了，西劍的麻煩自然就解決了。”程大總裁撈起一顆青菜笑道：“往往眼紅的人，信息比飛毛腿都快。”

    程應森自退下來後，無論大事小事，很少幹涉兒子的決定。“你自己看著辦就好。”

    肖雅就更是個不管事的，甭說“正程集團”的事，就連自己的“書寶齋”她都計劃著逐步交給兒媳管理，希望一兩年後徹底放手，真正的當起甩手掌櫃。有時間陪陪孫子、孫女多樂嗬，日子能省心過，幹嘛要操心過？

    馮薩薩也是個心大的，剛被叫作“小掌櫃”的那兩天還壓力山大的夜裏睡不著覺，不過經程先生開導兩句後，心頭的那份重量就立刻煙消雲散了，既然著急沒有用，那還著什麽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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