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八章:大富大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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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哲接收到整容醫生的手術報告,確定甘宇已完成“改頭換麵”,才把甘宇所在的地址告訴程徹。

    程徹通知薛青後,薛青立即帶著甘寧去往了那個西半球的孤島。天藍海藍,她們要陪甘宇適應新的生活。

    李哲雖然嘴上說得冷酷無情,但是事實並沒有像他說得那樣把甘宇整醜,隻要那張麵孔不再有程徹的影子,這就是他唯一的要求。

    給甘宇做整形的醫生是個追求完美的人,他竭盡所能地搜集到甘宇兒時的照片,更盡其所能地把甘宇整成他生來就有的樣子。

    整成程徹的樣子需要十年,整回自己的樣子需要多少?總之,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更是一個燒錢的過程。

    李哲不僅極其富有,更是一個精明的老頭,在確認甘宇完成“改頭換麵”後,便跟整容醫生一次性結完了前麵的賬單。至於整回甘宇原來樣貌的費用,便要由甘宇自己出了。

    甘宇自然沒有這筆巨資,於是,這單最後還得薛青來買。

    這就是人世間,因因果果,輪輪回回。有時你走了一萬步,最後發現又回到了原處。

    春節還未過完,就有位和尚登門。這位和尚不是別人,正是當年意氣風發的薛少,薛青的哥哥薛樹。

    馮薩薩今天答應陪婆婆逛街,吃完早飯就坐車來了老宅。

    戒了麻將的肖雅現在對逛街情有獨鍾,倒不是看什麽買什麽,隻是喜歡這種逛街的運動,至少比在跑步機上幹跑有趣得多。

    今天一大早,程應森就被哥哥程應焱一個電話叫走了,不知大過年的家裏又出了什麽糟心事,找程應森過去拿主意。

    馮薩薩到老宅一進客廳,就見客廳的黃花梨木椅上坐著位清瘦清瘦的僧人,僧人的僧袍已洗得發白,無論從僧人的麵容還是從僧人的僧袍,都讓人覺得這寺廟的生活一定十分清苦。

    “薩薩,快過來坐。”婆婆肖雅向馮薩薩招手後,笑著向對麵的瘦僧介紹道:“虛空師傅,這是我兒媳婦。”

    “媽,家裏有客人?”馮薩薩笑著走過來。

    “薩薩,這是虛空師傅。”肖雅又向馮薩薩介紹道。

    “虛空師傅,您好!”馮薩薩微笑問好。

    虛空雙手合十回道:“阿彌陀佛,施主安好!”

    馮薩薩聽婆婆的話,在肖雅右側的黃花梨木椅上坐了下來,安靜地坐聽婆婆和虛空師傅聊天。

    “真是沒想到,你這一走就是四十年,四十年好像一輩子,又像一眨眼。”肖雅不由得感慨萬千。

    “山裏很好,有樹、有花、有草,夏有細雨,冬有厚雪,遠望有山,近觀有河,大自然的奇景妙境,皆在山中。”虛空眼神寧靜,和年輕時候的心高氣傲簡直是天壤之別。

    “信息不暢通,連個手機也沒有,那在山裏無聊了要怎麽辦?”肖雅跟個要出遊的遊客似的,打聽起了山裏寺廟的生活。

    “種菜、念經、打掃,哪一樣都不無聊。你是沒有去過,你若去了就知道,那裏並不清苦,反而是人間的樂土。”瘦僧虛空雖然瘦,但是精神很好,隻有那份精神看不出清苦來。

    “聽你這麽一說,我倒是真想去看看。”肖雅現在外出旅遊,無論去哪裏,程應森都會跟著。所以這山裏的寺廟能不能去成,不在於肖雅,而在於程應森。

    當然,估計程應森是一萬個不會同意老伴去老情敵出家的寺廟的。

    “寺裏兩年前的冬天收養了兩個被拋深山的嬰孩,現在還不滿三歲,正是頑皮可愛的時候,你若去了,能見到他們。”虛空說到這兩個孩子,一臉的慈祥。

    或許到了老人這個年紀,都會喜歡孩子的吧,即使這位老人是位和尚。

    “我的天啊,哪個狠心的居然把孩子丟到了山裏,這要是遇到豺狼虎豹可怎麽辦?”肖雅覺得這種拋棄孩子的人簡直不可思議。人心都是肉長的,難道有些人不是?

    “這兩個孩子在寺裏喝米湯長大,擁有了新的人生,因禍得福,對他們來說不是壞事。”或許是讀經讀多了,做和尚做久了,虛空的話總讓人聽出答疑解惑的禪意。

    肖雅於是問道:“那孩子將來讀書怎麽辦?”

    “寺廟山腳下有個小鎮,今年開始尋可靠人家,到讀書時可寄宿過去,若是這兩個孩子與那家施主有緣,或許就永遠成為了一家人。”虛空說完,又雙手合十念了個阿彌陀佛。

    傭人又送上來一壺熱茶,兩盤點心,把先前那壺冷茶拿了下去。

    “虛空師傅,你這次下山會停留多久?”肖雅為虛空的杯中又倒了杯熱茶問道。

    “今日來,明日回。”虛空年前害了場大病,躺在破舊的寺廟裏迷迷糊糊了好幾日,每日夢裏都會出現些年輕的麵孔、熟悉的身影,有些記得名字,有些記不起名字,不過看得最清楚真切的還是肖雅,她還是年輕時候的樣子,美麗端莊,讓人心生美好。

    因此,虛空此次下山,隻為看看故人。當然,這故人也隻肖雅一人。

    這是薛樹出家後第一次下山,當年上山時他是薛樹,此次下山他是虛空,四十年不回,天地都變了樣,變成了天翻地覆的模樣。

    “此行,就你一個人?”

    “還有位小和尚,也是我的徒弟。他去辦事了,一會兒過來找我。幸好你還住在這裏,不然,我也不知要去哪裏見你。”虛空此次來隻是碰碰運氣,沒想到程家老宅還在,經曆了幾十年的歲月,這老宅卻好像童顏不老,還是古色古香,一點沒有被歲月洗去原有的模樣。

    當年他離開時,她剛嫁進來。

    如今他是和尚,她成了奶奶。

    “薩薩,去幫媽安排一下酒店,一會兒送虛空師徒過去入住。”

    “媽,知道了,我這就安排。”馮薩薩聽了婆婆的吩咐,起身向虛空師傅微笑點頭打過招呼,然後便離開客廳辦事去了。

    “讓肖施主費心了。”虛空原本打算今晚和徒弟到郊外的寺廟投宿,現在肖雅安排了,他也不好再推辭。

    “虛空師傅不必客氣,我兒媳辦事妥貼,一定會安排個安靜舒適的地方的。”肖雅現在對這唯一的兒媳很放心,馮薩薩雖然看上去粗心大意,但是你要交給她什麽事,她都能認認真真辦得很好。這點似乎在小孫子身上有了遺傳,外表明明一副頑皮笑鬧的樣子,內心卻是個通透清明的小人兒,什麽事都明白,什麽事都難不倒,樂樂嗬嗬玩鬧著就把他想要辦的事給辦了。

    不是肖雅看自己的小孫子好,而是小孫子真的好。

    “你兒媳有大富大貴之相,如果我沒看錯,未來,你的兩個孫兒都會成為了不得的人物,究竟有多了不得?恐怕你想都想不到。”虛空出家四十載,不僅每日念經,還得了廟中高僧的真傳,那就是看相。

    這位高僧是前任住持的師兄,他現在究竟多少歲,沒人知道,不過還依舊健健康康地活在寺廟的後山裏。還會每日清晨到寺廟檢查虛空的功課,那認真程度,四十年不變。

    所以,虛空這看相的本事並不是信口開河,而是四十年苦研精專的結果。

    當然,這個肖雅是不知道的。

    自前任住持去世,寺中住持之位一直空缺,反正寺廟裏除了兩個收養的孩童,就虛空和徒弟兩人,至於有沒有住持也不是著急的事,所以空著也便空著了。

    肖雅雖然不知道虛空這麽多年經曆了什麽,但見虛空說得認真,她便也認真地信了。“我大孫子穩重,平日不見喜怒,我小孫子活潑,整日喜氣洋洋,不管他們將來做什麽,都應該是有所成就的。”

    “你兒媳的麵相不是一般的好,因此你兩個孫子的成就不是一般的成就。”虛空謹記高僧師傅的話,看相對人隻說三分,不可說滿。這是他學了近四十年相術,第一次給寺廟外的人看相,所以話到此處,沒有再多說下去。

    肖雅是見過大世麵的人,自然知道虛空的話裏有所保留,但也沒有深問,知道問了就是為難人了。

    馮薩薩很快安排好酒店回到客廳,“媽,我定了燕山的獨幢,那裏風景好又清靜,有專職司機接送,方便虛空師傅進出。”

    “好,薩薩安排得好。”肖雅很滿意,對虛空道:“燕山的確是最適合住宿的地方,連我都沒有想到,還是我兒媳考慮得周到。你若沒什麽要事,就留下來多住些日子。”

    其實,不怪肖雅沒想到,實在是因為程家的產業太多了,多得不僅數不清,還記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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