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幾個兒子和我說，我老了，總是想一些過去的事情，可我非常生氣，我說他們是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他們都被我說的啞口無言。

    我不是說他們都有媳婦，隻有我沒有，我是說，我和我夫人在一起的時間，還不足他們和我夫人在一起的時間三分之一多，我是生氣。

    人往往都會在失去了之後才會感覺悔恨。

    如果真的愛情，我覺得我和我夫人就是愛情。

    小沈啊，你們還有機會相親相愛的，別像是我一樣，到了無力回頭的時候，才去珍惜，已經珍惜不到了。

    我都這一把年紀了，守著這偌大的房子，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了，你說，我這一生，要那麽多豐功偉績幹什麽啊？”

    聽陳首長那麽說，我看了看他家：“那您吃飯怎麽辦？”

    “我會煮粥，還會煮麵條，有時候我也吃疙瘩湯。”

    “沒別的了？”

    “嗯，沒了，別的我也不會，我年輕的時候倒是會，現在忘了。”

    “那我給你做飯吃，您想吃什麽？”

    “想吃什麽？沒什麽想吃的，隨便弄吧，看看廚房裏麵有什麽就做什麽。”

    “那我去看看。”

    我去廚房裏麵去看了看，廚房裏麵什麽都沒有，幹淨的老鼠來了都會哭著離開。

    我轉身從廚房出來，和陳首長說：“這樣吧，我們出去買一點吃的東西。”

    “廚房沒有了？”

    陳首長還好意思的問我。

    “您家什麽都沒有，您吃什麽？”

    陳首長和我很認真的辯解：“明明有的。”

    “……”

    我也不想和陳首長多說，走過去：“走吧，我帶您去菜市場轉轉，你總在家裏也沒意思，空蕩蕩的能有什麽意思。”

    陳首長勉為其難的跟著我從家裏出來，我們去了附近的菜市場，在那邊買了不少的菜，但是陳首長的反應很平淡，吃什麽都可以的樣子，直到我們看到豆腐以後，他指了指和我說想吃那個，我買了兩塊，我問他想要吃什麽，他和我說，他想吃涼拌的，小蔥豆腐。

    我們回到家裏快中午了，陳首長很期待的在沙發上麵坐著，中午飯我做了四菜一湯。

    陳首長看到桌子微微出神，之後坐下去了，我問他：“你喝酒麽？喝酒的話我可以陪您喝一口。”

    “你也喝酒？”

    “能喝一點。”

    “以前我回家，我夫人就給我做這樣的四菜一湯，然後給我倒一杯酒。”

    陳首長說著在一邊拿了一副碗筷放到一邊，在裏麵盛了一口飯，把飯菜夾到裏麵。

    我看了一眼：“您夫人以前是坐在這裏的？”

    “嗯，坐在我左邊，她從來不坐在我右邊，我一直也不知道，她為什麽這麽做，難道說這個還有尊卑之分麽？”

    陳首長念念著，我說：“您右手吃飯，左邊放著酒杯，她是一方麵擔心耽誤您，一方麵怕您倒酒自己拿麻煩。”

    陳首長若有所思，一陣恍惚。

    很長時間，陳首長才反應過來，朝著他夾菜的那邊碗筷看過去，一往情深的目光看了很久，回過來他和我說：“那你給我倒口酒。”

    我起來走去廚房裏麵，倒了半杯酒給陳首長，陳首長喝了一口酒，不怎麽吃飯吃菜，總是夾菜給一邊的碗裏麵，我坐在他對麵吃飯，等到他把菜都夾滿了從碗裏掉下來，他把酒喝了，就回去休息了，到底吃了什麽也沒看見。

    收拾了一下，我去看電視，陳首長現在這樣子我還真放心不下就這麽走了，萬一出什麽事情，怎麽辦？

    晚飯我做了一點粥，到樓上去敲門陳首長給我開了門，看見我還有些意外，問我：“小沈啊，這麽好的機會你怎麽沒走？”

    “陳爺爺，您不會是故意為了留下我，捏造了這麽一個故事吧？”我問陳首長，陳首長一抹不大高興的樣子。

    “小沈啊，你看我像是那樣的人麽？我這輩子，什麽時候做過那樣的事情，真是。”

    從房間裏麵出來，陳首長朝著樓下走，到了樓下應該是餓了，去洗了洗手，坐下開始吃飯。

    跟著陳首長和我說：“我是擔心你走了我沒有辦法交代，但是我從來沒有你說的那樣的想法。”

    “既然沒有，那就當我什麽都沒說過的好了。”我也坐下吃飯，吃了飯司徒燼的電話給陳首長打了過來，陳首長接了電話給我：“他說想要聽聽你的聲音。”

    我沒有說話，坐在一邊繼續看電視。

    司徒燼那邊等了一會，陳首長把電話拿過去說：“她不接電話。”

    電話掛了陳首長說：“真不懂你們年輕人，總不說話幹什麽？”

    “你不懂我，我也不懂您，這不是正好麽？偌大的房子就您一個人，您現在的身體也不好，難道您打算這樣混吃等死？”

    “你怎麽這麽不會說話，我什麽時候混吃等死了，我現在這不是很好麽，你哪裏看見我混吃等死了？”

    “您家廚房一粒米都沒有，您還說您很好，我不來您打算餓死？”

    “……”

    陳首長約麽了一會說：“我不過是有些懶惰，等我想吃的時候可以打個電話要人給我送來。”

    “那我還真要告訴您，沒有警衛員，您這裏和城門口沒什麽區別，真要是有人居心叵測，殺了您沒什麽，您的一世英名盡喪可是有點不好。”

    聽我說陳首長說：“我這裏不會有人來的，你是太不了解現在的人，家裏有人的未必不偷，家裏沒人的未必會偷。

    賊要惦記的是金銀珠寶，你看我家連車庫都沒有，賊來幹什麽？”

    “您說的可真有見解，我看時候也不早了，您這歲數應該早點去休息，我也去休息了，晚上我朋友可能會過來，希望不會打擾到您。”

    “不打擾，家裏多來幾個人也熱鬧。”

    陳首長起身回了樓上，先去了客房那邊，推開了門和我說：“這屋子一直不怎麽住人，你先住吧。”

    安排了住的地方，陳首長先回去休息了，我就在樓下等著妖刀過來。

    大概九點鍾的時候，外麵陸續停下兩輛車子，我看見車燈慌了一下，起身去了外麵。

    妖刀和奔月以及李東哲顏顏從車上下來。

    我看到李東哲的時候不自覺的愣了一下，沒想到這麽短的時間恢複的這麽好。（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