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思念瘋狂生長(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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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嘉穎像往常一樣甜美開心的撲進了他的懷裏,“名城。”

    “女婿回來啦。”沈母笑著起身,趕緊去廚房端了碗燕窩出來,她對這個女婿分外滿意,無論人前人後,周全的讓人挑不出毛病來,從一而終,不僅對他們老兩口好,對她女兒也好的沒話說,百依百順。

    說來說去,總歸她的女兒太嬌生慣養,從小到大沒吃過什麽苦,如今受點挫折便草木皆兵,折騰的全家上下都不安生。

    “還沒睡麽?”他笑著給了她一個擁抱。

    沈嘉穎麵頰緋紅,撅起小嘴說,“你不在身邊我睡不著。”

    顧名城摸了摸她的頭,“乖,別熬夜。”

    沈嘉穎臉更紅了,不依不饒的抱著他的腰,“名城,我一刻也不能跟你分開,以後有應酬可不可以帶著我。”

    顧名城唇角有濃鬱的笑容,“有些場合不適合你。”

    沈嘉穎說,“我就要去。”

    顧名城默了一瞬,笑,“後天的應酬你跟我去。”

    盡管在外麵吃了,但是他還是吃掉了沈母做的燕窩,沈嘉穎像是恢複了以前快樂的樣子,隻是更愛粘人撒嬌了。

    沈母見狀,早早的進了房間休息,留給這對新婚夫妻二人世界。

    沈嘉穎輕輕嗅了嗅顧名城的白襯衣,忍不住問,“名城,你喝酒了?”

    顧名城說,“嗯,應酬喝了點。”他鬆了鬆領口,往浴室走去。

    以前都是秘書替酒的,為什麽如今他可以親自上陣了呢?沈嘉穎欲言又止,隻說,“你還在喝藥,不能喝酒,酒那麽難喝,你以前都不喜歡的。”

    “嗯,我知道,別擔心。”

    沈嘉穎跟在他身後,打算進浴室。

    顧名城在浴室前站定,忽然看向她,“嘉嘉,還有事麽?”

    沈嘉穎臉紅的像是要滴下水來,“你的手受傷了,不方便洗澡,我……我幫你……”

    顧名城怔了怔,幾乎是本能的說了句,“不礙事,我自己可以,你去床上等我。”隨後便走進浴室關上了門。

    沈嘉穎嬌美的臉從粉紅到深紅,又從深紅到紫,從紫變成了屈辱的白。

    她看著那扇對她關閉的門,像是閉合的心扉,微微有些怔忪,像極了那個雷雨的夜晚,名城的眼睛還沒有恢複,家中隻有她和名城兩個人,那時候還是分開睡的,可是他卻將臥室的門反鎖……防著誰呢?

    心裏空蕩的缺口又大了一些,嗖嗖的冷風吹過,他是對她百依百順,可是每當這樣自然而然拒絕她的時候,那麽讓人無措。

    夫妻之間,這種事情不是很正常麽?猶記得兩人曾經還在熱戀中時,名城經常會跟她開這樣的玩笑,他會像許許多多的普通大男孩那般,索愛,開大尺度的玩笑逗她,亦提到過婚後一起洗澡。

    可是結婚這麽久以來,除了夫妻生活,她根本無法接觸到他更隱私的一麵,甚至不曾看到過他的身體……

    因為夜晚總是關著燈,總是一片漆黑,總是有種讓人陌生的沉淪。

    白天,他卻從不碰她。

    偶有一次他在家睡午覺,她鑽進他的懷裏索愛,可是他隻是擁著她,拍著她的背,哄她睡覺。

    厭煩了深夜裏的纏綿,什麽都看不到,她也曾嚐試過在他午休的時候,大膽的觸碰他的身體,分明他是有反應的,可是卻隻是唇角勾笑,讓她睡覺。

    男人熾熱的,濃烈的愛,不是都體現在xing愛上嗎?

    為什麽他總能這般克製,對待床事都這般理智。

    似乎什麽時候做,什麽時候有夫妻生活,全憑他做主。

    她想要的時候,還要看他的心情。

    失衡,失重,不平,無法言說。

    鬧也鬧過了,哭也哭過了,也拿離婚威脅了,最終妥協的,還是她。

    沈嘉穎木然的去床上等他。

    他洗了很久的澡,出來的時候,穿了白色的睡袍,全身都有沐浴露的清香,走出浴室的第一件事習慣性的關燈,於黑暗中輕車熟路的往臥室走去。

    臥室的燈開著,他關掉。

    哪怕漆黑的什麽都看不到,他也能順利穿梭在黑夜裏,像是回到了那黑暗中的七年,隻是不再跌跌撞撞,也沒有什麽不妥。

    沈嘉穎忽然有些恐懼的聲音傳來,輕輕地喚了他一聲,“名城……”似是在喚回他的心神。

    顧名城有一瞬間的沉默,似是在分辨床上的女人,半晌,他的聲音裏帶著很輕的笑意,“是我,還沒睡麽?”

    察覺到他的氣息有點不對勁,沈嘉穎輕輕顫顫的從床上爬起來,握住了他的手,“我是嘉嘉,你的嘉嘉,沈嘉穎。”

    他說,“我知道。”

    沈嘉穎輕輕抱住他的身體,因了她的身體處於恢複期,兩人似是好些日子沒有夫妻生活了,她說,“你愛我麽?”

    “我愛你。”

    “我是誰?”

    他於黑暗中默了一瞬,“嘉嘉。”

    沈嘉穎終於鬆了一口氣,情不自禁的滾燙的吻了上去,“名城,我想要你。”

    她一遍一遍的問他愛不愛他,他毫不遲疑的說愛,她一遍一遍的讓他喚她的名字,似乎隻有這樣,才能證明一切都不是錯亂的。

    他喚她嘉嘉,說愛她。

    似是想喚起心底沉睡的記憶,那些幼年的記憶,青澀初戀的情節,想要把這些沉睡的該死記憶全部喚醒,回到最初最初的時刻,可是越是這樣,那些記憶越是成倍的粉碎坍塌,灰飛煙滅的速度讓人恐懼和憤恨,那些美好的曾經,他人生中最明媚寶貴的東西,正在這種對抗中,一點點的消散,像是一種失憶,正慢慢淡化在記憶裏,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摻雜著濃烈憤怒和不甘的恨意,那種恨意根植於心底摻雜著讓人厭惡的致命思念,在無邊的黑夜裏,泛濫成災,瘋狂生長。

    厭惡,極致的憤恨,他顧名城這輩子,寧死都不會承認那個肮髒而又歹毒的女人。

    長夜持續坍塌,泯滅的是童真和過往金燦燦的記憶,像是大片大片陽光下的麥浪被風催折了腰,有多愛,就有多悲哀,沈嘉穎顫抖的問他,“名城,我是誰?”

    “……沈嘉穎。”

    沈嘉穎才定了定心,在他的臂彎裏睡去。

    這次梵音需要出席的名流盛宴說起來比較隆重,其實隻是個私人party,開趴的人家也是巧了,在趙雅鴻的別墅裏。

    大黃安生了一些時日之後,又開始折騰,梵音被大黃拖住了腳步,沒有按時到場,直到把尚小苔從公司叫回來,牽著大黃出去遛彎兒,她才脫身赴約。

    妖姐給她打了電話,“今兒地兒小,佛多,你悠著點,像這種名流晚宴,請來請去無外乎圈子裏那幾個人,鍾奎會來,那麽溫颯寒一定會去。

    “我知道。”

    妖姐說,“還有你不知道的,鍾奎的馬來西亞客戶是個女的,那女的叫李冰坊,是陶喬的閨蜜,也是趙雅鴻的朋友,如果陶喬出席,顧名城很有可能也出席。”

    梵音原本穿的分外妖嬈性感,聽及此,便折回家換了身低調素淨的裙子,純白拖地長裙,純白長發,皮膚奶白,看起來像是人間仙子,來到趙雅鴻的大別墅時,不知出於什麽心理,她忽然止步在門外,又拿出口紅,將素淡的薄唇塗了個大紅,轉臉問小馬,“哪個顏色好看?”

    小馬臉上一紅說,“哪個都好看。”

    梵音說,“依男人的眼光來看,淡粉好看,還是豔紅好看。”

    小馬說,“豔紅……很……性感……好看……”

    於是梵音飛快的擦掉了大豔紅,重新塗了一層不怎麽好看的淡橘色。

    小馬:……

    闊別七年沒有見過趙雅鴻了,推開門時,闊朗的大廳裏窗明幾淨,宴會已經接近中期,浪漫的華爾茲和交響樂如清泉湧入耳中,跳舞的人身影優雅的搖曳在舞池裏。

    她一走近,便吸引了大片的目光。

    遠遠的就看見顧名城和溫颯寒站在左側靠後的方位,陶喬正帶著一名中年微胖的女人跟他們說著什麽,鍾奎亦在其中。

    沈嘉穎言笑晏晏的挽著顧名城,眉飛色舞的插話。

    男人們西裝革履,衣冠楚楚,女人們名牌加身,香水瀲灩。

    梵音的目光掠掠一掃,便看見趙雅鴻站在二樓的樓梯口,她的身邊站著一個七歲多的男孩子,眉眼清秀熟悉的讓人心神一蕩。

    趙雅鴻的臉微微蒼白了一些,讓傭人把孩子帶上樓,她抿笑向梵音走來,“如果沒記錯,我好像沒有邀請頌小姐。”

    梵音曉得趙雅鴻因為胡大拿的死,而遷怒於她,畢竟這個年過四十的女人,對大拿是真心的。

    梵音笑說,“您邀請了華妖妖,她有事走不開,委派我替她前來赴約。

    小馬將邀請函遞給服務生。

    華妖妖跟趙雅鴻曆來走的近,替趙雅鴻介紹了不少器大活兒好的男公關,自從胡大拿走了以後,這個女人倒是清心寡欲了。

    趙雅鴻還想說什麽,乍然看見梵音今日沒有戴耳環,隻在左耳戴了一枚藍色耳釘,趙雅鴻忽然鼻子一酸,心被戳中,哪怕再嫉恨這個叫頌梵音的女人,她看在這枚耳釘的麵子上,到底是忍住了。

    那是胡大拿的耳釘,她記得。

    頌梵音這個女人,今日有備而來,所以才這般費心。

    趙雅鴻還算客氣的將她邀進了大廳,梵音和熟悉的人打過招呼,最終與林寶麗等人混進了一個圈兒裏。

    這裏的人都是成圈兒,成階級的三三兩兩。

    梵音自是和風塵場所的女人們成圈兒。(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