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第四個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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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銘瀚和顧知漫趕到的時候,周碎瓊坐倒在二樓一間客房的門口,客房的門開著,周碎瓊用手捂著嘴,麵色惶恐的看著客房裏麵。

    “老婆,怎麽了?”沒等方銘瀚上前詢問,張海從方銘瀚和顧知漫身後衝了過去,扶著坐倒在地的周碎瓊。

    “她……她……”周碎瓊抬起手,指著客房內。

    張海順著周碎瓊手指的方向看過去。

    “這……這……”他先是一驚,隨後趕忙伸手擋住周碎瓊的眼睛,“老婆,別看。”

    別看。

    顧知漫看著兩人的舉動,恍然想起了當時在餐廳方銘瀚對自己說的話。

    別看。

    “喂。”方銘瀚側過頭看著顧知漫,“你待在這裏。”

    顧知漫隻是怔怔的點點頭,那種讓人不舒服的感覺又來了,甚至下一秒就要窒息。

    方銘瀚朝兩人走去,他側過頭,向客房裏麵看去。

    客房裏麵應該是發生過激烈的打鬥,杯子盤子碎了一地。沙發上,倒著一個穿著吊帶睡衣的女人,從女人的脖子一直到手部,都是被強酸潑過而腐爛的痕跡,女人的臉上貼著一張紙,那張紙上畫著一個笑臉。

    “大家先別慌,都待在原地不要動。”方銘瀚衝著張海夫婦以及周圍圍觀的員工說道,“我是警察,這裏交給我處理。”

    說罷,方銘瀚從口袋裏拿出隨身攜帶的白色手套,朝倒下的女人走去。他猛地掀開蓋在女人臉上的畫著笑臉的白紙,白紙下麵是一張麵目全非的臉,顯然女人的臉色被強酸侵蝕的更嚴重,即使是閱屍無數的方銘瀚也不由得皺了皺眉。

    隨後,方銘瀚拿起手機,撥通了呂振的電話。

    “喂?呂警官?是我,我這裏遇到了一起命案,我懷疑和我們在調查的連續殺人案有關係,你現在派認到何舟小島來吧,就是在柳城公園附近的民宿,我想你應該知道地址。”

    說罷,方銘瀚放下電話,走到門口。

    “你,把在場的這些人都帶到一樓大廳去,順便看好門,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準出去。”方銘瀚衝著顧知漫說道。

    “啊?我?”顧知漫一愣神

    方銘瀚點點頭:“老板和老板娘,不好意思,你們也得和她到一樓大廳去。”

    “好……我們理解。”

    “那麽,大家都跟我下去吧,在警察來之前,都別隨便走動。”顧知漫的語氣有些不情願,“真是的,把人家當自己下屬一樣使喚。”

    方銘瀚淺淺的笑了笑,待所有人都離開後,他又轉過身朝發生命案的客房走去。

    他先是環顧了一下四周,屋子確實比較亂,桌子上的紅酒灑了一地,窗簾也像是被拉扯過。他又走到衛生間,衛生間裏放著的一次性牙刷也都被丟在地上,垃圾桶裏發現了幾個用過的安全套。

    方銘瀚又翻看了一下死者的包,錢包裏麵的財物都在,並且還有一張死者的身份證。

    “方警官。”方銘瀚轉過頭,是呂振,“抱歉,我來晚了。”

    方銘瀚看了一眼手表:“不,你已經很快了。”

    “有什麽發現嗎?”呂振一邊說著,一邊將警員證夾在自己衣服上。

    “喏,死者的身份證。”方銘瀚將身份證遞給呂振,“叫許青青。”

    “小林,你去查一下這個人。”呂振結果身份證看了一眼,便將身份證遞給身邊的同事,“其他的人,開始做事。”

    呂振一聲令下,緊跟著的法證及法醫也紛紛提著工具走進來,原本不大的客房馬上擠滿了人。

    “不過,現場還真是亂啊,看樣子死者和凶手打鬥過?”呂振環顧了一下四周說道。

    “我一開始也是這麽想的。”方銘瀚回答,“不過,如果是打鬥的話,這個範圍未免也太廣了。”

    “哦?”

    “整個客房,包括衛生間,死者是一名弱女子,如果是發生打鬥的話,我想凶手應該很快能把死者製服,而不會有這麽大的打鬥範圍,尤其是衛生間。”方銘瀚一邊說著,一邊朝衛生間走去,呂振也緊隨其後。

    “所以,你的意思是?”

    “打翻的紅酒,被扯下一半的窗簾,還有垃圾桶裏的東西。”方銘瀚指了指腳邊的垃圾桶。

    呂振像是明白了什麽:“他們可能是愛人關係?案發當時或許正在……”

    “對。”方銘瀚打斷了呂振的話,“不過,愛人關係目前尚不明確,但能肯定的是一定有肉體上的關係。”

    “所以,你認為這件案子和我們調查的連環殺人案有關係,是因為死者臉上蓋著的那張紙嗎?”

    方銘瀚點點頭:“不過,不僅僅是如此。我在尋找凶手殺人的規則。”

    “要說規則……”呂振撓了撓腦袋,“其實我之前有想過,凶手或許是根據‘男女老少’這樣的規則殺人的,畢竟前麵三個死者,分別是男、老和少。”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規律,也讓我很在意。”

    “恩?還有什麽?”呂振側過頭,看著方銘瀚,“你是想說這些人都是有罪之人的事情嗎?”

    “確切的說,是特有之罪。”

    沒等呂振繼續問下去,便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呂警官,查到死者的身份了,死者名叫徐青青,是個白領,她就住在柳城。她的父母都在鄉下,她老公又在案發前三天就到外地出差了,所以親屬暫時沒有辦法馬上趕過來。”跑來的是剛才呂振吩咐去調查死者身份的警員。

    “嗬。”方銘瀚聽到警員的話,露出了笑容,“這就對了。”

    “對了?”

    “剛才這位同事說,死者的老公出差三天了,況且,死者原本就住在柳城不是嗎?”

    “出差三天……所以,死者是趁著老公不在的時候到外麵的酒店開房,還有……出軌?”呂振驚訝的說道。

    “我們再來算一算之前幾個死者吧。第一個死者趙強,和兄弟合夥做生意卻背叛了他,最後他兄弟抑鬱症自殺了,這就是不義。”

    呂振點點頭,示意方銘瀚繼續說。

    “第二個死者林運,不贍養自己的母親,甚至還搶她的錢賭博,就是不孝。”

    呂振沒有說話,靜靜的看著方銘瀚。

    “第三個小孩,不善待老婆婆,甚至可以為難她,是不仁。”

    “那麽第四個女人,丈夫出差期間和別人搞在一起,是不忠?”呂振終於明白了方銘瀚的意思,“不忠不孝不仁不義?!”

    “對,我所說的凶手殺人的規律,或許就是如此。而且,觸犯這幾條罪名的人,一定是大罪,並且對於凶手來說已經是窮凶惡極。”

    “可是,就算我們弄清楚了凶手的殺人規則,還是沒有辦法得知他的身份不是嗎?”

    “別著急,快了。”方銘瀚輕輕揚起嘴角,朝大門口走去。

    “方警官,你要去哪?”

    “監控,這個民宿到處都是監控。”方銘瀚回答,“有幾十雙天眼幫我們盯著。”

    呂振一拍腦袋:“我怎麽把這茬給忘了!”

    方銘瀚和呂振走到一樓的時候,顧知漫正將一杯水遞給周碎瓊。

    “老板娘,喝點水吧。”

    “謝謝……”周碎瓊顫抖著手,結果顧知漫手裏的水杯。

    方銘瀚朝顧知漫走來。

    “你怎麽下來了?案子辦完了?”顧知漫一見到方銘瀚便開口問道。

    “沒有,還要一點時間。”方銘瀚挑挑眉,“倒是你,沒事吧?剛才你走的時候,臉色不太好。”

    “哦,沒事,我喝點水就好了,倒是老板娘……”

    方銘瀚看向周碎瓊,她的臉色慘白,嘴唇一直在發抖。一般人第一次見到那種場景,或許都會受到不小的打擊吧。

    “老板娘,你現在……”方銘瀚本想詢問周碎瓊是否能夠做口供,但見她這幅失了神的狀態,便已經知道答案的結果了,他又撇過頭,看向一旁的老板,“老板,我們想看一下這幾天的監控,順便問你一些問題。”

    “這……”張海不放心的看著周碎瓊。

    “老板,放心吧,老板娘交給我。”顧知漫說道。

    “好……”張海伸手輕輕拍著周碎瓊的背,溫柔的說道,“老婆,我跟警方去一趟監控室,你在這裏呆著,顧小姐會照顧你,我馬上就回來,乖。”

    周碎瓊隻是輕輕點點頭。見周碎瓊答應了,張海方才放心的站起身:“兩位警官,監控室就在一樓,跟我來吧。”

    監控室在一樓最裏麵的一個房間,並不大,裏麵擺了四台電腦,分別監視著各個樓層。

    “老板,住在二樓的死者許青青是什麽時候搬進來的?”趁著張海調監控的功夫,呂振開口問道。

    “店裏的事啊,多半都是我老婆負責的,我也不太清楚。”張海回想了一下,“不過,昨天我打漁回來,正好碰見這個房客,她跟我說她叫許青青,還問我附近的酒吧怎麽去。”

    “酒吧?她經常去嗎?”

    “好像是吧,我老婆也跟我提過,有一個女房客經常會帶一些陌生男人回來。”張海又點了兩下鍵盤,“警官,監控調出來了,這都是這幾天死者那間房附近的監控。”(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