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勤王之師

    公元301年2.3月間， 司馬倫擔心齊王司馬冏心中不服，派心腹張烏前往許昌傳召，一來窺視齊王反應，二來加封齊王，以示安撫。結果張烏知道司馬倫已犯眾怒，必然失敗，見到司馬冏，反將司馬倫篡位稱帝，孫秀倒行逆施，洛陽民諺諷刺等事，和盤托出，齊王聞之，怒不可遏，摔杯罵道：“司馬倫，這個老匹夫，道德低下，毫無建樹，還竟幹蠢事，民諺都在羞辱，孤必討之。”於是召集王府屬官商討對策。

    部將趙驤進言道：“司馬倫才能平庸，孫秀隻是奸詐之徒，並無謀略，宗室諸王唯有駐鄴城的成都王司馬穎和駐長安的河間王司馬顒實力最盛，王爺應首舉義旗，密約二王以討不臣，隻需一王響應，就能戡平叛亂，到時王爺必是定亂扶衰的首功之臣，臣願領義兵先鋒，討伐老賊。”群臣皆以為然，齊王遂遣使送密信於二王，命趙驤為先鋒，傳檄天下，發兵洛陽。

    張烏也寫信謊報與司馬倫說：“齊王貪戀賞賜，並無不臣之心。

    ”司馬倫深信不疑，不加防備。

    鄴城成都王府內，成都王司馬穎收到齊王密信，便招謀士盧誌問計，盧誌道：“趙王篡位，盡殺良臣，胸無大誌，朝政混亂，王爺乃少年英主，何故問在下？”

    司馬穎大笑，遂親率大軍進兵洛陽，不斷有沿途郡縣義軍加入，行至朝歌，司馬穎士卒已達二十餘萬。司馬倫聞之，大驚失色，遂命孫會，張泓領大軍前往平叛。

    義軍先鋒趙驤與敵將孫會大戰於黃橋，因寡不敵眾，死傷八千餘人。齊王司馬冏也在陽翟被張泓所阻。

    司馬穎見趙驤戰敗，齊王被阻，欲退保朝歌，盧誌這時勸諫道：“現在趙驤失利，齊王被阻，敵軍旗開得勝，必有輕敵之心。而我軍毫發無損，現在退縮，士氣沮喪，必一潰千裏。何況勝敗乃兵家常事！不如挑選精兵，連夜襲營，出其不意，定可大勝。”

    司馬穎深以為然，親自領兵襲營，與孫會大戰於湨水，大勝，孫會棄軍南逃，司馬穎於是率軍渡過黃河，乘勝進逼洛陽。

    安西參軍夏侯奭，聞之齊王司馬冏起兵，也在始平起兵，響應司馬冏，也派信使來勸說河間王司馬顒起兵。

    長安城河間王府內，司馬顒捏著司馬冏和夏侯奭的來信，來回踱步，舉棋不定，遂招左右前來商討，部將張方道：“現在朝廷和齊王之間，勝負難料，然夏侯奭起兵關中，威脅王爺屬地，必須除之，隻要王爺穩坐關中，朝廷與齊王，無論誰成誰敗，皆不敢難為王爺。”

    長史李含也進言道：“張將軍所言甚是，齊王起兵畢竟以下犯上，勝算不高，王爺應馬上出兵討伐夏侯奭，並將書信和使者首級盡皆送往朝廷，以奉詔討逆，夏侯奭必破。王爺坐穩關中，可觀二虎相爭，然後伺機而動。”

    司馬顒感歎道：“勝讀十年書啊！”

    遂派李含點兵前往館驛，殺掉司馬冏和夏侯奭的使者，將首級書信送往洛陽。派遣張方討伐夏侯奭，夏侯奭勢小，大敗被擒，司馬顒遂命在長安鬧市將其腰斬，以響應朝廷。司馬倫見司馬顒如此忠心，大喜過望，向其調兵，以阻齊王，司馬顒聽說義軍前鋒趙驤大敗，遂派張方領兵前往。張方剛到華陰，司馬顒又聞司馬穎大勝，洛陽岌岌可危，便派長史李含火速傳令張方，改道洛陽，以此來響應二王。

    4月，司馬穎兵臨洛陽城下，朝臣王輿、司馬漼見司馬倫大勢已去，領兵入宮殺掉孫秀等人，幽禁司馬倫，迎司馬衷複位，引司馬穎入京。司馬穎入城後，派趙驤等領兵回援齊王司馬冏，張泓見木已成舟，遂降。司馬冏這才率兵趕往洛陽。

    齊王入京後，便毒殺司馬倫，並以首舉義旗居功攬權。司馬穎不悅，盧誌建議道：“齊王好大喜功，日後重蹈司馬倫覆轍，王爺現在不可與之決裂，否則兩敗俱傷，不如留下盛名，返回封地，靜觀其變。”

    司馬穎遵從其建議，亦上表稱誅殺趙王皆為司馬冏之功，請求朝廷調撥糧食，賑濟戰亂之地百姓。亦請回鎮鄴城。司馬冏大悅，遂讓皇帝一一準奏，並重賞司馬穎，在返回封地路上，途徑黃橋，司馬穎命人打造棺木、收殮黃橋戰死的雙方將士遺骸，立碑表彰遇難義軍士卒。如此一來，朝堂內外讚譽之聲不絕。

    司馬顒義兵剛到潼關，便聞司馬穎已入洛陽，司馬衷複位，李含、張方隻好率兵撤回長安。司馬冏掌權後，雖然對司馬顒朝三慕四甚為不滿，但是顧忌其雄踞關中，又念其最終反正，也加以封賞。

    司馬顒、司馬穎雖然都回封地，但他們皆得到新的封地的賞賜，實力劇增。

    自此，司馬冏主持朝政，不可一世，完全沒有臣下之禮，竟在府中任命百官，儼然自己就是皇帝，禦史桓豹向天子奏事，沒有先報齊王，便被下獄。並且司馬冏沉迷女色，政事荒廢，主簿王豹多次勸諫，司馬冏竟然誅殺王豹，於是朝臣側目而視，莫不敢言。

    司馬顒謀臣李含，作為耳目，已到洛陽任職。李含見齊王跟趙如出一轍，便密回長安，勸河間王司馬顒起兵除掉當朝的司馬冏。若知司馬顒如何決斷，司馬冏命運如何且看下章。（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