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攘外安內

    公元378年初，迫不及待征服天下的前秦皇帝苻堅見北方已定，便派將領苻丕、楊安、慕容垂、姚萇等四路人馬，共計十七萬大軍，合攻東晉襄陽，想以此為跳板，進軍江南。

    同年4月，四路大軍匯合於沔水以北，東晉襄陽守將朱序認為前秦大軍自北方而來，並無舟船，一時間無法過江，所以在城中未作防備。

    然而，前秦大軍將高頭大馬匯合於一起，由前秦將軍石越率領五千騎兵先行從淺灘渡過漢水，朱序猝不及防，石越領兵攻克襄陽外城，繳獲船隻一百多艘，派兵用船接送其餘未過江之兵眾，朱序隻得固守襄陽內城。苻丕過江之後，親率大軍攻打襄陽內城。

    朱序發動城中軍民，共同抵禦，其母韓氏也親自登上城牆察看是否堅固。並感覺城牆西北角低矮殘破，恐被前秦軍攻破，於是就號召發動女仆及城中成年婦女百餘人連夜在城牆內角，斜築一道高二十多丈的新城牆。前秦軍士攻城時，果然將西北角攻破，守城將士便轉移至新城牆防守，前秦兵士見新城牆堅固而高聳，隻能退去。後來襄陽軍民稱此城牆為“夫人城”。朱序舉家守城之事，激勵全城軍民同仇敵愾，以至前秦大軍攻城一年而未克。

    公元379年初，前秦皇帝苻堅見襄陽僅剩內城，卻堅守一年，勃然大怒，下死命令苻丕攻城，苻丕隻得率大軍急攻，以至於襄陽守將朱序及其守城軍民，勞頓異常，但是仍然堅守如初。

    同年2月，朱序部將李伯護見苻丕攻城緊迫，恐怕襄陽不保，到時玉石俱焚，遂密派其子至前秦營中表示願投前秦，以做內應。苻丕大喜，於是命令各路軍眾再攻襄陽。

    次日中午，李伯護趁守門軍士疲敝，趁機打開城門，放前秦大軍進入襄陽，並且引導前秦兵士抓獲朱序，苻丕隨即將朱序和李伯護送往都城長安。

    前秦皇帝苻堅得知攻克襄陽經過，認為李伯護賣主求榮，反將其斬首示眾。朱序因為堅守城池，忠心可見，苻堅甚為讚賞，並親自接見，授其官職，留任左右。朱序本想來長安無非一死，沒想竟被授予前秦官職，心想不如既來之，則安之，也許將來還可借機報效祖國，隨即欣然領命。

    苻堅本欲命苻丕攻占襄陽後，以襄陽為大本營，進兵東晉，然而其內部卻接連發生宗室叛亂，隻得下令退兵。

    就在苻丕攻克襄陽之際，鎮守洛陽的前秦宗室苻重認為關中空虛，自己駐守洛陽，兵精糧足，正可繼承祖業，隨即起兵入關，不過，當年輔佐苻堅登基的將軍呂光正在洛陽任職，便將苻重囚禁，送往長安，苻堅認為苻重鬼迷心竅遂赦免苻重，並將呂光留任長安，加以封賞。

    公元380年初，前秦皇帝苻堅為安定北方國土，再征江南做準備，隨即下詔命宗室苻重為鎮北大將軍，駐守薊(今北京大興)，命苻重之弟苻洛為鎮南大將軍，調防成都。

    苻洛此時鎮守和龍(今遼寧錦州)，一直因自己滅代國之功未得重賞而心懷不滿，此番調防成都，又見其兄苻重曾經謀逆，恐怕苻堅對其兄弟並不信任，名為調防，實為殺戮，所以苻洛於和龍起兵，進兵直指長安，已經到任的苻重再次借機支持其弟，二人合兵七萬餘人進攻關中，一時間關中人心浮動，惶恐不已，前秦皇帝苻堅遣使前往苻洛營中，勸其罷兵言和，並許諾讓其永鎮幽州。

    然而，苻洛見苻堅遣使求和，以為關中空虛，心中大喜，遂命使者速回，並讓使者告之苻堅，其已稱帝，欲還都鹹陽，承襲高祖之基業，命苻堅至潼關候駕，還封其為東海王。

    使者返回長安，將苻洛所言盡皆相告，前秦皇帝苻堅大怒，遂命苻融、呂光領大軍迎擊苻洛叛軍，二軍戰於中山（今河北定州），苻洛起兵倉促，很快大敗，苻重也被呂光於斬於馬下，苻洛兵敗被俘，押送長安。苻堅念及宗室親情，依然沒有誅殺苻洛，僅僅將其發配西北邊陲。

    在苻洛叛亂被平定後，前秦皇帝苻堅繼續為出兵江南做準備，並為安定關東各地，隨即下詔命宗室諸王帶領關中氐人十五萬戶，分別前往關中各地鎮守，如西周分封諸侯般管治地方。

    這時，苻堅感覺長江以北各地已然安定，宗室之不安定因素也已剔除，平定江南之事重提議事日程上來，苻堅為擴軍備戰，仿照當年前燕皇帝慕容儁征兵之法，對前秦國內百姓十丁抽一，編為兵士，組成數目龐大軍隊。

    苻堅隨即召集文武百官，商討平定江南之事，若知百官意見如何，苻堅伐晉之事究竟怎樣，且看下章。（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