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團近萬人規模，財務總監年薪豐厚，在權力排行榜上能進前五。林秋心中小鹿亂撞，這節奏是要論功行賞，刹那間腦海電光火石，甚至有點小雞賊自己能力未必能全部勝任，要不要招李文斌前來輔佐！

    不過吃一塹長一智，她已小有城府，反問：“嗯！你的意思？”

    方涵指關節敲打桌麵，一字一頓“王娟這人，你覺得怎樣？”

    往事重演冷水兜頭，林秋心寒王娟畏狼怕虎，力沒出絲毫，卻摘了桃子，心裏很是不甘，隻好自我平複，剛提財務部副經理，越級當財務總監也不合適，能把財務經理收入囊中，也還可以。

    如是想隻好擺出不在乎神情“王娟？這人還行，業務不錯，就是膽子有點小！”

    “嗯！財務這位置，膽子太大也不大好，不然就是第二個老鄧！”方涵說完叫進秘書準備擬文，隨即又說“老鄧那樣，膽子就大，大到拿公司資源損公肥私。”

    林秋不甘沒了下文，當著麻辣小秘問“王娟提拔，那財務經理呢？”

    “嗯，讓她暫時兼著！”方涵回答。

    公司文件很快下達，王娟屈尊進來關上房門就說“小秋，謝謝你！”

    林秋擠出笑容“我有什麽好謝的！”

    王娟見林秋意興闌珊，當下想起紅頭文件還有一句“林秋調任生產工廠任財務經理！”

    錦江家大業大，效益不錯子公司有許多，偏安排她去就要破產清算公司任職，王娟心生懷疑，“公司派你去那裏當財務經理，難道是要……。”王娟懷疑林秋就要展翅高飛，但當事人不發話，她不敢說透。

    林秋畢竟嫩，沒會出前者言外之意，倒以為鳥盡弓藏！或者……女兒心思悠揚，難道因工作和李文彬過從更密惹惱方涵？

    但她還是強顏歡笑，“娟姐，你看我，我該來恭喜你的，反倒你跑過來……”

    門被敲開“王總，新辦公室為你準備好了。”

    苦心謀劃，終究成人之美。

    林秋心中泛酸，表裏不一從抽屜裏拿出禮盒，“娟姐，祝賀高升！”甜甜笑容，讓王娟如沐春光。

    晚上三人舉杯成席，林秋褪去外衣，哀聲歎氣，五糧液在手中一杯一杯幹盡。

    李文彬在旁瞅著幹著急“都是你，幹嘛縱容她喝酒。”

    貝貝就要為人之母，依舊唯恐天下不亂，強詞奪理“我還心痛我酒呢，她硬要從我後備箱裏拿，有啥辦法？”

    李文彬知她在家悶得難受，聚會不弄出高潮心意難平，見其眼珠滴溜溜轉掃描店家酒櫃，立馬阻止：“行了吧！一瓶五糧液還不夠，你還給她找酒！你又不能喝。”

    貝貝“嘿嘿”笑得詭秘“我不喝，你倆喝呀！”

    見林秋隻顧自斟自飲，把頭湊近李文彬打趣：“你喜歡咱們小秋那麽多年了，今天都喝多了，不正好幹柴烈火。”

    “幸好你不是男的，要不肯定就是混世魔頭！”李文彬哀聲歎氣。

    貝貝當成誇獎“是女的也是魔頭，女魔頭。”眼神轉向林秋多出疼惜！

    閨密兩次被貶，上次秘書變成出納，這次為方涵立下汗馬功勞，卻由被束之高閣，安慰還不如借酒消愁來得痛快。

    趁林秋醉眼迷離，貝貝連忙問“這段時間你和錦江來往多，小秋怎麽又被發配了！”

    李文彬早看透！

    其實是方涵更加倚重林秋，心中恨意難平不甘心點破，隻好答非所問：“小秋裝修是不是又找你借錢了？”

    貝貝茫然搖頭，“沒啊！還把錢都還了！”

    “怪了，小秋當副經理沒多久，哪一下就有錢裝修房子。”李文彬自言自語。

    貝貝眼神不善，出言譏諷：“在你眼裏，是不是寒門才能出宰相？隻有如你寒窗苦讀之人，才能掙錢買房子，錢才來得光明正大，看著人家小秋日子過得好點了，你就開始旁疑神疑鬼。”

    貝貝盤算自己婚姻，她開始發覺李文彬未必適合林秋，但兩人眉來眼去已有多年，她必須得堵上眼前男子任何懷疑。

    佳宜正陪著方涵在頂級酒樓應酬。

    她長期國外生活，因藝術創作與環保組織來往較多，對眼前山珍海味並不感冒，在坐中年男子都有美女陪伴，女孩們年齡和自己相差不大，卻個個世故老練，她隻得暗暗咋舌，回頭看男友時，滿臉擔憂，“方涵，你口中應酬就這樣的啊？”

    方涵笑而不語。

    呂威酒酣耳熱把臉湊近妹妹“叫你不來，你偏來，這下回去睡不著覺了吧？看你還怪哥哥管教他不？”妹妹在旁，他與身邊女伴倒挺矜持。

    方涵小聲道謝“威哥，謝謝你幫我組今天這個局。”

    呂威意味深長點頭，兩人盡在不言。

    隨後同時舉杯離座“王總，我們兄弟倆敬你！”

    王總精瘦清奇正和身邊女伴竊竊私語，見呂威帶著方涵走來，立即起身“偉哥，你我兄弟還講這個。”同時一語雙關對女伴“這就是大名鼎鼎“偉”哥，厲害得很。”

    女伴故作嬌羞，卻含情脈脈瞟向方涵。

    後者裝沒看見。

    包房裏還有幾處雅間，竹簾之後隱約可見窈窕女子撫琴。

    中年男子離席掀簾入內，王哥隨即示意呂威，方涵跟上自己。

    “老板，方總進來陪你喝茶！”王哥笑容可掬。

    老板看看三人“小呂，愣著幹嘛，還不帶著方總入座。”

    呂威“嘿嘿”拉上方涵不忘調侃“趙伯伯不發話，晚輩們哪敢坐！您老就別叫他方總了，方叔見了你還得禮讓三分呢。”

    對方“嗬嗬”指著呂威“還是沒個正形。”隨即轉向方涵“你父親我還是很敬重的！你和佳宜也是門當戶對，郎才女貌嘛！”

    方涵謝意剛要出口！

    對方又說“都是圈內人，隨便點！我們沒那麽多規矩……！”臉龐肌肉隆起，皮笑肉不笑讓方涵感覺陣陣寒意。

    回程車上，方涵任由佳宜偎在身旁甜甜睡去，對前排副駕說到“開發資金有了著落，謝謝你出麵協調！”

    呂威酒意猶在，回答意味深長“應該的，這生意是大家的！”

    ……

    林秋走馬上任。

    辦公室牆灰剝落，玻璃鏡麵壓著斑駁桌麵，就像老邁婦人滿臉皺紋還要打扮。

    屋裏會計個個老氣橫秋戴著厚重眼鏡片。

    算盤聲響起之時，林秋懷疑自己穿越時空，置身一群帳房先生之中。

    窗外聲聲蟬鳴，正值盛夏林秋反有深秋寒意，見老油條們不在乎自己領導身份，隻好寒暄後遁入自己獨立辦公室。

    來不及適應室內灰暗，發現女孩正躬身與桌麵汙漬搏鬥，身後有人也沒察覺。林秋見她全神貫注，隻好幹咳兩聲，後者這才驚覺回首。

    女孩紅彤彤兩腮顯得憨厚老實，同時望著來者怔怔出神。

    老油條倨傲，眼前女孩年齡不過十八九，也沒禮貌直勾勾看自己，林秋隱隱不快冷冷問：“你叫什麽名字？”

    女孩恍然醒轉“你就是林經理嗎？想不到這麽年輕漂亮，和我家姐姐差不多大！”神態天然不像是恭維。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林秋特赦對方無理，笑笑“問你，叫什麽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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