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去？老娘獨守空房，你跟我上去幹嘛？”貝貝象吃了炮仗，緊跟就是連珠炮數落“被女孩手牽手留電話很爽吧？沒經曆過吧？今天相親去了？

    奚落緊隨而來“可以啊，李文斌，還說一輩子喜歡人家小秋，怎麽？憑小秋關係拿下錦江集團業務，事業才剛剛有點起色，就要另起爐灶了？”

    剛剛那幕，貝貝在暗處盡收眼底。

    李文斌辯無可辨，隻好繼續聽宣“李文斌你能啊，你們男人是不是全都滿嘴跑火車？喜歡時候，我們女人就百媚千嬌，不喜歡了你們就在外麵東拱拱，西嗅嗅！”

    想自己被林秋百般拒絕，還有開會時林秋看方涵微妙神情，還有她義無反顧要將老廠改造進行到底，李文斌滿腔酸楚無處發泄，倒沒想到貝貝諷刺挖苦有療傷奇效，心好像沒那麽痛了！

    但貝貝掀起暴風驟雨也有累的時候，見對方像塊棉花被罵還挺享受，百無聊賴哼出口長氣，丟下男子邁步走向小區，身後是李文斌回過味來大喊“貝貝，我和小秋不是你想的那樣！”

    “關我屁事！”女人應聲頭也不回。

    男人卻看不見她眼淚簌簌而下，林秋與方涵百轉千回故事，貝貝並非完全不知，罵的是麵前李文斌，心裏想的是丈夫曉磊。

    就在半小時前，她又看見曉磊和姘頭招搖過市，貝貝本是戰天鬥地性格，硬是沒敢上前撞破，她不知道撕破最後遮羞布後，婚姻還有沒有存續餘地，孩子沒有父親日子讓她不願細想，跌跌撞撞走回小區時候，正好看見王婷拉手留電話那幕！

    李文斌望著背影不知所措，終於憋出聲喊“貝貝，先別告訴林秋好嗎？”

    見她不回頭消失在道路盡頭，男子再也感受不了王婷手指剩餘溫度，電話不合時宜響起，介紹人問感覺怎樣，女孩子對你感覺不錯！

    李文斌知道這是慣用伎倆，介紹人東哄哄，西騙騙，好話說盡都是套路，目的就是把萍水相逢兩人湊成一對，他心裏還在隱隱作痛，望著皎潔如白晝月光他仰天長歎“小秋，你真不要我嗎？”

    李文斌情傷時候，曉磊正拍著姘頭肩膀催促“快找點好看姐妹來，不能把我們胡少幹晾著啊！”說完為戴維胡倒酒。

    後者皺眉看看KTV包間環境，對量販式歌城嗤之以鼻，說話非常直接“別倒酒了，聽說國內這種檔次歌城，十有八九賣的都是假酒！”

    曉磊用諂笑掩飾眉毛猛跳，“不喝酒那就抽煙！”說完就掏出包中華，這段時間“業務”不好，手下還有大幫兄弟，不到重要場合他絕不出手中華。

    戴維胡擺手擋開敬煙，自顧掏出古巴雪茄，卻發現沒有專用剪刀，見曉磊還捏著中華謙卑站在原處，隻好接過銜在嘴裏，倨傲等著後者為其點燃，隨即指了指曉磊旁邊女人“你出去！”

    曉磊是這片地界三教九流的大哥，女人見他在戴維胡麵前點頭哈腰討好模樣，不敢絲毫違拗，出去關上房門後才敢罵句“他媽的，狂什麽狂？”

    包房內就剩兩個男人，電視屏幕裏是柯受良的《大哥》，戴維胡瞟了眼MTV後說到“這位大哥……！”

    話中戲謔之意明顯，曉磊哪敢接招，“叫我小譚就好，小譚就好！”語氣是極盡討好。

    戴維胡並不理睬兀自說道：“在我眼裏是所謂專業人做專業事，你本來就吃這行飯，承擔風險刀口舔血是你本份，總不能光拿錢不幹事吧？”

    曉磊連連應聲“唉！唉！做著呢，做著呢？”

    “做著？你說說看，你做什麽了？那十幾家釘子戶從開始到現在少了一家嗎？”戴維胡劈頭蓋臉訓到。

    曉磊有點為難“林總是我老婆閨蜜，我怕逼厲害鬧出人命，給林總填麻煩！”

    戴維胡“哼哼”冷笑，“林總？林總是嗎？我現在就叫她過來！”

    說完撥通林秋電話“小林啊？我和小譚在燦爛星空KTV談事，你也來吧……！”

    林秋抱怨他不分場合稱呼自己小林，但也隻能就範起身趕往指定地點，在皇冠轎車前排，她望著窗外夜色沉思，李文斌其實沒說錯，平民子弟就是沒資源，雖然自己已是錦江集團副總級別，但依舊被戴維胡這樣局外人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車在KTV大廳門前緩緩停下，林秋想起什麽收住已邁出長腿，回頭抱歉“薑師傅，謝謝你，這麽晚還要勞駕你接送等我！”

    薑師傅寬厚笑笑“這不就是司機本職工作嘛。”

    林秋點點頭已推開車門，身旁薑師傅忽然欲言又止：“林總……！”

    見林秋回頭才接上後話“集團高層也就你對我們這樣客氣，其實完全沒這必要，很多人是越給臉越不知天高地厚。”

    見她並無惱意繼續提醒“這是您專車，高層領導從來都坐後排。”說完自嘲打哈哈“我老糊塗，明年就退休的人了，怎麽在林總麵前亂說話。”

    隨即迎著女孩感激目光“您先忙著，我在停車場等你，結束時給我打電話，天冷了！我把車開這來等你！”

    直到尾燈在遠處停車場熄滅，林秋才轉身向歌城裏走去，夜已很深溫度陡降幾度，女孩卻在深秋感受到難得暖意。

    但也抵擋不住風漸起時陣陣寒意，林秋裹緊風衣踏入旋轉門，被服務生帶入最豪華包間！

    推門刹那見戴維胡左摟右抱放浪形骸，林秋恍惚以為走錯房間，倒是曉磊知道林秋要來，反而拘謹身旁美女陪唱，更多是察言觀色被滿屋美女伺候的戴維胡。

    第一次見他接方彤，儀表堂堂風度翩翩，和當下聲色犬馬模樣相去甚遠，林秋心裏忍不住歎息，場麵上行走高階男人，能有幾多良善？聯想李文斌整日看專業書鑽研業務，難道營營苟苟迎來送往就是高檔？

    曉磊不敢和伴唱公主摟抱，可又必須陪著戴維胡一起放蕩，左右為難之際湊近林秋身旁小聲討饒“小秋，你別給貝貝說，我這是應酬身不由己！”

    林秋滿臉冷漠看電視屏幕你儂我儂，象什麽都沒聽到！

    包間門再次被推開，清一色十幾位帥哥走入，滿屋活色生鮮有酒池肉林架勢，彌漫的荷爾蒙讓林秋目瞪口呆，扭頭惱怒看著曉磊“這是要幹嘛？”

    曉磊笑著端杯喝酒掩飾難堪。

    公主遵令調小伴奏音量，戴維胡拿著話筒象要演講，可內容語調很輕薄浮浪“我回國聽到種說法，說男人們嘛，要一起扛過槍，一起嫖過娼關係才夠鐵，我們今天為了錦江集團事業，也來簽個投名狀！”說完盯著林秋“小林不是男人可惜了，但商品經濟社會有辦法。”接緊著把話筒對成排少爺一掃，喇叭發出一陣囂叫“小林，選兩個唄！”

    戴維胡是方家欽差大臣還是方彤男友，林秋臉龐七色變化，知道他故意在曉磊麵前輕賤自己，心裏有氣卻不好發作，滿屋人都僵住了。

    曉磊歡場經驗豐富，隨手指了個“你過來，陪女士唱唱歌！”

    戴維胡對著麥克風提醒“小譚，你這不公平啊！我們都是左摟右抱，你就給你敬愛的林總要一個少爺？”

    曉磊被說得難堪，又看林秋神色無情冷漠，把心一橫“你，就你，坐女士旁邊去。”

    “這還差不多！”戴維胡又心滿意足拿起麥克風，一曲《凡人歌》確實有幾分味道。當唱到“道義放兩旁，利字擺中間。”

    林秋身旁少爺為了討好，不知不覺把手搭在女人肩膀，前者惱怒說道“手拿不拿開，不拿開小心我閹了你！”前方酒桌有支沒關閉麥克風，林秋咬牙切齒低音被滿屋放大。

    戴維胡歌聲陡然停止，冷笑後把麥克風扔在桌麵，又是聲刺耳囂叫後問林秋“小林，你這是哪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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