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母歎氣撫摸女兒秀發“在你心裏！我可能從來不是好母親，可你終究是媽身上掉下的肉！”

    林秋將信將疑“媽，這可是你說的！別到時候不承認。”

    林母不接話茬，雖還慈眉善目盯著女兒，語音卻變得怯弱“小秋，拿點錢給媽媽好嗎？千兒八百都行！”

    林秋警惕像隻驚弓之鳥“月初不是剛給過錢！怎麽又沒了？”

    林母不自然笑著“媽的錢在定期裏，你月初給的錢，我請你大舅他們吃了幾次飯，現在物價貴，經不住吃幾次，這林聰不是要上班了嗎？媽想給他置辦身衣服！”

    林秋有話如鯁在喉“媽，你可真夠能的……！”話到半截生生忍住拿包，然後抽出五張百元大鈔，想想又再數出五張，轉身把錢放在餐桌。

    隨即悄無聲息“飄”回自己臥室，林母在身後招呼“剩了這麽多飯菜，小秋出來再吃點！”

    林秋關門無言靠在牆壁，任皎潔月光灑滿臉龐，冰涼光線下女孩清冷悲傷，手機短訊適時響起“小秋，原諒我下午說話太過直接，老廠拆遷觸動太多人安身立命飯碗，我不願你成為方家鷹犬，最後落下“飛鳥盡，良弓藏”下場——李文斌。”

    林秋淒然笑笑，手指上下翻飛回複短訊“文斌，愛情有得選嗎？”想想不妥又改了兩字……。

    必勝客餐館裏，李文斌手機“嘟嘟”響起，“文斌，命運有得選嗎？——林秋。”

    李文斌歎氣物我兩忘看著手機屏怔怔出神。

    “喂……怎麽回事，發什麽愣呢？相親都還心不在蔫！”趁女孩上洗手間介紹人耳提麵命。

    他連忙把手機放回西裝內兜，左顧言它“對不起，對不起，有個客戶在谘詢財稅問題。”

    介紹人繼續敲打“我給你說！人家女孩剛才說了，對你印象蠻好，你可得好好表現呀，別老是心不在蔫發短信！總惦記你那美女高管同學有用嗎？你可得記住了，象你同學那種女人，絕非池中之物，就算你娶得回家，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難，你養得起嗎”

    李文斌猛喝橙汁不服氣對介紹人“我哪有？”

    介紹人“嘻嘻”冷笑“我倒希望你沒有，好了別說了，人家過來了！”

    對方用眼神強調好好表現時，有個文靜女孩娉娉婷婷坐回李文斌對麵，她也許沒多少相親經驗，眉宇秀氣中藏著幾縷羞澀，但又盡量表現出落落大方，五官雖不如林秋精致秀麗，但在李文斌眼裏，舉手投足間青澀模樣，像極大學同窗時代林秋模樣。

    相親飯很快結束！

    介紹人讓李文斌當好護花使者送王婷回家，他才發現掛念林秋短訊，根本就沒記住女孩名字。

    秋風陣陣落葉飄零夜晚，本來繁華街道有幾分蕭瑟，兩人並肩不時被擁擠人流隔開，王婷沒話找話“你平時上班一定特忙吧，看你剛剛都還發著工作短信。”

    李文斌禮貌回應“注冊會計師這行永遠是走鋼絲，既要滿足客戶花樣繁多需求，前提還得遵紀守法，確實挺忙的！”然後覺得自己應該禮貌回送個問題“對了，你教什麽的？”

    明明剛剛見麵就已介紹，王婷一愣有絲絲不快，但還是禮貌回答“在中學教語文！”

    “喔！挺好，挺好，當老師有寒暑假，又是主科，以後有了小孩不愁教育。”李文斌隨口應承時候，王婷停下腳步“行了，就送到這吧，我回家坐公交車就好。”

    李文斌抬頭看風中金黃梧桐落葉，冷空氣南下使等車路人縮頭縮腦，天地間已有初冬涼意，於是禮貌堅持“時間不早還降溫了，我送你回家吧！”

    王婷這次笑得大大方方“好啊，那就謝謝你了！有帥哥送回家，好像也蠻榮耀！”

    李文斌看女孩笑容爽朗模樣，眉宇間沒了當年那種林秋羞澀，好奇問到：“怎麽剛才覺得你挺害羞的呢？”

    王婷瞄他一眼“介紹人認識我爸媽，讓他回去告我不懂女孩矜持啊！”

    說著話已到車前。

    於李文斌而言，能有輛十萬左右汽車也能代表事業小成，王婷看了眼紅色POLO，不在意拍拍引擎蓋開玩笑“喂，你怎麽買了這車？不過性價比蠻高的！”

    李文斌笑笑“本是所裏公車，車改時被我就買下來了，哪有什麽選擇空間。”

    深夜電台樂聲悠揚，POLO車廂裏舒適溫暖，駛到小區門前穩穩停住時，李文斌說：“真巧！我同學也住在這裏。”

    “喔……是嗎？”王婷情緒稍顯低落“我走啦，再見！”說完拉開車門。

    “哦，再見！”李文斌隨口應聲完畢，想到介紹人叮囑要有風度留女孩電話，連忙拉開車門探身大聲問詢“嗨……！能留電話嗎？”

    女孩刹那轉身，李文斌恍惚她情緒低落時，真和林秋眉宇幾分神似，但這恍惚轉瞬即逝，王婷大方走回他身邊，“把手伸出來？”

    “幹嘛？”李文斌不解其意依言而行！

    王婷左手扳直李文斌手掌，右手變戲法多了隻筆一字一頓寫下串阿拉伯數字，嘴裏還在念叨“記住了，這就是我電話，不打就是小狗！”

    女孩手指奇異溫暖傳來，李文斌心中蕩起陣異樣漣漪，又見她停筆還兀自說到“喔！對了，還有QQ號碼和微信號碼，也得加我喔！”

    李文斌連聲應承“會的會的！”接過女孩手中圓珠筆，“我也寫下電話號碼吧！”說完躊躇該不該也在對方掌心落筆。

    倒是王婷笑聲清脆，“李大經理，不用了，我有辦法找到你。”說話同時揚了揚手中卡片，她撿了張李文斌車裏名片。

    直到人家迤邐走入小區，李文斌都還在發愣！

    男人清貧青春在愛著林秋時候雁過無痕，圓珠筆字跡在掌心還很新鮮，他對王婷剛剛手指溫熱有點心心念念。

    “隻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你們男人喜新厭舊真叫人惡心！”身後有個女聲陰陰惻惻嚇他一跳！

    回看果然是貝貝，李文斌連忙托辭“送個朋友回家，還說好巧和你一個小區，結果真遇上了！”心裏卻尋思她怎麽瘦成這般模樣。見他還陰惻惻看自己不說話，李文斌沒話找話“曉磊在家吧，我上去找他喝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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