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從大街收回視線，沉默犀利看向對方，終沒忍住尖銳逼問“好！今天我們就在街上把這事說清楚，我到底是你什麽人？是玩物是妾還是女朋友！”

    方涵啼笑皆非想用幽默化解，“男未婚，女未嫁！當然是女朋友！什麽妾不妾，你腦袋瓜怎麽全是那套封建糟粕！”

    “女朋友？”林秋憤憤不平冷笑幾聲，進而步步緊逼追問：“呂佳宜又算你什麽？是不是她這樣問你時候，你也選擇同樣回答”

    “不可理喻！”方涵很是無可奈何。

    “不可理喻？”林秋重複後更加憤懣，反擊言辭愈加猛烈，“好！你說晚上吃日料吧？那就正大光明吃呀，是不是多叫幾個朋友。”

    她掏出電話調出號碼逼問：“是不是叫上彤姐與董事長，快春節了，吃個團年飯可好！”

    方涵不料她使殺手鐧，當場呆呆愣住！

    林秋冰冷目光藏著失望，她強打精神詰問：“方涵！到現在為止，我們這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關係……，是有多不倫不類？”

    女孩其實願為方涵留足時間，但接受不了雲山霧罩，她至今都還不知方涵人間蒸發原因，於是杜鵑啼血般自嘲：“好了！小女子沒資格威脅方大公子，我不敢奢望攀龍附鳳，咱們在此別過！”

    方涵著急拉她胳膊，言辭真切道：“我就一個要求！你辭去錦江所有職務跟我出國，我們去過閑雲野鶴，遊山玩水生活，以後有的是時間解釋種種發生，好不好？”

    林秋失去耐性，反問如連珠炮打出，“解釋？你忽然人間蒸發，留我獨自麵對虎狼之輩！你給過解釋嗎？我盼你回公司主持大局，你和我沒商量就辭去總裁職務，有解釋嗎？”話鋒隨之一轉自嘲：“戴維胡是你姐夫，方彤是你親姐，呂偉是你大舅子，這都是你們家務事，你當然不需要給我解釋！是我自己想多了！”

    方涵無言以對！

    “如果你要給我個解釋，現在就給！所有來龍去脈，我聽著”林秋逼近半步。

    方涵忽然焦躁，不耐煩強調：“過了這段時間！你就這麽不信我嗎？”

    林秋眼中有了憂傷，左右瞧瞧沒出租車，拖著行李箱決絕離開！

    方涵剛追幾部，身後警笛響起，交警大聲警告：“不能亂停亂放機動車！”

    他無奈轉身返回汽車同時大喊：“我去停車，你別走在路邊等我！”

    林秋像沒聽到，拉上圍巾捂麵遮擋刺骨寒風，在這豪車爭奇鬥豔富人區，就連出租車都很難打到，她根本不理手機反複響起，見路邊有咖啡館連忙走入，掏出手機找薑師傅打時，看見未接方涵來電有十幾條，還有則他的短訊，“跟我出國吧！很多事你摸不著，看不見，但不代表它不存在，它也許在深遠影響你生活！”

    林秋攪拌咖啡同時，思前想後還是撥通電話。

    方涵焦急詢問：“你在哪裏？”

    林秋放下咖啡杯，離桌踱到僻靜角落才說：“方涵！你我出生不同，經曆不同，人生路徑也不同。於你而言，可以把工作與享受人生當成頻道隨意切換！於我而言，就算“千山鳥飛盡，萬徑人蹤滅”我也要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你在聽嗎？”林秋發覺那邊沒了生氣。

    “說吧，再聽！”方涵有點有氣無力。

    林秋言辭懇切繼續，“雖然有你為我提供幾許便利，但個人奮鬥如人飲水冷暖自知，你現在莫名其妙叫我辭了工作跟你出國，換成是你，你是不是也會有疑問，憑什麽我就不能多問幾句？”

    方涵焦灼不安逼問：“你自然有自己的道理，但就不能理解理解我嗎？我什麽時候害過你？”

    林秋歎口氣“方涵，話說到這份上就沒意思了！我們還是都冷靜冷靜吧……！”她話音未落，話筒傳來盲音，方涵率先收線。

    林秋拿著電話發愣很委屈，盼星星盼月亮盼來重逢，她人生中首次有人接機，可兩人談話要麽透出詭異迷霧重重般，要麽沉重無比。

    “這是多麽糾結扭曲的關係。”林秋自言自語帶有幾分苦澀。

    好在甜點香味飄進女人鼻裏，林秋走神打算買塊巧克力蛋糕，她自戀自艾告訴自己，“聽人說甜點能驅散憂鬱！”

    卻沒注意周譯匆匆推門而進，“不好意思，我來取前天訂好的蛋糕！”同時對著電話道“快了，快了，寶貝，你等著我啊！我取了蛋糕就回家！”

    直到周譯轉身推門離去，林秋都渾然不覺想著心事。

    直到她坐入轎車寬敞後座，薑師傅都還發現林總情緒很是幽怨，於是無話找話活躍氣氛，“現在春節是越來越沒氛圍了！”

    林秋忽然問到：“你和你老婆平時說話是不是雲山霧罩？”

    薑師傅樂了，看來後排林總在談戀愛，他連忙打足精神回答：“雲山霧罩？我家那口子從來都是河東獅吼，我敢瞞她存私房錢，她就敢和我妻離子散！”

    “唉，命苦喲！”薑師傅進而感歎。

    林秋卻感覺那是幸福摻雜其間，回想和方涵交往曆史，濃情蜜意時候也有，但錦江就像怪獸追著兩人往前趕路，從來沒時間小確幸看風景，她甚至開始懷疑，“難道這就是所謂豪門似海？”

    ……

    除夕夜如期而至，林秋架不住林母遊說，同意大年初三讓親戚到自己新家團年。

    初三清晨旭日東升！春天笑容愈發明媚，連綿大山林海之中，空穀幽蘭氣息沁人心脾，兩隊越野車隊在公墓前不期而遇。

    有人群便有比高下，方涵雖在母係家族不受待見，但江湖地位足夠在父係家族頤指氣使，他在車內看見兩方車隊都找到泊車位，深吸口氣叮囑麻辣小秘把車停好，隨即開門走向前車為方若泉開車門。

    方彤表情肅穆在從對方車隊下車，姐弟倆彼此對視之後，她從車內扶出位鶴發童顏老者，“外公，地上有霜路滑，你老小心！”

    方若泉拋下兒子徑直迎上。“爸……！”

    方涵看在眼裏無奈跟上，“外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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