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律師搖頭，“沒有！但老廠員工跳樓事件引起總公司高度重視，已委托事務所李總帶隊入場審計，若發現違法行為會立即移交司法！”進而著重提醒：“你因為職務擔著很大幹係，錦江集團沒限製員工自由權力，但若發現你要強製離開，會單方麵認為你想逃離，我們就會立即向公安機關檢舉揭發！”

    隨後迎著林秋慘白臉頰，楊律師音調稍稍婉轉，“還希望你能理解！”

    等人走茶涼之後，林秋傻傻坐在床上好久，房間裏萬籟俱靜，雖然電話還在，但方涵就像小石頭被扔進太平洋，與她切斷了所有聯係。

    方涵這時形單影隻出現在機場VIP貴賓廳，見遠處茶桌有男子盯著自己，他迎麵而上不甘心握緊拳頭豎起中指，在登機提示音中轉身走入廊橋。

    方彤稍後出現在被比中指男人身邊，看著廊橋入口徐徐關閉，她意味深長誇讚：“文斌，你步子走得很穩！”

    李文斌沉吟後說：“可惜出了人命！”

    方彤倒很冷靜淡然道：“好比是科學探索，我們盡可能設計好實驗路徑，至於過程中會出現什麽意外，那就交給上帝了！”

    林秋連續多日都很聽話呆在療養院裏，除林母定時探望自己，她對外界了解全靠手機新聞，薑師傅跳樓事件已在本市商場引出重大反響。

    但方彤果然是天縱奇才，記者麵對麵采訪，她坦誠回答所有問題，承認人為操縱報表，表示一查到底壯士斷腕決心，李文斌帶領團隊專項審計後，前者更是自曝家仇直接起訴下列人員：

    呂偉、戴維胡、鄧為國、張經理、還有許多對賭資本重量級人物以及事務所的豬頭男，林秋剛舒口氣就驚出冷汗，新聞長長名單最後有個熟悉名字“王曉磊！”

    女孩象被電擊雙眼呆滯，適逢楊律師敲門而進，她氣急敗壞舉著手機逼問：“怎麽回事？”

    律師永遠都是波瀾不驚了然神情，“你擔心他還不如先擔心自己！”

    “你什麽意思？”林秋警覺問到。

    “經李文斌審計團體查明，這極可能是股東聯合侵吞職工利益的窩案，曉磊利用簽字權收受賄賂已被查明！”

    林秋臉色慘白，“怎麽可能！”

    楊律師自顧自說：“明天司法機關會向你取證，你實話實話就行，因為你沒參與利益輸送，方總念舊情為你說了許多好話，但這畢竟是嚴重瀆職行為……！”他說話之時甩出份文件“錦江決定與你解除勞動關係！”

    林秋苦笑自嘲“那真該感謝我們這位方總！”

    聽楊律師補充強調“方總是方彤，不是方涵！”林秋疑惑聽出弦外之音進而追問“什麽意思？”

    楊律師無聲歎息動了惻隱之心，從包裏又掏出份文件！

    林秋敏感而又警覺“又是什麽？”

    “方涵先生的離婚起訴書……”楊律師調勻呼吸又說：“委托我們辦理，這是委托公證書！”

    劇痛並未如期而至，林秋死死抓住床欄，勉強不讓自己昏厥跌倒她做方涵秘書多年，冷冰冰電腦打印宋體字後是再熟悉不過親筆簽名。

    “我要見他！”這是她緩過來第一句話。

    “嗯……！這是你個人自由和我專業無關！”楊律師專業沒帶絲毫情感，稍稍猶豫後又說：“但我勸你不要節外生枝，不要違拗方家意誌，畢竟你現在是風口浪尖上的人物！”

    “我聽出這是威脅！”林秋警覺出話中暗藏殺意。

    楊律師不置可否拉門離去時說：“錦江為你繳納療養院費用到明天，當然你可以一直住下去，但明天之後就是費用自理了！”

    林秋聽出律師口中仁至義盡含義，渾身感到陣陣冰寒！

    第二天林秋來到療養院大廳，還是熟悉奧迪A6等在那裏，她所有行李一個旅行包就收納完畢，上車時並未假手遞給迎上司機，車內依舊是熟悉味道和觸摸感覺，隻是曾經前排的薑師傅早已不在！新來司機不知後排女孩就是傳說中風口浪尖林總，以為是方家某位直係親屬所以非常拘謹。

    想起當時和薑師傅默契談天說地！

    林秋痛感物是人非事事休，知道呆會車門再次開關之後，她就再和錦江沒半分聯係，掛念著貝貝母子安危，女孩重新報了住址，奧迪瀟灑轉頭絕塵而去！

    門鈴三番五次響了許久，貝貝姍姍開門，林秋淒涼心境有了久違溫暖，踏步想順勢倒在貝貝懷裏哭一場。卻被對方手臂堪堪拒之千裏之外，林秋這才注意熟悉貝貝變得陌生，如冰刀般目光似要剜自己的肉！

    “怎麽了？貝貝……”林秋被看得心虛！

    貝貝深呼吸忍住抽噎耐人尋味發問：“林總到此有何貴幹？”

    “林總……？”林秋傻傻複述後怕了，“貝貝，你怎麽了？我是林秋，小秋啊！”

    “啪……”耳光猝不及防！“我他媽知道你是林秋，是被家人逼得走投無路，隻有我心痛你的小秋，是你被人欺負，隻有我老公為你出手的林秋……。”迎著林秋錯愕目光，貝貝還在繼續，“我們他媽瞎了眼了，救了你這隻母狼，焐熱你這條要死的蛇，卻不知道你恩將仇報把曉磊送到那火山口去烤！你和李文斌一唱一和做得妙啊！”

    即使伶牙俐齒如林秋，此刻也要結結巴巴要哭出聲來，“貝貝……我沒有，我真沒有！”

    “沒有？”貝貝冷笑完反詰：“那你堂堂肇事方高管，怎麽屁事沒有站在我麵前！方家把你保護得好哇。聽說住在療養院裏！又是幾大千一晚？”

    林秋“哇”哭出聲來，貝貝不由自主愣了愣，聽她傷心欲絕喊出：“方涵要和我離婚！”

    貝貝不可思議神情冷笑，“林秋，果然藏得深，沒想到早攀龍附鳳進了方家，一入侯門深似海吧？管我屁事！”話音未落門就決絕關上。

    林秋失魂落魄剛剛到家，楊律師短訊陰魂不散，“在家好好休整三天，三天後民政局大門口見！”

    林母則張皇迎上，“這次錦江集團出事，聽說連累不少人進去，你沒受影響吧？你大舅剛剛來電話，他很擔心你表姐放給錦江貸款安全，畢竟你表姐剛剛競聘當上行長不久！”

    林秋疲累答非所問：“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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