釋然往事之時，林秋感歎今非昨，那時和李文斌最愛在大排檔吃飯。

    林聰又問“曉磊哥出事後！貝貝姐沒事吧！”

    林秋苦笑著搖頭，“我也不知道！”

    林聰吐吐舌頭確認自己真的很笨，動不動就碰觸話題雷區。

    ……

    “歲歲年年花相似，年年歲歲人不同！”

    伴隨雪花散落，林秋手臂不堪重負提著營養品。

    四周全是一馬平川曠野，麵前是道高聳堅牆，她在攝人危勢下感受著自己渺小。

    鐵門在漫長等待後徐徐洞開，公安幹警隨即向探望家屬強調政策。

    他們被安排進見麵室，林秋翹首以盼忐忑不安，總算等來熟悉麵孔緩緩接近，曉磊又回到精瘦身形，配合光頭造型，看上去還有年輕時幾分凶悍。

    但很快！

    曉磊綻放溫暖笑容，溫暖平和足夠平複心傷，眼淚“唰”就紅了眼眶，女孩知道就算被天下人遺棄，他也會如大哥哥絕難怪罪自己半分。

    她在提示下才懂拿起話筒，剛“喂”一聲，情緒在胸腔波瀾起伏，哽噎得說不出完整句話！

    曉磊任憑寶貴時間分秒流逝，理解看著林秋用最大力量壓抑住憂傷。

    在林秋情緒漸漸平複後，反倒是曉磊開口寬慰：“小秋，我不怪你！真的，其實一切和你無關！”

    林秋低眉垂淚哽噎道：“怎麽能說和我完全無關，畢竟好多文件都有我白底黑字簽字落款！”

    “嗨！喂！你有種再說一遍！”

    林秋悲傷忘情正要遵照再說！忽然發現曉磊目光凶狠盯著自己！她大惑不解道：“幹嘛這樣看我！”

    曉磊歎氣瞟了瞟門外，目光複歸溫和勸道：“小秋，真和你無關，你沒收黑錢也沒參與任何利益交換，其實也是被騙的受害人！”

    “嗯……！”林秋抿嘴唇點頭再次哽噎。

    “至於我！不學無術不懂法，收了黑錢變成簽字機器，那是活該！曉磊故作瀟灑長舒口氣。

    “你和方涵還好吧？”他又象大哥哥般關心妹妹。

    問題勾連出種種磨難，林秋勉強“嗯”後！

    眼淚就像短線珍珠落下，已潤濕桌麵好大一攤，倒像是曉磊在探視林秋，他察覺對方遭遇情變，僅僅寬厚鼓勵道：“哭吧！哭吧！哭出來過了除夕就是新的一年！”

    時間分分秒秒流逝，林秋終於控製住情緒，想到不能浪費探望機會，於是正色問到：“曉磊，你說實話！除了財務經理向你直接行賄，到底還有沒有人逍遙法外？”

    她語氣停頓後加重，“比如！文斌……。”

    曉磊神色凝重直視對方，嘴唇動了動半餉沒有言語。

    “這事就到此為止，錦江水深連呂偉都被淹了，真相於我於你又有任何意義？”

    等了半天，聽到吐出這話，林秋不甘心逼問：“曉磊，能不能給句實話，文斌到底扮演什麽角色？”

    曉磊搖頭否定：“我簽什麽文件，他從來就沒介入過！

    李文斌早在林秋心裏變成巨大問號？寥寥數語敗不了問號成色。

    見她凝眉思索，短暫沉默被曉磊打破，“貝貝還沒原諒你？”

    林秋低頭默認。

    兩人之間再次陷入沉默。

    當鈴音提示探視結束！林秋才後悔還有好多話沒說。

    她用極快語速叮囑：“營養品一定要吃……！”

    曉磊已被催促轉身離去，聽林秋情急之下喊出：“哥……！”他回身微笑還瀟灑揮了揮手。

    林秋身心俱疲隨人流踱步，她還是感謝終於有力量麵對曉磊，麵對本不該屬於自己，又被強加在自己身上的過錯。

    周譯此刻和她同處這方天地中，正在對案下總裁班學員侃侃而談，“什麽是自由商品經濟？自由商品經濟就是任何商業行為都應處在法律監管之中，如果商業信用崩塌或者根本不能建立，那健康市場環境就無從談起！

    受損害不僅包括諸位企業家，還有各方參與者！譬如勞工權益會受到侵蝕，政府不能征收足額稅收，那麽所能提供優質公共服務就會打折，譬如教育醫療等等，所以守法經營關係到方方麵麵！”

    周譯稍微停頓，給總裁班學員留下做筆記時間！

    隨即又說：“所以在春節來臨，合家團聚時刻，總裁班今年最後堂課就安排在這裏，在坐各位都是社會精英，國家經濟建設棟梁，更應該明白企業家的血管裏還應流淌道德血液。”

    話音剛落掌聲四起，有位大企業二代女少帥急忙捧上熱茶，周譯禮貌接過“謝謝！”便退到窗邊。

    男人儒雅曆經歲月沉澱，帥得老少通吃，離異婚史早被扒得底朝天，所以必須步步小心，嚴謹治學風格在生活中也如此，他容不得自己和學員傳出半點緋聞。

    當他在窗邊凝視時，忽然看見個熟悉背影，正在監獄長長甬道中孤獨而行。

    周譯腳步隨心念而起追出，順便提醒台下學員，“大家可以先在幹警引導下就近參觀。”

    女少帥心心念念叫喊：“周教授，你去哪裏！”

    周譯已充耳不聞跑出十幾米開外。

    林秋正道謝拿回身份證，鐵門為探監人群徐徐開啟。

    班車恰好進站，林秋隨大流擠上公交車！

    等周譯趕到時隻有茫茫平川和飄零落雪，他再次掏出電話，聽筒裏盲音一如既往！

    車上林秋靠在窗邊盤算，既然要重新開始找工作，那就還得買張電話卡才行。

    ……

    節後人力資源市場供需兩旺。

    但林秋華麗簡曆總被求職單位拒之門外，眼見預付整年房屋租金後，存款越來越少！她咬牙明白不可能在本市商圈謀得高層職位！

    林秋二字早和錦江老廠事件緊密纏繞！

    就算諸多大集團明了她漂亮履曆和過人才幹。

    但是想想錦江長公主方彤也就作罷，畢竟本市很多商業往來，繞來繞去說不定就和錦江發生聯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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