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霞光在夜幕中若隱若現時候，方涵已到昨天重逢而又錯過的公交站台。

    林秋則走走停停，盡量在城中村選擇平整道路。

    她每天都能苦中作樂，雖然新上班地點遠了不少，但能地跌直達反而擠出更多學習時間，當林秋在車廂裏抱著書啃時候……！

    方涵身姿在公交車進站時反複踮起，熱烈而又焦灼搜尋著林秋身影。

    終究沒能避開擦肩錯過結局。

    ……

    劉霞正襟危坐在新辦公室，以逸待勞指揮林秋忙東忙西，口裏陰陽怪氣嘲諷接踵而至，“你昨晚很有性格嘛，聚餐是團隊建設重要內容，可就是被你敗了氛圍！”

    林秋光芒在昨晚僅稍縱即逝閃現，劉霞就被震懾得服服帖帖！

    她回家整晚都沒想過，不甘心墮了“皇親國戚”威風，抓住機會霸氣側漏作威作福。

    林秋矜持笑笑懶得接話，劉霞更加惱怒，“你把帳本全都抄一遍！”

    “全抄一遍？”林秋聞言起身，她本來蹲在地上擦地板。

    “嗯！”劉霞不容置疑後，進而強調，“這是財務製度！”

    林秋直接反對：“劉會計！你這樣做是不對的！”

    注會再過幾月就要開考，她是一次報全所有科目，真要天天加班抄賬本，那考試就黃了。

    積蓄還能支撐段時間，林秋橫下條心，大不了被辭退！在家老幹媽下饅頭。

    “怎麽不對？雖然現在是會計電算化，但財務製度有要求，所有會計檔案必須留下紙質文檔。”

    劉霞聽對方改口叫自己會計，更加光火惱怒！

    林秋美麗瞳孔聚焦逼視，對劉霞層麵人物而言，攝人心魄氣勢撲麵而來，“整個上午都在瞎指揮，你還沒有過足癮哇？”

    劉霞職業楷模就是村辦企業財務經理，表叔劉長貴於她而言已是人中龍鳳。

    林秋昨晚一句話就讓她吃癟，現在偶露崢嶸，劉霞更不可能有招架功力，外厲內荏詐唬唬叫罵出聲，“你好大膽子，你好大膽子不聽我的！”

    鄉野潑辣腔調讓門外同事紛紛側目。

    林秋麵無表情扔掉手中抹布，推門走向老板辦公室。

    驚得劉霞生生停止幹嚎，麵色驚惶叫罵：“你要幹嘛？你還想惡人先告狀？”隨即亦步亦趨跟了上去。

    劉長貴正高深莫測看《人民日報》，見林秋進來他把報頭端得更高，好像對國家大政和宏觀經濟無所不知，無所不曉！

    其實他有聽到侄女幹嚎，估計兩個女人就要推門而入，就趕緊端起報紙準備好，想在清麗女人麵前擺譜顯得自己非常儒商。

    誰知林秋進來毫無波瀾問道：“劉總，你招我來幹什麽的？”

    劉長貴本來已有當法官準備，沒猜到如此開局，稍稍愣怔後回答：“做出納工作嘛”

    林秋點點頭，“沒錯，也就是說你花錢買了我八小時內工作時間，這八小時工作時間是屬於你的，我應當為你提供工作服務！你說是不是？”

    小老板有葛朗台般精明，又被林秋深入淺出點醒，立即篤定點頭，“那是當然！”

    他恨不得叫進所有員工，讓他們異口同聲宣誓：“我的時間非你莫屬！”

    林秋諄諄善誘，“你付出金錢買時間，但沒達到預期效果喲！”

    劉長貴雙目放光，“這話怎麽講？”

    林秋侃侃而談，“我分析過公司報表，為你算了筆賬！”

    “為我算了筆帳……？”對方色迷迷有點想入非非，林秋懶得理他對號入座，可言辭讓其渾身涼颼颼，“算賬結果並不理想，公司投入1元錢成本費用，隻能帶回6角錢現金淨流入，實現淨利潤更是隻有四角多。”

    “究其原因……”

    林秋扳著指頭數落：“很多業務不但賒著做還虧著做，很多資金沉澱成客戶欠款，以公司現有江湖地位，能不能及時收回欠款還兩說。”

    林秋最後拋出結論，“繼續發展下去就要侵蝕投資資本。”為了渲染效果，她頓了頓，“若不能……！”

    劉長貴色心蕩然無存，非常緊張問到：“怎麽？”

    林秋笑笑說：“除非你還能持續投入真金白銀，不然公司就得關門大吉，竹籃打水一場空！”

    身後劉霞目瞪口呆喃喃問到：“你到底是誰？說得這麽厲害，簡直就是危言聳聽”

    林秋看她一眼沒言語！

    劉長貴早就奇怪每單業務測算時，劉霞都說能賺錢，但這兩年公司盤子越做越小，甚至到昨晚為少交點房租摸黑搬家。

    小老板做生意就象土狗刨食，能吃一嘴算一嘴，沒什麽企業管理思維，自然想不透其中奧秘。

    劉霞也就是個記賬會計水平，見表叔聲色俱厲追問，張口結舌肯定答不上來，隻能反複強調：“每單是賺錢嘛，每單是賺錢嘛！”

    林秋接話，“單從賬麵而言，每單是在賺錢，但財務是要通過靜態的數據分析出動態的規律。

    這話讓雙劉聞所未聞，林秋不管他們聽懂沒有，繼續分析下去：單從買賣本身收入和成本對比，每單是在賺錢，但是因為公司所有活動都沒績效管理，平攤進所有開支！公司其實虧損了。”

    林秋話鋒直逼劉霞，“你隻注意局部數據，沒厘清背後脈絡，即不對數據敏感，更沒對你表叔及時示警！”她語氣又加重了點，“這就是財務人員和記賬會計區別，你不是始終強調自己是財務經理？”

    劉長貴在身後問：“績效管理？”小老板似懂非懂在報紙見過這詞。

    林秋挖了劉霞一眼回身解釋：“我做個比喻吧，你買我八小時工作時間，然後交給劉霞代管，她卻讓我把時間花在擦地板和抄賬本上麵，她的時間用來監視我擦地板抄賬本，說好聽點是花了時間但沒創造價值……。”

    她意味深長看劉霞笑笑，“說得不好聽點，你買的時間被偷了，還是16個小時。！”

    劉霞忙不迭打斷，“製度有要求財務要留下紙質檔案！”

    林奇逼近威脅道：“響鼓不用重錘，還需要當著你老板……，你表叔麵！讓我逼問紙質檔案該打印還是手抄？”

    林秋這招厲害，由當下困境過渡到企業管理，然後才落腳在劉霞胡亂指揮具體事件，哪還需要調解是非自明，特別是她最後強調：“偷了你花錢所買時間，那和偷你錢有什麽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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