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長貴茅舍頓開大罵：“你這個糊塗蛋，現在就滾回鄉下去喂豬！”

    小老板發飆都很有派頭。

    劉霞又羞又愧，臉上各種顏色變化不定，囁嚅不肯挪動腳步！

    林秋終究心軟，話鋒一轉歎氣道：“劉總！這就是你不對了！”

    “怎麽我又不對了？”被“偷了錢”的劉長貴“呼哧”喘氣還很激動。

    林秋直截了當批駁：“首先你就喜歡朝令夕改，又沒績效管理，員工自然無所適從！歸根結底還是你的錯！”

    劉長貴很不服氣反擊：“我每天都在給大家提目標！”

    林秋嘲笑複述：“今天不努力工作，明天努力找工作嗎？”隨即諷刺，“大口號誰不會喊？關鍵是要能分解下去。”

    林秋說完轉身離去，她不想介入叔侄間糾葛，反正已經仁至義盡，至於是留是走，她自己倒無所謂了。

    劉長貴搶先半步擋住去路，驚若天人讚歎：“高人啊……老劉有眼不識明珠！你現在就是本公司總助，那個績效……績效管理，就交給你去做了！”

    劉長貴倒有種草根老板果決，他厭惡訓斥侄女，“滾回老家去！給林總助提鞋都不配！”

    這種打一個捧一個套路對討好對象無效。

    林秋什麽沒見過？倒有點厭惡他對劉霞粗暴態度，她把對方心思拿捏得很準，以退為進道：“答應三個條件，我們再談下一步！”

    “好！”劉長貴大包大攬，擺出說到做到姿態。

    林秋也不含糊，開門見山道：

    “第一，公司一旦贏利就把拖欠房租還了，還得算上利息！”

    劉長貴點頭，“好！”行走商場講究山水相逢終有時，若不是被逼到難處！他也是要臉的人。

    “第二，得有與崗位匹配薪資，月薪一萬五！本人保證績效考核製度建立，明年公司收入翻番還扭虧為盈！”

    林秋明碼實價，並沒多要但也絕不虧待自己。

    願景太過誘人，劉長貴幻還幻想和美人有機會紅袖添香，舉案齊眉！於是咬牙允諾，“成！還有呢？”

    林秋神色緩和下來道：“劉霞還年輕，回鄉下養什麽豬！隻要願意跟著我虛心學，多多少少都能學到東西。”

    “哼！”劉長貴被林秋洗腦太徹底，偷自己買的時間就是偷自己的錢，還有點憤憤不平。

    劉霞表情複雜感激看向林秋。

    若非小公司收留，林秋怕在故鄉難有立錐之地，她非忘恩負義睚眥必報之人，於是再次挑動小老板敏感神經，諄諄善誘道：“國內市場信用體係還未完全建立，財務崗位又是資金命門所在，還是知根知底的人把關較好，若碰到心術不正員工，那麽能力就和危害性成正比！”

    劉長貴醍醐灌頂嗬斥劉霞，“還不滾出去工作！”然後肉麻油膩奉承林秋，“你漂亮還能幹，以後可得多幫我喔！”

    林秋渾身雞皮疙瘩，趕緊不卑不亢叉開話題，“合作愉快！希望彼此信守承諾！”

    “一定一定！承諾……嘖嘖……承諾！”劉長貴開懷大笑，板牙上煙漬清晰可見。

    林秋毛骨悚然忘記告辭甩門而去！

    接下日子風輕雲淡，倒是林秋捉襟見肘生活改善許多，小公司業務流程比過去簡單太多，她在遊刃有餘工作同時，考試也井井有條準備著。

    ……

    周譯這段時間有點困惑，錦江老廠事件極具象征意義，更有方彤處置得當，在保護職工利益同時，還將公司內外蛀蟲一網打盡，將事件變壞為好，不但自己在國內商界聲名鵲起，錦江集團更是二次創業成功，再次進入蒸蒸日上發展階段。

    但他幾次提出調研請求，都被董事辦和總裁辦屢屢婉拒，遠沒林秋在位時爽快。

    周譯扶著自行車進入補習校區都還在思索，其實這種調研對企業是另類正麵宣傳，調研結果往往形成正麵案例直達政府高層，可錦江為什麽要反複回避喃！

    離上課還有幾分鍾，貝貝身邊熟識同學悄悄說：“賺了！”

    “什麽意思？”貝貝不解。

    “聽說張老師生病後，校方神通廣大請來C大周教授代課，他不但在經濟學極有建樹，聽說還很帥呢！”

    貝貝慵懶抬抬眼皮“關我屁事！當媽的人囉。”

    當周譯伴隨上課鈴踏上講台，貝貝還是禁不住多看幾眼，果然人模狗樣，林秋那前夫如果以後不殘囉，估計多年後應該也是這般模樣。

    她這段時間老想起被自己趕走的閨蜜。

    周譯正在問大家，“同學們！會計基本原則是什麽？”

    各種回答眾說紛紜：

    “為老板解愁”

    “為企業分憂”

    “幫企業上市”

    ……等等，不一而足！

    周譯有點失望，用粉筆在黑板寫下幾個大字，“不做假賬！”

    台下哄堂大笑，男人臉色嚴峻強調：“我不是在開玩笑！”

    貝貝小心髒猛然收縮，林秋、曉磊等人在腦海交替出現，最後是同學中一代翹楚李文斌詭笑走來。

    此刻林秋正在校區小跑，下午陪劉長貴見客戶，為了合同中某處條款拉鋸到很晚才結束。

    她推辭了老板可憐巴巴共進晚餐請求，當男老師扭頭見她推門而入，用眼神示意趕快坐下。

    林秋找座位同時聽老師說：“因為張老師病了，下周開始我們要和二校區同學並班上課！”

    台下喧嘩聲起，“什麽？上大課？那教學質量怎麽保證。”

    林秋暗暗尋思這下得更早來占位置了，反正不給劉長貴麵子已成為習慣，隻要工作完成得好，這個弱勢老板通常拿自己沒轍。

    ……

    熟悉業務流程是績效管理成功的基礎，好比醫生要檢查病人身體方能對症下藥，林秋風塵仆仆和業務員拜訪客戶回來，劉霞就敲開辦公室們問：“秋姐，你找我？”

    “嗯……！”林秋喝口水調勻呼吸，“拖欠人家房租還了沒有？”

    “還了！”劉霞回答，同時還有點興奮繼續道：“房東挺感動，說看不出來我們其實很講信用！，希望有機會再次合作！”

    林秋笑笑，其實有誰不想得到別人的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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