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她有我,我有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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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侍者端著飲料過來,衛微言順手拿了一杯咖啡,喝了一口,看雲未寒不動,眉毛一揚:“你不喝?”
雲未寒尚未回答,侍者畢恭畢敬:“雲先生來一杯白開水嗎?”
衛微言:“給他咖啡吧。”
侍者麵露難色。
“你放心,他是腦袋進水,又不是其他地方有毛病,喝咖啡不影響的。”
侍者:“……”
衛微言笑嘻嘻的:“身為醫生,按理說,我該告訴你們休養生息才是王道。可現實絕非如此,許多保養良好的人很快就死了,但那些長壽者往往抽煙喝酒吃糖果大肥肉,樣樣都來。其實,長壽之道不在於生活習慣,而在於心態。沒心沒肺者,方能得享高壽……”
侍者:“衛醫生真會開玩笑。”
你以為這是開玩笑?
衛微言笑而不語了。
雲未寒真的拿了一杯咖啡。侍者看看他,又看看衛微言,小心翼翼地走了。
咖啡,是好咖啡。
是李湯姆特意為貴賓們準備的頂級咖啡豆,由專業的咖啡師手工研磨,味道香濃可口。
衛微言一口氣把一杯咖啡喝得精光。
雲未寒冷冷地:“牛飲這麽燙的東西,你不怕得食道癌嗎?”
“哈哈,我喝的可能是最先出來的一杯,溫度剛剛好……”
“年子,她還好嗎?”
這句話在此時顯得很突兀。
衛微言放下咖啡杯,臉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了,語氣很平淡:“不好!”
雲未寒也把咖啡杯放在一邊,一口都沒喝。
“她當初受傷很嚴重,雖然現在外表看起來沒什麽異常,可是,已經無法從事任何劇烈運動……”
就連堅持了20餘年的散打也無法長期堅持下去了。
可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內心看不見的傷痕:一回想起當初被連環追殺亡命逃竄的場景就會從噩夢中驚醒。所以,往往經曆過大災難的人,僥幸逃生後很容易抑鬱症。
年子倒沒有抑鬱,隻是,偶爾會沉默下來,不願觸及內心最恐懼的一幕。
她從未提起這一點,但是,衛微言不是瞎子。
好幾次夜裏,他都看得清清楚楚:睡著睡著,她忽然渾身發抖,而她自己毫不知情!
雲未寒沉默,麵上的神情很複雜。
好半晌,他低低的:“所以,我一直想要彌補我的過錯……”
衛微言冷笑一聲,毫不掩飾自己的憤怒:“得了吧,你彌補的方式就是給錢給錢。可是,我告訴你,這世界上,錢不能買到一切!”
“……”
“你那麽有錢,那麽牛比,那好,你直接還她一雙健康如常的雙腿,行不行?別說她了,就說你自己吧,你那麽有錢,你看能不能花幾百億給你自己買一顆健康的頭顱?”
雲未寒:“……”
錢可以買到一切,但是,錢買不來生老病死——至少,目前還主宰不了!
這一輩子,他從未受過如此犀利的奚落和嘲諷。可現在,居然一句話也反駁不上來。
語氣,已經變得非常勉強了:“可是,除了錢,我也沒有別的可以給!就像薇薇,到現在都還在咒罵我為何不多留一點錢給她……”
“她不是薇薇!她有我!我有錢!”
雲未寒:“……”
“說那些虛的沒用,雲未寒,你還是好好活著吧,活著才能贖罪……”
“……”
“我這次趕來的目的,就是讓你活著。活下去,才好用你的那些臭錢設法多研究點新東西,至少,你得負責把年子的雙腿徹徹底底治好……要不然,你以為誰會在乎你的死活?”
雲未寒:“……”
他居然笑起來,慢悠悠地:“我的要求其實也不高,隻要讓她能恢複到可以隨便暴揍你的水平就行了……”
雲未寒欲言又止,李湯姆已經走過來,興致勃勃地打量衛微言:“你倆談什麽談得這麽高興?衛,你今天怎麽穿得這麽精神?以前很少見你穿這種色彩鮮明的衣服啊?”
今天,衛微言的灰色毛衣裏多了一件赭紅的襯衣領子,所以李湯姆一眼就發現了,很是驚訝。
衛微言笑嘻嘻的:“怎麽樣?這搭配不錯吧?我這渾身上下都是我老婆給我搭配的……”
“可是,這和你以前的風格不符啊……”
“切,我以前是懶得挑,隨便什麽一樣買個十來件。現在有老婆代勞,你不覺得偶爾換一個新的風格也很好嗎?”
李湯姆:“………”
李湯姆上下打量他,笑道:“衛,你整個人精神抖擻,容光煥發,新婚的感覺真的有那麽好嗎?不怕時間長了,就進入了不自由的墳墓了嗎?以後天天聽老婆的嘮叨,孩子的吵鬧,不覺得很煩很耽誤正事嗎?”
衛微言興致勃勃:“那是因為他們娶老婆的方式不對。本來就隨便找了個人湊合,毛病多也正常。”
“這麽說來,你不是湊合了?”
衛微言哈哈大笑:“我當然不是了!我是精挑細選。是多了個誌同道合的伴侶,這麽說吧,我倆講段子都不帶彎道超車的,你講了上半句我就知道這彎會從哪裏拐……”
“哈哈,原來你倆都是老司機啊。”
“我是告訴你們,婚姻對於大多數人其實毫無意義,但如果你遇到了合適的人,絕對就很有意義,會大大提高你的生活質量和幸福指數。”
李湯姆:“……”
“對了,李湯姆,你幫我留意一下適合小娃玩耍的寶石……”
“不是吧,衛,你這麽快就有小孩了?”
“哈哈,遲早會有的,對不對?先準備著也無妨嘛……”
李湯姆:“……”
雲未寒微微閉著眼睛,仿佛對二人的“雞同鴨講”充耳不聞。一如他剛剛聽到的滴滴的信息之聲。那是薇薇發來的,薇薇還在苦苦哀求,希望他能在最後關頭更改一下“遺囑”,免得他死之後,她真的一無所有。
他內心又是淒惻又是茫然:錢真的不重要嗎?要是不重要,人類幾千年來為何一直都在前赴後繼地做“發財夢”?
可錢要是真的那麽重要:為何自己幾百億的身家,連一個健康的頭顱也買不下來?
就像衛微言嘲諷的:你那麽有錢,最後,還不是要留給別人!
手術,終於正式開始了。
不知怎地,盯著屏幕的衛微言忽然很緊張,甚至隱隱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