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兒跟招娣身上的衣服都是殘條，沾染著已經風幹的血跡，看見我，確狠狠瞪了我一眼，隨即別過臉去。

    我詫異了半天，隻是被她們淒慘的樣子揪住了心，強勢橫在隊伍前頭，伸開雙臂擋住，“放了她們！”

    “用不著你救我們，沒想到你真是有一套，在誰麵前都是好人！”柳兒揚起頭，用敵意的眼神看著我。

    “柳兒，你說什麽？”我發現事情不對，柳兒怎麽會突然這樣對我。

    “不是你半路回去告密，我們會落的如此下場？”

    “半路回去告密？”我想了半天，恍然大悟，原來我半道被不知道的人拖走，柳兒跟招娣以為我是，，，“我沒有，我是受害的好不好，我在後頭走，被什麽人忽然拖走，我根本沒來得及喊叫，我眼睜睜看著你們什麽都不知道的走了好不好！”

    霸頭家的院門口這會站著跟出來的他，我像是見了救星一樣的跑到他跟前，“你說，是不是看到我的時候，我根本也是受害者？我是被捆綁在樹根下的對不對，我不是什麽回去告密的對不對？”

    隻有霸頭可以證明我的清白，如果柳兒跟招娣誤解我，我真的會痛心。

    可是霸頭確什麽都不說，柳兒一直看著我們，霸頭遲遲不說，不給我證明，柳兒忽然淒慘的笑了，“你真聰明，難怪霸頭什麽都聽你的，你眼看著我們這次逃走不會成功，就及時返回去，主動送情報，賣了我跟招娣來換取你在霸頭麵前的信任，好啊，我跟招娣就是被打死也不用你救，你這種高明的手段留著用在迷糊霸頭身上吧，我跟招娣隻會成為你的累贅，霸頭不一樣，他會給你壓寨夫人一樣的日子！”

    “為什麽不說，為什麽不幫我說明真相？”我恨意的看著霸頭，我不恨柳兒，我們認識不久，肯定也是她跟招娣被抓回來的路上有人說了什麽，這樣的說法顯然是讓我們離心，好算計，好陰險的法子，讓我們三個女人之間分離，不是就團不起來了？

    霸頭看著我，“你隻需要做你自己，你管她們做什麽？”

    我連連退後，怎麽都看不懂他了，我失望，失望到了盡頭，“你真是讓我失望，我以為你，，你是善良的，我以為你怎麽粗魯的外表下都有一顆善良的心，你分明知道我在逃走這件事情上，是一個受害者，失敗者，隻有你能證明，隻有你能證明給柳兒和招娣，我是清白的，好，好，我剛來這裏的時候，以為你們這裏隻是窮，但不會窮的沒了理，現在我才看懂，這裏最可怕的是窮的連人性本善都沒了！好，你們這些男人不就是想讓我們三個女人分離嗎？我成全你們，我讓你們今天徹底什麽都沒有！柳兒，招娣，既然你們不讓我救，他們誠心要弄死你們，我也死，我們都去死！”

    我扭頭朝著院牆撞上去，

    我是執意要死的，我用盡所有的力氣隻想一次成功，無需多少痛苦，

    身後柳兒跟招娣大喊小婼，我人確被一個熊厚的手臂攬住，我看不都看，是他的，他身上特有的汗臭鬆香的味道，“放開我，放開我，你是個混蛋，你是個陰險的混蛋，你根本不信任我，確裝作信任的樣子，你什麽都知道，你霸占著我，跟這些男人對立，讓我感激你，你又跟這些男人合夥，陷害我們離心，所有人都可以被你隨心所欲的利用，你得到了你想要的所有，是，我看出來了，你槍法厲害，心細，什麽都懂，你是最厲害的獵人，在你手下沒有逃走的獵物，我也隻是你的一隻獵物，我有過害怕，害怕我這隻獵物終究也會一點一點把心給了你，從不討厭你，到喜歡上你，現在我放心了，因為你連做人最基本的道德底線都沒有，我惡心都來不及，哈哈，哈哈，做夢去吧，我根本不會愛上你，你不如趁早成全我去死，因為你早晚會絕望，有一天你會想要殺了我，就像他們想要弄死她們一樣！”

    我發瘋了拚命的掙脫他囚籠一樣的手臂，可是他死死都不放過，我咬他的手腕，他不動，我又咬我自己的手臂，狠狠的，他一把抱住我，“我沒你想的那麽卑鄙，是，讓我承認，你會從此跟這個柳兒走的更近，這個女人心機很重，我把你送到她身邊，然後有一天讓她帶著你離開這裏？離開我？我隻是個想要把喜歡的女人牢牢留住的無助男人而已，我錯了嗎？我錯了嗎，我喜歡你錯了嗎，我喜歡你喜歡到跟所有兄弟對立，我喜歡你喜歡到什麽都不在乎，我錯了嗎？”

    我怔住了！

    他朝著隊伍一擺手，

    柳兒跟招娣都被放下了，被放下的柳兒撲進我身前，“小婼，小婼！”

    我們三個撲到一塊，抱頭痛哭！

    “長這麽大，我從來都為自己長的好看而幸運過，現在才明白，這是我最大的不幸，我認了，我認了，我什麽都認了！”我的眼淚沾染著她們身上的血跡，混淆著，我們這三個可憐的命運在黑夜的大山裏，無助，無助，無盡的無助！

    “你們聽著，我不追究她們幾個這次逃走的事情，你們也別追究，咱們這裏留不住女人，從來就沒有女人無時無刻不想著逃走，太爺爺那一代還有過女人留下，為什麽越往後反倒越糟？窮不可怕，咱們再虐待她們才是更可怕，咱們獵戶村如果這樣下去，不但不會有女人給咱們做女人，更不會有女人願意給咱們生孩子，到那時候呢？大家想過嗎？咱們這一代老了，就徹底沒了獵戶村這個地方了，咱們世代打獵，就是為了打獵這門傳承，也該著想法子重振家園！”

    我抬頭，看著霸頭在火把中炯燃有神的目光，這個男人有城府，還有遠見，他究竟身上有多少特點不被我看懂過？

    他低頭跟我看他的眼神觸及一秒，我隨即收走，他繼續說道，“我愛這個女人，大家也看到了，我被這個女人牢牢的揪住了心，我想過，給自己兩年時間，給我們兩年時間，如果這兩年之後，她依舊跟現在這樣執意要走，我會送她，你們誰也別想阻攔，這個女人隻要有我在，你們誰也別想打她主意，這幾天跟蹤我們的那個兄弟，下一次，老子手裏的槍直接把你褲襠打花，老子說到做到，今個老子就把醜話撂這裏，除非你們弄死我，不然這個女人就是咱們獵戶村的夫人，是，柳兒說的對，她是我的壓寨夫人！”

    人群中所有的男人都看著霸頭，我感覺的出來，霸頭在這個村裏的威望不是一般的厚，我不知道他憑著什麽，僅僅是打獵的技術嗎？這個村裏好像自身也有很多危機，不光是婚姻中的男女比例危機，我一直搞不懂，這裏怎麽大部分都是三十歲上下，甚至更老的男人，這樣年齡段的人，說明什麽？說明這麽多年來，就沒有下一代人口出生，對啊，如果這一代人老去，沒有新一代繼續，這個村子遲早就會空的！

    “霸頭，讓咱們幾個不打這個女人的主意，成，咱們都聽你的，但是你也得為弟兄們想想，剩下這兩個小娘們，要啥沒啥，也半死不活的，你得想法子讓咱們大家都睡熱炕！”

    “對呢，霸頭，打從這小娘們來，就攪和了咱們幾個的情誼，你啥時候跟兄弟們這麽過，咱們那會被群狼圍在沼澤地三天三夜，就剩下一袋子水，你愣是一口都沒喝，帶著大家解圍出去，那個你，都變了，全是這個小娘們攪的，這小娘們有毒，你遲早會栽到她手心裏的，跟蹤你的弟兄倒是這次比你仗義，綁了她，沒吃獨食，回來召集大家，要是你再晚些救下，咱們幾個就集體開葷了這俊俏的小娘，，，！”

    啪的一巴掌，“你們最好有這個本事！”

    霸頭一巴掌扇走小娘們這個稱呼，一手拉我起來，近在咫尺俯瞰與我，“兩年，兩年之內，讓你愛不上我，我送你離開這裏，還你永遠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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