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的事情都是他不理解，這件絕對不敢小視。

    因為獵戶村女人們都不會有孩子這是我現在想來也奇怪的，柳兒招娣那些每天都逃不掉要被摧殘啊，是藥三分毒的，我懂，可以這樣有效的避免有孕，一定等同的會傷害身體。

    我不能以後要不到孩子，我第一次怕起來，對於自己的身體特別擔心起來。

    所以我特別上心醫生這次給開的藥。

    敷藥兩個小時之後慢慢好多了，我看著這個給我洗澡給我墊衛生巾的他，心靈上曾經的孤獨慢慢驅走，這一切都不怪他，因為我遇到的不是一般事情，單凡正常人都不會相信那些的，也許我應該為我們之間主動做些什麽。

    我想，等我好一些，就在家每天安心寫東西，把我所有的遇到，心境的更變都寫下來，因為我一著急，根本無法心寧整理全部跟他好好說，而那些東西幾天幾夜也說不完，唯有文字，可以讓書寫的我安寧，亦可以讓聆聽的他靜靜的讀懂我。

    但是眼下肯定不行，我連自己坐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嚇壞我了，婼！”他竟然撲到我心口，我敞開的睡衣內身體有潮濕的東西，那是他的眼淚。

    “這次我也嚇壞了！”我沒有隱瞞，原來健康那麽重要。

    “我什麽都跟你說好不好，再也不惹你難過了，再也不自負了，我再也不想有這樣第二次了！”

    “我，也沒那麽嚴重的！”

    “還說，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連嘴唇都是白的，我真的嚇壞了！真的再也不要有第二次了，我快承受不了了！”

    “我，我想做一個乖巧的妻子，我們再也不要吵架好不好？對不起！”

    我們從來沒有這樣害怕失去眼前的美好，如果沒有健康，一切都是蒼白的。

    一個人還可以感覺到內心的孤獨層，前提是健康，一個人還可以這個那個的傷心，前提也是健康，在這個前提不存在的情況下，一切都那麽空洞。

    我看著溫暖的家，精心設計一絲一毫都是為了取悅我的家，想到自己身體上的傷害，沒有怨是假的，是的，他用了最實惠的愛賜予我，是我太孩子氣，太任性，根本都沒有珍惜，我隻要稍微珍惜他的每一片用心都不會懷疑他背後做了什麽，即便真有什麽，也是他所說的，為了不撕開我的傷疤，為了我更好的徹底歸宿回來。

    那天夜裏我又做了好些奇怪的夢，好像身體太殘弱了，人的元氣不在，很多陰暗的記憶會趁機來襲，

    我夢到坤子，光頭，但還是那種明明知道自己是在夢裏確怎麽都無法醒來的狀態，夢裏的我用了最大能量克製自己不去喊那句：九哥，救我，救我。

    因為夢裏的我明白我這樣的喊叫會讓他難過，

    我想盡一切辦法讓自己醒來，直到我下意識的拿到了槍。

    我渾身是汗的成功醒來，手裏確是死死抓住了他的手臂，他根本就沒睡著，一直看著我。

    我看著自己抓在他手臂上明顯的指甲印，還有狼狽的汗濕，我在他臉上看到的都是心疼，他心疼我這個樣子，我心疼他心疼我的樣子。

    不用問，他一定此時此刻腦子裏都是疑惑，我究竟夢到了什麽，經曆了什麽。

    “我，夢到被一頭野豬追趕，你知道那邊都是這種獸，他們每天打獵，我也喜歡，我夢到那頭野豬那麽大那麽大，我會打槍，我興奮的瞄準了它！”我盡量解釋成另外一個版本。

    他確什麽都不說，緊緊擁住我，一遍一遍撫摸我的頭發。

    “我會打槍，真的，那邊的野味特別好吃！”我寧願他說點什麽，因為我猜不透他到底有多聰明，是否看穿了我，我演的怎麽樣？有沒有蹩腳的暴露了什麽？

    我不能讓他太為我揪心，我什麽都沒有為他做，更沒有乖巧的成為他希望的樣子。

    “你說夢話了又！”他一句話足夠阻止我所有自以為是的演戲。

    我說了什麽？喊了救命？我又喊了那個名字嗎？

    血九，眼下，我是否可以恨你一些，因為他說的對，我現在的確有心理陰影，那裏帶給我歡樂跟神秘的同時，的確給予我太多陰影的源頭，我真的應該恨你的。

    “咱們喝點小酒好不好？”忽然他笑了一絲，鬆開我，看著我的眼睛。

    “喝酒？大半夜的？”

    “一點紅酒，一點點，這樣有助於睡眠的，我有問過醫生，可以的，也許小醉一下，你會好些！”

    我明白了，是啊，除了小醉，還有什麽可以挖走我的記憶，挖走我控製不住的夢意識。

    “有一種最無力的擁抱是即便揉碎了的抱住你，都抱不住你的記憶！”這是他狠狠擁抱了我之後說的，這句話說完他出去拿來一瓶酒，一對酒杯。

    倒了小半杯微微晃動，最後遞給我，“先到嘴裏暖一下，再喝下去！我陪你！”

    我們把酒對視，窗外月色淺薄，海浪溫柔連綿，

    “恩，我有些矛盾！”他喝下去一口，對我說，盤坐在我麵前。

    “什麽？”我問，我是喜歡這樣沒有溫存，心寧的說些什麽的。

    “我想跟你匯報一些事情的，但是，你準備好了聽嗎？”

    我遲疑了一下，因為吵架的起因，他是說要解釋的，因為醫生來，月經這件插曲，什麽都耽擱了。

    “我沒有你想象的那麽脆弱！”

    “其實你比我想象的更脆弱，你自己根本不懂自己的！”

    一個人最不懂是自己，我幾次自己也明白，竟然他又說了這樣的話，我有些震驚，在他眼裏，我究竟是怎樣的？

    是否一個人自己看到的自己，跟別人看到的自己，就像自己聽自己的聲音跟別人聽自己的聲音一樣，根本就是兩種樣子？

    “我，是有些脆弱，我承認，但是，我發現，人是這樣一種動物，有人嬌貴，便有了理由脆弱，麵對絕境，無路可走，便會爆發無所不能，也許你看到我的脆弱，正是你給予我的太多了，你給了我一個溫室一樣的環境，我每天慢慢被很好的圈養，才有了資本弱，不然！”

    “那好，禮服的事情，恩，首先，我跟爸答應了你不會追究他，這是沒有任何欺騙的，事實上打從你回來，我們不但不追究，連那個地方的一切都拒絕知道，因為那邊派出所一直主動跟我說些什麽，我都幾次說算了，不談了，但是禮服那件事情，，，！”

    果然是禮服，我就說除了金背圖主人的鬼才設計，我的直覺幾乎不會錯，他說到禮服，停了下來，看我的表情。

    我壓住自己的任何情緒，保持平常，讓他繼續說下去。

    可是他確沒有繼續說，而是反問我，“那件衣服你不會平白無故那麽反常，對不對？”

    我不知道他究竟要帶來怎麽樣的消息，我是開始有各種情緒的，我點點頭。

    “恩，你怕那件衣服？”他繼續反問我。

    “我，我不怕，我怎麽會怕一件衣服！”有些突然，我沒有任何準備，不知道怎麽說，我不想隱瞞這一切，因為我正要準備好些之後主動跟他說的，可是我又想隱瞞，隱瞞的是我對血九的擔心。

    “恩，禮服店查了監控！”

    “監控？”我整個人失態的竟然彈了起來，差點失手撒了酒。

    他在我臉上極力搜集我表情的眼神，讓我意識到自己不穩重了，重新坐好，“哦，然後呢？”

    我心裏已經開始推測，血九根本不在城裏住，他怎麽厲害都不會想到城裏監控處處是，而監控這個東西，是讓一個人暴露無遺的最大手段。

    “有人送了那件衣服到那家店裏，那個人，眼熟！”

    我咽下去一口唾液，我一緊張，會大口的吞咽唾液，整個安靜的房間那樣醒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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