職業習慣是存在的，當然我也有一種習慣，獵奇。

    這幾乎是那段經曆之後的本能了，同時站在這裏，我不由得盯著胡堂子各家各戶，的門！

    房子被清一色埋了門檻，門檻之上門板一截，門板上的雪沒人動過連抖落都不曾有，但是我們站的這排胡堂子裏有戶人家門板沒雪，

    說明什麽？這家是一夜雪之後這排住戶唯一有人出來活動的，其餘所有連開門都沒有，不然稍微一動，也不至於門板雪那麽安穩。

    而這家，我不認識，好像之前沒去過。

    清潔工因為我們給的價錢太好，在我們停下之後繼續給這片鏟鏟挖挖的，我們也開拓出一片空地活動活動，不過他們挖了幾下之後更願意往林子方向繼續挖，那老跟凱子轉臉也往林子看去，倆人議論著什麽，聽來是這幾天采藥的些，他們好像想今個也不放過，指揮著清潔工給繼續往林子高處挖。

    “咱們進去看看吧！”我拉著他往胡堂子裏，

    “那老，怎麽弄？我們進去看看這邊，你倆呢？”他扭頭問身後。

    “行行，你們進去吧，我看看跟凱子不行在雪窩子裏找找沒準有什麽收獲！”那老心裏一直惦記著草藥。

    我們於是分開，凱子跟那老往林子裏去，清潔工高興的跟著他們，我倆往鎮胡堂子。

    我們之間是有默契的，那段經曆我寫給他看，解決了我曾經一度的孤獨，也自然此時此刻生成了單刀直入的對話，“咱們去那戶，你看，所有門就沒有被動過的痕跡，唯獨這戶，肯定有什麽的，對不對！”

    “你是不是忽視了一樣最明顯的事情？”費騰拉住我，用腳點了點腳下。

    “什麽啊？”我說的是門，他點我們腳下，什麽頻道啊。

    “你看，身後那老他們要往林子走，需要清潔工繼續挖雪，咱們往鎮子裏走，是不是少了什麽？”

    “天，天哪，咱們腳下的雪，，，好硬呢！”我這才意識到我們往胡堂子裏走的第一步，我下意識的知道雪沒被挖，高了一截，隻是邁了腳繼續，這個動作最應該被發現貓膩的，可我一根筋的都盯著那戶人家看去，忽視了。

    我低估了他的大腦，我以為他腦子隻有公司，我，正常領域的思維，不，聰明的人一定將優質滲透到各個方麵，

    我們不是從山下路口雇了清潔工嗎，山下大街的雪也就抹過腳踝，馬路上車輛行道有人清理出來跑車，當然人行道上的雪沒有，所以我早上在家窗外看去，人邊走踩了腳印同時被繼續落的雪很快蓋住，總是安寧一片白，我們開車到了棺廟小鎮山下，很明顯的雪高度差距，山下馬路到腳踝的雪厚，林子一片雪埋到了樹杈下，所以我們就要雇傭清潔工挖雪開路。

    清潔工挖路，我們後頭跟，這不就兩個鍾頭之後上了半山腰棺廟小鎮裏嘛。

    我就看見這戶人家想瞅瞅，那老沒興趣要跟凱子往林子走，找草藥。

    於是我們四人就分成兩組了，那老凱子往林子，我，費騰往鎮子。

    一個最最大的事情，一樣的分界片，那老他們繼續走需要清潔工，我倆怎麽就不需要了？

    沒人挖路，每走一步是要陷進雪裏拔出來的，沒人挖，我們是寸步如此的，我剛才第一腳隻是跟上了台階一樣，

    這背後的事情大有，，，

    除非鎮子裏的雪下頭是冰質的，邁上來才會跟走往常路一樣嘛！

    一夜雪，鎮子裏頭得結冰了？林子裏頭還是鬆軟的？

    這不是要比那戶房子更詭異嗎？

    剛才清潔工就是一樣的四麵開拓挖，之後都不怎麽往鎮胡堂子方向挖了，而且挖了這片空地好些雪都推擠到了胡堂子這邊，我們看不出來腳下踩上去忽然就不用陷進去的雪段橫切麵是什麽，是不是冰層，本來要喊幾個清潔工的，結果幾個呼哧熱火朝天的往林子挖起勁，那老跟凱子一會走出去距離了。

    除了費騰，我們所有人都忽視了這點，那老一心找藥，還以為我倆隻是閑著看景，絲毫不留意這邊已經發現了貓膩。

    我倆對視一番，拉著的手更緊了，繼續往胡堂子裏走。

    走了幾十步，我感覺有個事情想不通，“你說，鎮子裏的雪結冰了，應該是溫度關係吧！”

    “結冰？為什麽你認為是結冰！”

    “難道不是嗎？不結冰怎麽會這麽硬！”

    “如果結冰造成硬，咱們腳下的溫度應該比林子更低，可是，你感覺到腿冷嗎？”

    “沒！”

    我們倆站住了。

    “這裏的雪根本有人動過！雪裏埋著東西也會踩上來堅硬無比！”他蹲下身體，

    “你想說什麽？”我習慣了這樣的思維隻有血九可以有，從他這張英俊陽光的臉上，，，雪映照著他膚色更暖，帥的一塌糊塗，

    “你看咱們腳印！”他指著我們身後。

    我往身後看去，我們進來胡堂子走了幾十步，雪一直沒停，所以這些腳印最早的又被蓋住了，但是最近兩三個，，仔細看，總感覺這雪解釋不清楚，要是都結冰了，應該腳印很膚淺的，因為人踩在冰上是不會有腳印的對吧，要是純粹的雪，應該是好深的腳印啊，就像他們一樣，插一腳拔出來。

    當然夜雪結冰，晨雪沒來得及才會形成我們現在的腳印，很正常，關鍵是這些腳印底部不是白的，有些灰黑。

    灰黑一定不是原來地麵造成的，因為鎮子地平線不可能忽然到了門檻以上，

    雪下不是冰，是別的東西才會腳印底部顏色透著黑灰的！

    雪下有東西！對！

    “那戶人家，我知道了！”我冷燃盯著唯一一戶出來活動過的人家，“那戶人家在雪期間出來做了一件很大的事情，他挖了雪埋了東西在下頭！”

    “有可能的！但是一個人？幾個人？一整夜？這個胡堂子很長啊，咱們走這段要埋了東西，也不容易的，首先得挖開雪，還要埋的整齊！”說著他開始在胡堂子整個地方到處踩，“看看有沒有可以陷進去的地方，要是沒有，那簡直埋的太整齊了，跟裝修差不多呢！”

    我們眼神閃爍對視一番，都嗅到了什麽，因為踩了不同地方，胡堂子中暫時沒找到可以陷進去的，尤其是牆角，埋的東西緊緊貼著牆角都有呢！

    要是在別處，一個人對一點現象就神叨叨的誇大無疑是神經病，寫的，吹牛逼不納稅的，但是在這裏，隻要在獵戶村或者棺廟小鎮，人會形成一種被它們培養的習慣，那就是最不合理的小細節往往背後是巨大的反常！

    他接著徒手挖了胡堂子腳下雪，果不其然，我的天。

    我們擊掌，猜對了！

    胡堂子裏的雪被人動過，雪下埋著板子，黑色的板子，我們剛剛的腳印底部透著黑灰是雪蓋了黑板子形成的混合色。

    “應該是有人在夜裏往雪裏埋了東西，咱們看，按照雪的下落速度，黑板子表層的雪厚度，上頭的新雪應該是天亮後覆蓋的！”

    “對，有人在昨天夜裏埋了這些板子在雪裏，可是為什麽？”他的獵奇心也上來。

    “別問為什麽，這邊人做事為什麽簡直無法解釋，我跟血九找了半天，也找的是一個巨大的為什麽，可是你也知道了，我們不但一直找不到這個巨大為什麽的真正，反倒陷入了更多的為什麽，你想滿足一下我的獵奇嗎，我對這裏真的有著太大渴求！”

    “愛屋及烏，我陪你！”他拉我起來，“咱們先去這戶人家看看！”

    我們幾步走到門口。

    門板雪沒有，門檻掉了很多，這戶人家應該不是偷偷進出，至少沒刻意偽造無痕來掩蓋。

    我敲了敲門，他拉回我手，慢慢推了門。

    門從裏邊擋了門栓的，一推，露出兩扇門板縫隙。

    我們從縫隙往裏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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