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門是被我關上的，我得尊重血九跟我走過的一切，我們配得起單獨一場，但是我更要對得起屋外我的愛，我知道他不放心，他很為難，我關上屋門的那刻，眼神微笑的看著他，用了一個口型：我愛你，他終於回了笑臉，我放心的關上門。

    可是我轉身，血九噗通跪到地上，手裏擎著槍，槍口向他，

    他一句話都沒有，低著頭，手那樣堅定，

    隻是這一個動作，我的眼淚滾滾而下，他曾經說過，如果有一天我不是他的了，讓我親手殺了他，

    那還是在我們逃亡的湖邊，他大動脈出血，那個時候我什麽都不想，他是我的全部，我發了瘋一樣的要他活下來，我的世界什麽都不要了，隻要他活下來。

    女人，原來女子才是最涼薄，我被另外一種愛圈養到滋潤，徒自留下他獨守空心，我是個什麽好女人配的上他這樣愛，什麽上一世的鬼打牆，如果有，那道牆一定出了茬子，因為打的都是他在其中走不出來，根本打不住我。

    “男兒膝下有黃金的！”我扶起他，他的手在我的手送過去的瞬間，死死抓住。

    力度大到要揉碎了我手骨，我整個人都被迫弓下身體，跟他麵對臉，如此近，近到他的鬆汗都在鼻息間，我貪婪的吸著，

    “我一直都知道配不上你，我一直知道的，我給不了你什麽，我什麽都給不了你，我隻有命，我沒那麽傻啊，隻有你親手結束我這一世，才會因為太善良而永遠記住我，對不對，我隻要駐在你這裏，這裏，什麽我要你全部，那都是瘋話，我隻要在你這裏！”

    “不要勾來我這麽多眼淚，你明明知道我愛不起的，你要是可以把禮服那樣及時的放到那家店鋪，一定有跟蹤過我們，你一定有看到我無數次心神不寧的樣子對不對，那是你，都是你，你還要怎麽樣，你要怎麽樣嘛！”

    我泣不成聲，癱倒在地，捂住自己的聲音，不讓屋外聽到。

    “我不想破壞你的幸福，我隻想可以看到，如果你事先告訴我離開，我會一整天的看你，烙印下來，以後靠思念度日，可是你走的太突然，我根本沒想到的！”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九哥，放了自己好嗎，放下執念好不好，你跟蹤過我，你去過我們那裏，你可以看到，滿大街，好多好多漂亮女孩啊，對不對，我隻是最平凡的一個，隻有你拿我當寶，你傻不傻，我有家，有父親，我不能自私的，如果相愛的兩個人根本滿足不了周圍人的愛意，那是自私的，你懂嗎，我做不到自私，你是我唯一可以犧牲的，我拿你當了唯一的辜負，犧牲，你應該恨我，你恨我好不好，我求你醒醒腦子，恨我，”我把倆埋進他掌心，他捧起我的臉，我從他眼睛裏看著自己，我看到自己裹在一彎思念的眼瞳裏那樣如水般哭泣。

    “我，如果我可以克製我們的關係，沒有男女，我，我可以拿秘密換取見到你嗎？”

    我看著他黑炯的眼中同樣滾下的淚水，再也顧不得，伸手擦去，一直擦，擦的他聲音沉抖，“你那麽好奇，我隻有秘密可以滿足你，好不好，我拿秘密換取見到你，好不好，婼兒，，我不會沒骨的打擾你們，他，，說的對，我如果要撕碎你來得到你，算什麽愛，不配愛的，對不對，我們今個敘話，以後便是朋友好不好，我不會有任何非分之想，隻要看到你，好不好，你是不是連這個決定都要問他？”血九的眼睛誠看著我，可我根本看不清了，因為淚花就像一層紙，我要努力擺脫來看到他的眼睛。

    “好，我答應你，好，我，我相信你，我從來都相信你，你是個鬼才，你，你帶我去揭開我們前世的手段好不好，我要找到，毀了它，我要救你，救你不要因為我被毀，我的前世一定是個妖女，怎麽死後要這樣拴住一個男人，你也看到了，那幅畫裏的女人多妖嬈，她一定太會勾引男人，是禍水！”

    “不要說她這樣，也許她真的是你，不要說她，對了，你身子到底怎麽了？我一直沒能問！”

    我們擦了眼淚，攙扶起來，坐下，“我，我，我說了你不要跟任何人說，你答應我！”

    “不說，對誰都不說！”

    “我，其實獵戶村的女人都偷偷吃一種野草，是，不能懷孕的，你別回去跟任何人說，你不是女人，你不懂女人的心，如果一個女人自己都活不好，最害怕的是有孩子，因為她不能保證這個孩子生下來過得好，你懂嗎？所以，那些草，我一直有偷偷吃，可是我不知道竟然對身體傷害那麽大，我們來的老中醫說，當地人很多都吃，但是身體不見得跟我一樣，也許是當地有什麽東西巧合解了，我，我身體很不好，每次都很痛苦，我們找了這麽久，都沒找到，要不是今天巧合，也許我的身體真的沒救了，我以為你會，你不會幫我！”

    “傻瓜，我連命都可以給你，還有什麽不能的，婼兒，你記住，我不會愛，但我是愛的，我隻是不會用你接受的愛去愛你，可是，我學會了，又能如何？我學會了如何愛，也不會有機會的，這輩子就這樣了，我連最起碼的都保護不了你，我不配愛你！”

    屋外傳來踱步的聲音，我知道是費騰在暗示我時間有些久了，

    我起身，“他在等我，我們還會經常見麵的，他知道我們的經曆，他答應我，愛屋及烏，我想知道這些，他會陪我一起尋找的，他還想跟你做朋友，我們，我們不是都心照不宣的想到一起了嗎？我回去說一下，讓他同意，我們三人一起尋找，好不，好？”

    屋外的腳步越來越急，很重，我走到門口，“九哥！”

    “婼兒，讓我最後抱你一次好嗎，我都快忘記你的溫度了！”

    我毫不猶豫的投了自己進入他懷裏，好濃的鬆汗，好溫暖的懷抱，“九哥！”我隻能喊一聲九哥，不敢說我是愛你的，我不敢，給予不起，應該連招惹都不要。

    他狠狠的抱住我，最後狠狠的鬆開我。

    我擦了眼淚，開門。

    屋外，一直踱步的他站住，看過來。

    “走吧，我想回家！”

    我知道眼淚未幹，掩飾不了，如果時間可以，我是會好好擦掉的，可是即便時間真的可以，我也許也不該擦掉，我就是我。

    不想偽裝！

    不知道怎麽離開的棺廟小鎮，因為我頭一直沒回，也不知道怎麽到的家。

    直到他給我推過來一杯水，幫我解外套的扣子，我才恍惚清醒。

    “屋內暖氣太熱，脫了吧！”他溫柔的看我，不問任何。

    “好！”我任憑他幫我，

    “今天幸虧去了呢，不然想不到，要是我們一直找林子，就是找八輩子也未必有結果的呢！”

    “是啊，你相信緣分嗎？你說，你相不相信很多事情冥冥之中有機緣呢？”

    “現在信了呢，你看，我們有意的做了那麽多，都不如無意的一次，我們今天的所有都是無意識的嘛，結果，，，！”

    “對對，就是這個意思，我相信一句話，人與人之間，人與事情之間都有注定的機緣！”我拉住他的手，他確繼續解扣子。

    外套脫下，他起身要掛起來，但是掛了好久，站在衣架前邊一直盯著外套看。

    我不知道一件外套要看什麽，沒在意，低頭喝水。

    足足幾分鍾他重新坐過來，“你們談的好嗎？”

    “我，我和他，恩，是，他說，要是咱們想繼續知道什麽，我們是可以做朋友的！”我有些閃爍整理，我沒說謊，但是也說了，因為隱瞞了。

    “你的頭發好長！”他慢慢摩挲我頭發。

    我低頭，有些亂，“我的頭發，你看，這麽短！”他讓我摸他的。

    我更迷了，他想說什麽？

    “你的外套上有幾根不這麽長又不這麽短的發，我要不要幫你收藏一下！”

    我蹭站起來，

    我跟血九擁抱的痕跡！

    血九頭發不長，那是胡子，他頹廢到滿臉胡子，擁抱我的時候狠狠埋進我肩頭。

    一句收藏，我的心抖著。

    “坐下，我隻是問你，你說要，我就去做，不要，我也去做！”他溫柔的按我坐下，可是，手力太溫柔，我，，，

    我極力從他臉上尋找表情的褒貶，我看不透，我什麽都看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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