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動口不動手，顧明虎懶得跟她爭辯，背過身體不理人。

    不吭聲的態度讓顧母更來氣了。

    “我跟你說話呢，聽到沒有？休息好了就給我回家去，把債務全還了，還有祖宅，務必給我買回來。不然以後你是生是死，都跟我們母子沒關係。”

    顧明虎敷衍道：“行了行了，不用你說，我自己也知道。家裏有沒有酒？給我拿一瓶。”

    顧母拔高了音量：“你個不爭氣的，又想喝酒？昨天要不是因為攸寧帶回來，你早就餓死街頭了。”

    “行了，我不在家裏礙你的眼。沒有酒我自個出去買。”

    顧明虎實在是被吵得煩了，心煩意亂之下，酒癮又犯了。

    他揉了揉耳朵，隨手拿了箱子裏的幾塊大洋出門。

    顧母攔也攔不住，就任由他去了。

    在樓梯上，顧明虎和顧攸寧相遇了。

    “叔叔要出門嗎？”

    “對的。”顧明虎趕緊把錢放進袖子裏，笑笑，“家裏待久了悶，我想出去透透氣。”

    顧攸寧把他的小動作看在眼裏，道：“叔叔在這兒人生地不熟的，要不要我帶您出去逛一圈？”

    “不了不了。”顧明虎連忙拒絕，“我在鄉下的時候，認路可厲害了。出去逛一逛，熟悉熟悉，自己回來沒問題的。你忙你自己的事情吧。”

    此時此刻，顧明虎最煩的就是女人了。像隻蒼蠅一樣，喋喋不休的，趕也趕不走。

    顧明虎執意不讓人跟，顧攸寧也不勉強，讓他自己出門了。

    等人走遠了，小西道：“媽咪，外公要去哪兒？”

    “外公去外麵逛一會。”

    小西哦了一聲，握緊顧攸寧的手。

    “媽咪媽咪，西兒也想出去玩。”

    “好，下午媽咪沒什麽事情，就帶你出去逛逛好不好？”

    小西開開心心的上樓，換了一件粉紅色公主裙，對著鏡子比照了一會。

    “媽咪，這件裙子好不好看？”

    顧攸寧抱住她親了好幾口：“好看，西兒最好看了，媽咪再給你梳個小辮子，化個美美的公主妝好不好？”

    化了妝以後，小西開心得手舞足蹈。

    顧攸寧帶小西到遊樂場玩了一圈，又幫她添了幾套衣服，這才帶人回家。

    另一邊，顧明虎在街上隨便晃悠。走著走著，就迷路了，一直沒有找到買酒的地方，隻好漫無目的的走著。

    許久，看見有人在牆角邊坐著，他也累了，就跟著蹲下來，開始閑聊。

    一個小時後，十幾個男人圍著顧明虎，興趣勃勃的問他。

    “那寧姑娘有什麽秘密嗎？比如說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聽說她的耳朵後邊有個黑色的痣，這是真的嗎？”

    一群大男人像長舌婦一樣嘰裏呱啦個不停，打聽顧攸寧的八卦。

    “這個嘛……”顧明虎故意吊著他們的胃口，“秘密可多著呢。”

    那些人一陣嘩然，繼續追問。

    顧明虎卻突然閉口不談，那群男人瞬間就掃興了。

    “怎麽不說話了？繼續啊。”

    “快說快說，寧姑娘的臉到底是什麽樣的？方的圓的還是瓜子狀的？”

    顧明虎早就知道他們的底細了，伸出手，擺了擺。

    “錢，先給錢再告訴你們。”

    那些人不情不願的掏出錢放到他手裏。

    顧攸寧的談資成為了顧明虎收入的來源，人也突然學聰明了，說一半藏一半，引得其他男人牙癢癢。

    一邊在心裏臭罵顧明虎貪得無厭，一邊乖乖的掏錢聽顧攸寧的事情。

    就這樣說著說著，突然有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走了過來。

    那些人不約而同的抬起頭來，疑惑的看著他。

    就在這時，傅玖琛從車上下來了，很快也走到了他們跟前。

    兩個穿得幹幹淨淨的，一看就是大老爺的人，站在人群中，顯得格外的突兀。

    顧明虎也抬起頭。

    榮威問道：“您是顧先生？”

    顧明虎奇怪的點了點頭：“是啊，怎麽了？”

    “您在這兒做什麽？”

    “哦，講事情呢，你們兩個有什麽事嗎？”

    發現其他人的目光都轉移到了傅玖琛的身上，顧明虎心裏不樂意了，試圖把他們的注意力收回去。

    “剛才我們說到了寧姑娘的手是吧？那可是牛奶一樣的手，又白又嫩。對了，你們還沒見過牛奶吧？”

    那些人齊刷刷的轉過頭去。

    聽到寧姑娘這幾個字，傅玖琛條件性反射的皺眉：“寧姑娘？”

    話一出口，顧明虎緩緩抬起頭，笑道：“怎麽，你也想聽寧姑娘的事情嗎？簡單，給錢，就可以坐下來一起聽。”

    顧攸寧的私事被人放到明麵上討論，成為眾人娛樂的對象。不管是真是假，剛才都說了什麽，傅玖琛聽著都不高興。

    他沉下臉，道：“榮威，把顧先生帶到車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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