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威把顧明虎叫上車的時候，顧明虎奇怪的嚷嚷了幾聲。

    “哎，我說你們真奇怪，要是想聽的話在這兒一起聽不好嗎？大夥兒一起熱鬧熱鬧。”

    周圍的人連連附和，瞎起哄。

    榮威板著臉，麵無表情的把人叫過去。

    顧明虎又道：“我說你們這些老爺真奇怪，聽八卦都要偷偷摸摸的，生怕別人知道。一個人聽多沒意思啊，大夥兒說是不是？”

    周圍的人瞬間哄堂大笑。

    他們最痛恨的就是高高在上的有錢人，而在聊天這方麵，更是鄙夷他們的偷偷摸摸，聽那些風流韻事都跟個賊一樣。

    可不是就是賊嘛，吸幹了他們的血汗。

    他們活得如同螻蟻，而這些大老爺卻吃穿不愁，富甲一方。

    這多不公平呀。

    榮威掏出槍，抵在顧明虎的額頭上。

    “顧先生，請你配合。”

    顧明虎不是沒見過世麵的人，在家裏的時候，還摸過這玩意。

    村裏人打獵的時候，就有人有這玩意。

    不過是長槍，而且很普通，也不是每個人都有的。

    村裏人持有的槍，還是別人落下的。

    像這樣精美的短槍，他就沒見過。

    聽人說，威力大得很。

    看見榮威掏武器了，周圍的人頓時鴉雀無聲。

    顧明虎沒辦法，隻好乖乖的跟人過去了。

    人一走，後麵的人又笑了，笑大老爺要聽百樂門頭牌八卦的小人樣。

    顧明虎還沒見過汽車，被榮威推上去的時候，張大了嘴巴，驚歎不已。

    他伸出手試探性的摸了摸窗戶：“這是什麽東西？”

    榮威喝道：“老實點，問你話你隻管回答就好了。”

    自從依據傅玖琛的吩咐查了顧攸寧的身世以後，榮威對顧明虎這個人，是一點敬意也沒有的。

    顧明虎膽小怕事，訕訕的衝坐在車前頭的傅玖琛笑了笑，一臉狗腿樣。

    “大老爺，你想知道什麽？盡管問，我都告訴你。”

    僅僅兩個小時，他就從路邊那些車夫和其他人的談話中知道了不少事情。

    看見西裝革履，穿得幹幹淨淨的，一定得叫大老爺。

    這種人，錢多，大方，隻要滿足他們的要求，就能得到不少錢。

    傅玖琛冷色道：“寧姑娘……”

    話還沒說到一半，就被顧明虎打斷了。

    “知道知道，我知道不少有關寧姑娘的事情，她的身體，她的外貌，還有她穿的衣服。您想知道什麽，我都可以回答，不過……”

    顧明虎伸出兩個手指頭示意。

    傅玖琛蹙眉：“我對這些事情不感興趣。”

    “我就知道這麽簡單的事情您不想知道，不過我還有別的，保準您感興趣。”

    說著，顧明虎又伸出了兩個手指頭。

    “這個數，不能少於這個數。”

    傅玖琛看懂了，不悅的盯著前方。

    顧攸寧被當成隨便議論的對象，讓他十分不滿意。

    他厲喝一聲：“你還知道什麽？”

    顧明虎打了一個哆嗦，嘴上卻沒有絲毫退讓之意：“這個嘛，想知道的話得按規矩辦事，要是沒有這個的話……”

    話剛說完，傅玖琛扔了幾塊大洋到他懷裏。

    顧明虎看不懂數額，但知道肯定不低。

    胃口吊夠了，他道：“寧姑娘的身份不一般。”

    傅玖琛緩緩抬起眼皮：“怎麽不一般？”

    顧明虎這個時候圓滑得緊，笑了笑。

    “這個嘛……”

    傅玖琛可不想跟他周旋，抬手示意榮威。

    榮威慢慢扣了板槍。

    “把你知道的全都說出來。”

    顧明虎支支吾吾的，一直沒說清楚。

    傅玖琛徐徐行駛著車，開到一處偏僻的地方，掏出槍對不遠處高高掛著的一塊木牌打了一槍。

    顧明虎親眼目睹了手槍的威力，不敢再隱瞞，把事情都抖出來了。

    越往下聽傅玖琛的臉色越難看。

    “老爺，我知道的就是這麽多了。這事呀，也是我聽別人說的，您想知道其他的，我也不知道了。”

    傅玖琛沉聲問道：“她是哪戶人家的女兒？”

    榮威把槍轉移到顧明虎頭上，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顧明虎伸出手，緊張的直冒冷汗：“別別別，別衝動。這我哪知道呀，那人又沒有告訴我。”

    傅玖琛冷笑：“人是你太太帶走的，你會不知道？”

    “什麽太太？”顧明虎好一會才明白太太指的是誰，驚訝地脫口而出，“你怎麽知道是我太太把人帶走的？”

    無意中知道了顧家人醜惡的嘴臉和為人，傅玖琛也不再客氣，衝著顧明虎的腿直接開了一槍。

    還是手下留情的了。

    顧明虎疼得嗷嗷大叫。

    傅玖琛充耳不聞，再次逼問。

    顧明虎雖然隻是破了皮，但腿上血肉模糊，整個人都嚇傻了。

    榮威把人扔到地上。

    “說。”

    顧明虎疼出一層冷汗：“我真的不知道呀。”

    傅玖琛的槍又對準了他。

    “大老爺，我沒騙你。我家那臭婆娘真沒告訴我，顧攸寧是哪戶人家的孩子。”

    這事兒，他是真的不知道。

    他隻知道，那臭婆娘幫人做事，從一個大戶人家把人偷走，帶回了家裏。

    她提防自己，怕自己說漏了嘴，對她不利，對這事兒守口如瓶，一個字也沒說。

    再說了，把人帶回去養了這麽多年，也沒弄出個名堂來。說不定那些話都是騙他的。

    人隻是從路邊撿回去的也說不準，畢竟小的時候可以幫家裏幹活，養大了還可以賣給鄰村的男人當媳婦，能得到一筆不錯的禮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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