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手機鈴聲吵醒顧斐呆滯片刻，隨即回道：“穎穎沒事啊。她昨天才從江城回海市，上午還發微信跟我抱怨一堆合同等她過目呢。”

    霍天明馬上追問：“她沒和你說別的？”

    “沒有啊。”顧斐的回答十分肯定。

    霍天明又問：“她沒和你提起過我？”

    顧斐腦子轉了一圈，反問“你是說今天，還是以前？”

    不等霍天明回答，她就道：“今天她沒提起你，不過之前是經常說起你，聽得我耳朵都起繭子了。”

    “哦。”

    聽出來霍天明情緒低落，顧斐疑問：“怎麽了，你和穎穎鬧什麽不愉快了嗎？”

    “也沒什麽，就是我今晚回來，她就是不肯見我。我怕是她出什麽事了，既然沒事，那我就放心，掛了哈。”

    放下手機，顧斐看了下時間，深夜十二點了，幸虧霍天睿不在家，要是他在的話，她半夜接電話他肯定又發脾氣。

    不過若是他在家，也沒機會發脾氣，因為他會早早的，不到晚上九點就沒收她的手機。

    把手機藏到床頭櫃隔板下，顧斐躺回床上，怎麽也睡不著。

    穎穎怎麽了？

    她知道霍天明要不是非常擔心，是不會大半夜給她打電話的。

    按理說，他主動去找穎穎，她會激動地跳起來，怎麽可能在家卻執意不見他呢？

    顧斐想來想去，總也想不通。

    猶豫了好久，她給申玉穎發了條微信消息。

    “穎穎，霍天明給我打電話，說你不見他，你沒事吧？”

    剛放回去手機，顧斐就聽到了消息提示聲，申玉穎回複：“沒事，小斐你還沒睡啊？”

    “既然你沒事，那我就可以放心地睡了。”

    顧斐打了個嗬欠，再次把手機放回去，閉上眼睛，半響後重新坐起來，又給申玉穎發微信消息：“穎穎，不對啊？”

    “你為什麽不見霍天明，這不符合常理啊。”

    申玉穎這次回複遲了好幾分鍾，她先發了個微笑的圖，然後是很長一段話。

    “小斐，我想清楚了，既然天明不可能愛上我，我沒必要在他身上繼續浪費時間。你說得對，青春短暫，就算為了不讓爸媽擔心，我也不能一棵樹上吊死。”

    顧斐大吃一驚。

    申玉穎前兩天還在給霍天明織羊絨毛衣，怎麽一夜之間，她就跟變了個人似的？

    “穎穎，你沒事吧？”顧斐憂心忡忡問。

    申玉穎很快回過來：“沒事啊，小斐，那麽晚了，你趕緊睡吧。我忙完這些工作就睡。”

    顧斐遲疑了一會兒：“今天太晚了，明天你哪兒也別去，我一大早飛去你家，你在家等我哈。”

    不等申玉穎再回什麽，顧斐直接下了微信，手機關機。

    攥著手機，申玉穎心裏百般滋味，無法言說。

    十個小時之前，她看見霍天明和程希瑤手牽手，有說有笑地走在異國街頭。

    她看到霍天明替程希瑤提著手包，她看見程希瑤笑得眉眼彎彎，她看見霍天明領著程希瑤走進一家早餐店。

    他們兩個挨得很近，手牽手走在清晨的風中，彼此相依靠著，就像嫻熟的情侶，一舉一動都是那麽多親昵無間。

    大概就是那一瞬間，申玉穎聽到了自己心碎的聲音。

    她沒有勇氣走過去質問，甚至沒有勇氣繼續看下去，她含著淚使勁地奔跑，跑出很遠很遠之後，腦海中霍天明和程希瑤手牽手的畫麵仍然久久不散。

    她徹底失望了。

    心冷了，感情也隨之硬起來。

    她不想再見到霍天明，因為隻要一想起他，她的心就像被巨石壓著，沉甸甸地痛。

    不過，她並不怪他。

    一日夫妻百日恩，他左右搖擺之後選擇了程希瑤，她能夠理解。

    雖然，她不想接受這個事實。

    保安進來傳話，說霍天明想見她的時候，她心裏湧出兩個聲音，一個想要馬上見到他，問一問究竟。

    另一個聲音警告她，不要繼續陷下去了，及早抽身，是對自己的救贖。

    兩個聲音你死我活地在她腦子裏打鬥，最終她聽取了第二個聲音，不見。

    不論他來找她想說什麽，她都不能再聽。

    長痛不如短痛，反正沒有未來，何必揪著不放呢。

    漫漫長夜，申玉穎無眠無夢。

    她僵站在窗前，看著那漫天的星光閃爍，看著那墨染般的天空一點點變亮，看著那月牙兒沉隱，看著那朝陽升起。

    她的眼睛看酸了，心裏更是酸澀無比。

    ……

    天剛亮，顧斐就爬起床，穿戴整齊後看見霍天明回來，她驚喜地撲上去，送上一個熱吻。

    霍天睿眼底閃過一抹疑惑，撫摸著她的臉頰，笑問：“斐斐，怎麽突然變得那麽主動，我不太適應呢。”

    “嗬嗬。”

    顧斐眨了下眼睛，笑得諂媚甜膩：“天睿，你趕緊開飛機送我回海市。”

    霍天睿解開領帶，扔到一邊，神色冷了幾分：“去海市做什麽？希希和咱媽都在家裏。”

    “我有急事，穎穎肯定有事，我必須去問個清楚，要不然，我不放心。”

    顧斐抬頭瞅了眼時鍾：“快點，馬上出發，能趕在穎穎上班前抓住她，要不然她上班去了，我總不能去申氏把她提溜出來吧。”

    聽到這話，霍天睿神情更加冷峻。

    他口氣沉著小怒氣：“斐斐，我一夜無歸，你一見我就讓我開飛機帶你去找申玉穎，你怎麽不問問我昨晚幹嘛去了？”

    “嘿嘿。還用問嗎，反正肯定是加班，不會是別的。霍天睿，我那麽信任你，難道你不應該表揚下我嗎？”

    霍天睿眉頭微檸，然後慢慢地綻開，唇邊牽出一抹不明的笑意：“表揚，斐斐，你想要什麽表揚？”

    這話聽起來有點危險！

    顧斐繃緊身體，笑嘻嘻：“老夫老妻的，用不著那麽矯情，趕緊走吧，再不出發就遲了。”

    霍天睿甩開她的手，沉聲質問：“我一夜未睡，你就不怕我開飛機出事？”

    捂著心口，他做出一副傷心欲絕的模樣：“斐斐，原來在你心目中，老公還不如閨蜜重要！”

    顧斐撇嘴：“喂，你是表演係畢業的吧？”

    “少哄我，一夜未睡，還能麵色紅潤？你肯定是加班晚了，在辦公室睡的。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辦公室裏間的床比家裏的還舒服呢。”

    霍天睿迅速解開西裝扣子：“哦，哪天你去試試？”

    “沒空！”

    顧斐耷拉下臉催促：“喂，能不能不要繼續說廢話了，我得馬上見到穎穎，問問她怎麽回事。”

    “我昨晚想來想去，一直沒睡著呢！”

    霍天睿一把將顧斐扛起來：“那就再睡一會兒。”

    顧斐手腳亂撲騰，掙紮呐喊：“快放我下來！你不送我，我自己坐航班去，你趕緊放我下來，別耽誤時間！”

    “斐斐，上床容易下床難哦。”

    霍天睿衝著顧斐眨了下眼睛，嘴角上翹咧出一個邪魅的笑。

    顧斐惱斥：“什麽亂七八糟，人家是上船容易下船難，你個流氓就會篡改名言名句！”

    霍天睿伸出舌尖，舔著顧斐的耳垂，含糊不清地道：“我不但會改，還擅長實踐。”

    “斐斐，配合老公，是你的義務！”

    顧斐大聲拒絕：“什麽狗屁義務，你先送我去申玉穎那兒，回來我再履行也不遲啊。”

    “現在先履行本，回來再履行利息。”

    霍天睿貪婪起來，世界第一。

    顧斐又氣又急：“喂，我是急事，你能不能講點道理啊。穎穎萬一出什麽事，我……我就和你離婚！”

    霍天睿目光驟冷。

    將顧斐撂到床上，大手連續拍打著她的翹臀，他怒斥：“再敢說離婚二字，我打爛你的小屁屁！”

    顧斐疼得嗷嗷直叫：“不敢了，不敢了，求放過！”

    霍天睿的火氣沒那麽容易消失，他霸道地撕扯她的衣服：“一大早的，肯定是想念家法處置，所以才那麽不守規矩吧。”

    “那好，你老公滿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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