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同父異母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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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陽光照進病房的床上,給一片慘白的餘知夏鍍上了淺淺的金色,金正泰正在給她剝橘子。

    “金正泰謝謝你那天救了我,那天我的態度不好,我向你道歉。”餘知夏誠懇地說道,其實她那天隻是有點煩躁。

    金正泰把橘瓣塞進餘知夏的嘴裏,搖了搖頭,“沒事的姐姐,我不怪你。”

    “臭小子以後不可以這麽衝動了,惹上朱玉那樣的地頭蛇你會吃虧的。”餘知夏吞下一片橘子,是很甜的贛南蜜橘,“朱玉之後沒有為難你吧?”

    金正泰伸出手掌接過橘籽,“沒有,我很好,倒是你,你沒有怎麽樣吧,怎麽會出車禍呢?”

    餘知夏又吃了一片橘子,嘴裏鼓鼓囊囊的,“你別提這茬,都怪那個司馬莫塵,要不是他老娘何至於此?”

    “司馬莫塵,你是說司馬集團的那個司馬莫塵,你怎麽會和他扯上關係呢,他派人撞的你?”金正泰一聽到司馬莫塵的名字,反應就變得很不自然。

    餘知夏雖然討厭司馬莫塵對她的禁錮,但也不打算讓他背一個撞人的黑鍋,“這件事說來話長,總之司馬莫塵也不是一個好東西就是了。”

    “那你要不要和我一起離開,我會保護你的。”像那天一樣,可是最後一句金正泰沒有說出口。

    他現在自身難保更別提保護餘知夏了,可是他就是想帶走餘知夏,把她從司馬莫塵的身邊帶走。

    之前沈慕白的追求餘知夏尚且沒有答應,更何況隻是一個大學生的金正泰,她再也不想回到那種日子了,而且她對司馬莫塵的感覺似乎有了變化。

    “不用了,我被車撞都不死一定會有後福的。”餘知夏虛笑一聲把話題帶過。

    金正泰有一瞬間的不自然,但他很快就釋然了,時間還很多慢慢來總能感動她的。

    “對了,你怎麽不上學,今天不是星期一嗎?”餘知夏突然想起什麽似地,其實她隻是想岔開話題,“難道你逃學了?”

    天空很藍沒有什麽雲朵,突然想出去走走,說不定能遇到司馬莫塵呢,這是什麽愚蠢的想法,餘知夏有一點神遊八方。

    “啊,我以後都不上學了,反正成績很爛何必浪費父母的錢呢?”金正泰的眼裏閃過一絲失落的光,他從前成績很好每年都拿獎學金,可是現在他卻再也不能讀書了。

    這一切都是因為朱玉從中作梗,他一定會找個機會報仇雪恨。

    餘知夏為自己的走神羞愧不已,“是嗎,那你以後有什麽打算?”

    “姐姐不用擔心,我好手好腳的養活自己很容易的,倒是姐姐要好好保重身體啊,別在被車子撞了。”金正泰調整好情緒,對餘知夏哈哈一笑。

    餘知夏朝著金正泰丟了一個枕頭,”臭小子,還知道擠兌我了。”

    兩人又說了一些別的話,金正泰還給餘知夏講了幾個冷笑話,把餘知夏逗得捧腹大笑。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天,時間飛快的流逝,直到司馬莫塵和福伯來到了病房前。

    福伯剛下手裏的保溫杯,打開蓋子給餘知夏盛了一碗雞湯,“餘小姐,請慢用。”

    “又是雞湯啊,福伯你可不可以做點別的?”餘知夏皺了皺眉,這幾天喝的都是大補的湯藥。

    司馬莫塵長眉一挑,一如往常的毒舌道,“有本事逃跑,就有本事自己做飯去吧。”

    餘知夏翻了一個白眼,沒好氣的說,“我跟福伯說話,你插什麽嘴,真是的有沒有教養?”

    “你以為福伯是為什麽會照顧你,你這個蠢女人。”餘知夏的反駁在司馬莫塵麵前不堪一擊。

    餘知夏從床上跳了起來,一把抓住司馬莫塵的衣領,“你以為是誰把我關起來,才害我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司馬莫塵眼疾手快拍了餘知夏大腿一下,餘知夏隨即痛的齜牙咧嘴,“這就是你逃跑的代價。”

    看著旁若無人爭得麵紅耳赤的兩人,福伯隻是會心一笑,而金正泰卻心如刀絞。

    他的眼前開始出現二十年前的那一幕,他和母親被趕出司馬大宅的那天,和今天完全不一樣的傾盆大雨。

    “明輝,你聽我的解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沒有和他上床,我沒有。”那晚的雨下得極大,司馬大宅門前跪著一個可憐的女人,她就是金正泰的媽媽。

    金月瑩本來也是豪門千金名門望族,金家在c市也曾叱吒風雲風頭無二,可是這些都是在金月瑩出嫁之前。

    自從金月瑩嫁給司馬明輝之後,不停地挪用自家的資金以供司馬集團開展新的項目漸漸出現財政問題,直到東窗事發金家一蹶不振和金月瑩斷了往來。

    可是一心撲在司馬明輝身上的金月瑩並沒有意識到一個陰謀在等待自己,她還做著相夫教子永享天倫的美夢之時,卻在另一個男人的床上驚醒。

    她唯一可以確定的是自己被人下藥了,不然怎麽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在司馬明輝破門而入的那一瞬間,她知道自己就算渾身是嘴也說不清了。

    還沒弄明白事情真相,金月瑩便帶著金正泰被趕出了司馬大宅,而她還苦苦哀求司馬明輝能夠回心轉意。

    偏偏金正泰那天夜裏還發著高燒,就那樣無助地躺在媽媽的懷裏,緊緊地抓著金月瑩的衣襟喊著“媽媽,我好痛,我好痛。”

    “你沒有,你是說我眼睛瞎了嗎?”司馬明輝一把推開金月瑩的手,怒不可遏的吼道。

    金月瑩一邊安撫著金正泰,一邊更加淒婉的哀求,“明輝,我求求你,救救正泰吧,他也是你的兒子呀。”

    “我的兒子,哈哈,恐怕不知道是誰的兒子呢。”司馬明輝嘲諷一笑,關上了司馬家的大門,“要哭滾遠點哭,阿福把他們趕走。”

    雨還在無情的下著,沒有人可憐這一對母子,金月瑩隻能抱著金正泰無奈離開。

    就在他們離開的時候,司馬正華正撐著傘從主廳走出來,“明輝,你怎麽還不進來,和他們還有什麽好說的?”

    金正泰聽到了爺爺的聲音,他輕輕地叫了一聲爺爺,可是得到的卻是一張刻板厭惡的臉。

    小時候他聽媽媽說,爺爺很喜歡他的連他的名字都從了爺爺那一輩的字,他叫司馬正泰,爺爺叫司馬正華,爺爺對他的疼愛不言而喻,可是現在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

    “阿福,快把他們趕走吧,看著都煩。”金正泰不敢相信眼前這個陰森恐怖的老人,曾經對他親熱溫和,小時候他還摸過他的胡子。

    福伯隻能硬著頭皮對金月瑩說,“少奶奶,你們快走吧,少爺的病可等不得啊,以後還有機會回來的。”

    “明輝,你別忘了,這個女人可是和別人睡在一張床上的。”司馬正華的話斬斷了司馬明輝最後的一點不舍。

    金正泰對司馬大宅的印象永遠停留在了那個雨夜,他對司馬家的人隻有憎惡。

    “臭小子,你怎麽了?”餘知夏吃完雞湯,看見金正泰還在沉思而且臉色越來越難看。

    金正泰這才從往事中驚醒,他低頭回了句“那我先回去了,下次再來看你。”

    “那好吧,你自己注意安全。”金正泰的背影消失在病房門口,餘知夏覺得哪裏不對可是又說不出來。

    司馬莫塵接到了助理的電話,助理告訴他和朱玉的初步談判已經取得成功,真是一個不錯的消息,朱玉這個老狐狸還是上了他的鉤,接下來就看他如何甕中捉鱉了。

    “司馬莫塵,你推我出去走走吧,這兩天都悶死我了。”餘知夏伸了一個懶腰,現在的她對司馬莫塵使喚的得心應手。

    夕陽灑在他的英俊的臉上,帶著難得的柔和和溫情,“自己沒長腳啊。”

    司馬莫塵的話讓餘知夏剛才的感受瞬間化為泡影,她白了一眼自己從床上爬了起來。

    “帶上你的輪椅,別忘了你現在還是殘障人士,這點愛心我還是有的,小張,你推她去散步。”司馬莫塵對著門口的護衛揮了揮手,這是那天福伯再加的人,金正泰的出現讓他明白自己的疏忽。

    “要你管,神經病。”餘知夏憤憤不平。

    直到小張推著餘知夏離開的背影完全消失之後,司馬莫塵突然對福伯說道“你調查清楚了嗎,他真的是我同父異母的弟弟?”

    “是的,少爺,這絕錯不了,當年少奶奶她,唉”福伯對金正泰是有愧疚的,那個雨夜他同樣終生難忘,可是他永遠是司馬家的仆人,他隻能對司馬家忠心不二。

    司馬莫塵的眉毛挑了挑,輪廓分明的臉上浮現一絲思索,“他對餘知夏有沒有什麽企圖?”

    “這個暫時還不清楚,我會派人跟蹤他的,如果有什麽異常舉動會立刻稟告少爺的。”福伯恭敬的回答。

    “如果他安分守己那就算了,如果他真的有什麽別的目地,你自己看著辦吧。”司馬莫塵不欲在金正泰的問題上多做糾結,“還有司馬家隻有一個少奶奶就是我媽,我希望你記住。”

    “是。”福伯立刻意識到自己的口誤。(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