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嘎爾譏諷。
    阿米爾心有怒氣。
    這可真是落難的雄鷹不如雉，老夫早晚要你好看。
    但眼前，還是要共同對敵。以打敗安國騎兵為主。
    阿米爾與達紮再次去誘敵。他們還是用上次的辦法。
    阿米爾作為誘餌，達紮前去挑釁。然後假裝潰敗，引敵人追擊。
    當阿米爾看到穆丹時，心裏咯噔一下。“這個殺神怎麽來了？難道說？”
    “阿米爾，你在想什麽？你可認識敵軍將領？”
    阿米爾收住心思，打起精神。“達紮，這次咱們可能遇見大麻煩了。”
    達紮眉毛一挑：“阿米爾，有人老了，會成為沙漠的狼。而你老了，卻成為了沒有羽毛的禿鷲。
    你似乎忘記了，咱們就是來解決麻煩的。”
    “達紮，你不可輕敵。眼前這人是安國的猛將。”
    達紮嘴一歪：“不是猛將，老子還不想出手。”
    達紮又拿出長矛。這家夥，長矛準備了不少。
    他催動戰馬，向穆丹進攻。
    “來將可報姓名，某手下不斬無名之輩。”
    穆丹無語。
    他向來不玩這套。他是潘小安的刀。
    他謹記這個身份。
    一把刀會說話嗎？
    一把刀隻會殺人。
    穆丹一刀斬斷了達紮的長矛。達紮想要逃跑，卻被穆丹一箭射中後心。
    當此時，吐蕃國力衰弱，類似達紮這種千戶，連件像樣的盔甲都沒有。
    穆丹大手一揮。安國騎兵就向吐蕃軍衝去。
    阿米爾見勢不好，再次腳底抹油。
    沙洲北荒。
    “阿米爾，敵人來了嗎？達紮哪去了？”
    “嘎爾總長，快，快做準備。敵人殺過來了。”
    嘎爾冷哼。“來人，上犛牛。”
    這些個犛牛，平日裏被喂的飽飽的。等戰時，就給它們戴上籠嘴，不讓吃草。
    大犛牛一頓不吃餓得慌，兩頓不吃便開始暴躁。
    等士兵將犛牛趕出去。這些個巨無霸，就向敵人猛衝。
    穆丹聽到聲響，立馬穩住隊形。“大家不要慌，是犛牛大軍。”
    對付犛牛大軍，潘小安早有交代。
    穆丹喚來爆破隊。
    幾個火藥包炸響，犛牛們就懵了。“這是個什麽情況？晴天霹靂嗎？”
    犛牛也怕雷劈啊。
    前麵犛牛止住腳步，後麵的犛牛便撞了上來。這一相互擁擠，瞬間倒下好幾十頭犛牛。
    火油隊將火油噴灑。
    犛牛聞到怪味，開始調轉牛頭。
    嘎爾還想撿漏。他帶著兩個千戶所兵圍上來。
    他見到犛牛轉頭，心生惱怒。“給我派人去驅趕。”
    “轟隆”一聲響。
    一個火球爆燃，一頭犛牛爆燃，十頭犛牛爆燃…
    “哎呦”嘎爾驚呼。“快散開”
    他的命令還沒有傳達下去。燃燒的怪獸就快速趕來。
    吐蕃軍被嚇得奪命而逃。
    穆丹跟在流動的火焰後麵，開始快速收割。
    “阿米爾，都是你這混賬做的好事。引來強敵，為吐蕃招來禍端。”嘎爾羞惱。
    阿米爾冷哼。“嘎爾，雄鷹折斷了翅膀，還是雄鷹嗎？嘎爾，野雉也能要了你的命。”
    阿米爾與嘎爾打了起來。
    阿米爾老當益壯，一柄彎刀使得虎虎生風。嘎爾年富力強，一把鋼刀使得上下飛舞。
    “去死吧”阿米爾大喊。
    “你也死”嘎爾咆哮。
    兩人互相傷害。雙雙被砍中。
    穆丹見到這一幕，麵色如常。“宰了”
    他身後的族人，就把阿爾米與嘎爾的頭顱斬下。
    嘎爾的三個千戶隊被消滅。
    穆丹派人去給潘小安送信，他則繼續東去，一直占領了沙洲千戶總所。
    潘小安帶著大軍隨後趕到。
    倒在地上的犛牛，還在冒著熱氣。
    “小安，這是什麽？”
    張月如沒有見過犛牛。
    一頭犛牛被牽了過來，張月如被嚇得後退。
    “月如，別怕。這些個犛牛，也不是天天有牛脾氣。吃飽喝足之後，它們還是很溫順的。”
    月如卻不相信。這些個長毛牛，看著就嚇人。
    潘小安翻身上了犛牛。“月如，你上來啊。”
    張月如猶豫，她顫巍巍伸出小手。
    她此次隨潘小安出征，告訴過自己要勇敢，不要當潘小安的拖累。
    眼前的大牛，就是她需要克服的第一道難關。
    隻是，這難關並不難。
    張月如坐在紅色的毛毯上，她手抓著牛角。這高高在上的感覺，讓她驚呼。
    身後是潘小安的懷抱，張月如便無所畏懼。
    “小安，這犛牛是真的毛啊。你看它這毛好長好長。”
    張月如算是開了眼界。她高興的像個孩子。
    而地上的屍首，張月如便不去看他們。
    她已經經曆過很多戰爭，她見過太多逝者。對於敵人，她的心腸也在慢慢變硬。
    “小安，你看”
    張月如被眼前的景色震驚。
    夕陽下，一片被風蝕刻的黃石堆，呈現出千奇百怪的姿勢。
    這石堆形如鬼魅，有風吹過，發出嗚咽聲音。
    “小安，這，這好似…”
    “地獄是不是？”
    潘小安哈哈大笑：“月如，這有個好聽的名字，喚做地獄城。”
    張月如害怕。她躲在潘小安懷裏。
    “小安，你別唬我。這個名字一點也不好聽。”張月如嘟嘟嘴：“我不要去地獄，我也不要喝孟婆湯。”
    潘小安將她抱緊。
    “月如，我帶你去地獄城裏走一走，見過了，便不會再害怕。”
    對於生死鬼事，張月如還是心存敬畏的。
    明知道這不是地獄，可她嘴裏依舊念著菩薩保佑。
    潘小安任由她去念。
    信仰這東西，各有各的堅守。無可指摘。
    倒是這景色，實在過於魔幻。
    不止潘小安看的呆住，便是士兵們也被景色所吸引。
    當晚，潘小安就駐紮在地獄城。
    前方穆丹來了消息，已經拿下沙洲衛所。詢問，是否繼續向西南進軍？
    潘小安給他下令，“明日一早，繼續進兵。兵進吐蕃國。”
    到此，潘小安肅清了安國境內的敵軍。對於吐蕃國的反擊，正式開始。
    張月如站在黃石堆上。春末的晚風撩動她的發絲與裙角。
    潘小安看的入迷，怦然心動。
    “月如，你真美”
    張月如微笑。她向潘小安伸出手。
    她將潘小安拉上黃石堆。她依偎在潘小安懷裏。
    “小安，若是能在這裏過一生，也是極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