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9章 鐵耗子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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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銀藏起來是自己的,露在外麵就是別人的。
    百姓當然懂這個道理。
    當然,懂這個道理的百姓,會生活的更好點。
    安國大軍殺上了岸。
    穆丹部率先下船。
    他們在沙灘上組成戰隊。
    盾牌手在前,長槍手居中,弓弩手墊後。
    守在海湖東岸的是吐蕃軍騎兵。這支騎兵由趙世忠的長子鷹氈帶領。
    這人長著鷹鉤鼻,一雙眼睛帶著褐色。看起來十分凶狠。
    知道父親戰死,他並不逃跑。
    鷹氈要做吐蕃國的英雄。
    “世子爺,敵人上岸了,咱們快衝吧。”副將馬彰永請戰。
    “不急,我要等他們都上岸。”
    “世子爺,這怕是不妥吧?”
    鷹氈冷哼:“安國士兵能有多厲害?他們戰勝了咱們的水軍,現在還想戰勝咱們的騎兵嗎?”
    鷹氈有必勝的決心。
    他對自己的騎兵隊,有足夠的信心。
    見到金旗大船,鷹氈瞳孔收縮。他指著船頭上的人問左右:“金旗下那人是誰?”
    “是潘小安”
    鷹氈身邊有個老者,他曾做過生辰使,出使過耶律延喜的生日典禮。
    他認得潘小安。
    那時的潘小安,還隻是大宋一名小小的使者。
    鷹氈攥緊手指。
    “傳令,活捉潘小安者,以王爵賞賜。”
    鷹氈比他的爹更大方。
    他身後這萬餘騎兵,便向安國大軍攻來。
    寬闊的海湖灘塗,適合騎兵作戰。在這樣的地方,步軍很難有所作為。
    鷹氈就是看明白了這一點。他要等安國大軍全部到來,在發起進攻。
    若隻是擊潰了前軍,後麵的安國人跑了怎麽辦?
    海湖是把雙刃劍。能夠保護吐蕃人,也能困住吐蕃人。
    騎兵開始向穆丹,司巴達等部追擊。
    潘小安站在船頭,淡定的看著敵人衝鋒。
    等敵人馬匹距離安國大軍五百米遠時,潘小安命人搖動令旗。
    穆丹與司巴達接到命令,便派出秘密小隊。
    他們一人分到一支秘密小隊。這小隊由一百人組成。
    這百人大隊,隊員各個高大。他們的個頭都在一米八,魁梧有力,臂力強勁。
    他們開不動硬弓,可他們善於投擲。他們投擲石塊,普遍都能超過一百二十米。
    對於這兩支秘密小隊,潘小安也是花大價錢培養。
    他們的吃穿用度,要高於普通士兵很多。
    這是他們第一次出戰,也是檢驗他們的時候。
    他們一人攜帶十個鐵耗子。
    穆丹與司巴達對這些人的戰鬥力,感到懷疑。
    就憑這些連弓箭都不會用的花架子,就憑他們腰上的鐵耗子。
    這要是能打贏仗,那可真是見了鬼。
    這兩支鐵耗子隊,明顯感受到穆丹們的輕視。他們個個心裏不忿。
    “讓你們見識見識,啥叫秘密大隊。”
    大隊長指揮小隊長,小隊長指揮士兵。他們分散開來。
    這防禦陣型,讓穆丹與司巴達更沒底。“就這能攻擊敵人?”
    “全體都有,單兵作戰,自我抉擇。”
    大隊長的命令,讓穆丹與司巴達更加迷惑。這還單兵作戰,他們要鬧啥子哦?
    吐蕃的騎兵,已到了二百步遠。從這個距離看,可以清晰的看到馬睫毛。
    安國士兵緊繃起來。
    前麵的盾牌兵將盾牌頂牢,後麵的長槍兵,準備廝殺。
    哨聲響起,此起彼伏。
    一隻隻鐵耗子被扔出去。鐵耗子的尾巴根,還冒著火星子。
    “這是什麽情況?這是小型火藥…爆…”
    一聲爆響,便倒下三匹馬。一死兩傷三嚎叫。
    一死指的是,鐵耗子爆炸的地方,戰馬會死。
    兩傷是,離鐵耗子遠一點的兩匹戰馬會受傷。
    三嚎叫,當然就是三個士兵倒地哀嚎。
    一輪鐵耗子攻擊,吐蕃騎兵就損失過千。
    這樣的殺傷力,不止吐蕃軍瞠目結舌。便是安國大軍也被震撼到。
    “什麽鬼,到底是什麽鬼東西在爆?”
    鷹氈鷹勾鼻子都被氣歪。
    “給我衝,給我衝,殺光這些該死的安國人。”
    可能夠殺死嗎?
    接連兩輪鐵耗子攻擊後,吐蕃國騎兵被嚇傻了。戰馬看到倒地的戰馬,也步步後退。
    “世子爺,撤退吧。”
    鷹氈不想撤退。他不是懦夫。他發了狠勁:“今日必破安國賊人,有妄言撤退者斬。”
    再進攻一輪後。
    鷹氈沒有了英雄氣。他的騎兵,甚至攻不到敵軍陣前。
    他不撤退,等著全軍覆沒嗎?
    “關上城門,咱們據險而守。”鷹氈還想再戰。
    “世子爺,退回青唐府吧。我聽說,安國大軍攻城時,會使用一種火藥包。
    再厚重的城門,也能被爆破。拒城而守,不是明智之舉。”
    鷹氈看看海東府。這裏的城牆當然比不過青唐府。
    可就算青唐府的城牆,也比不上遼國上京城。
    鷹氈有些絕望。
    這讓他很不爽。他還年輕,不想認輸。
    “去傳巴鬆來。”
    巴鬆有娘沒爹。或者說,他爹太多,不知道是哪一個?
    巴鬆在勾欄長大,被一個盲人算士收為徒弟。
    盲人無兒無女,收個幹兒子好養老送終。
    巴鬆跟著盲算學藝,沒少吃苦。
    盲算小肚雞腸,又極為吝嗇。若是宰一隻雞,最少要吃三頓。
    而巴鬆,隻能分到一根骨頭。他沒有資格坐在盲算身邊,他隻能蹲在地上吃。
    巴鬆像一隻狗。
    巴鬆過夠了這種生活。在他十八歲那年,盲算暴斃而亡。
    盲算死在樹下。
    巴鬆說盲算爬樹摔死了。
    可沒有人去問,一個盲人爬樹做什麽?
    巴鬆成了神算。
    他見老者,便是摸頭神算。
    他見婦人,便是摸骨神算。
    巴鬆出名了。出名的不是他的算術,是他的無賴與厚臉皮。
    巴鬆長的像鬆樹,不是說他高大,是說他的臉皺皺巴巴。
    巴鬆第一次見世子爺。
    他匍匐在地,向著世子爺的腳磕頭。他是那麽虔誠。
    “高貴的世子爺,你喚小人前來,不知有何事吩咐。”
    鷹氈對巴鬆的態度滿意。沒人不喜歡,有禮貌的人。
    “巴鬆,我聽說你會算。你算一算,咱們的海東府,能不能守的住。”
    巴鬆裝模作樣。他嘴裏念念有詞,他手指快速抖動。他的一雙三角眼,卻偷偷往下城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