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咱倆睡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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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報仇?”方文輝聽了,眼睛微亮了亮,“咋報?”

    王雨薇轉頭左右看了看,對方文輝招了招手,走到院角的草垛後,對著他低聲耳語。

    方文輝聽了,不自覺後退一步。

    他怎麽也沒想到,王雨薇竟然會讓他幹那種流氓事。沒等她說完,便連連擺手,“不行,不行,這可不行!”

    “怎麽不行!”王雨薇眯了眯眼,“難道你不想報仇了?”

    方文輝心裏琢磨著,他是氣不過,可她竟然讓自己對桃子用強,把她身子給要了!

    這完全不在他的心理預設範圍之內。

    今早他在屋裏休息,並不知道桃子家門口鬧得那一出。聽王雨薇說桃子壞她名聲,他有些想不明白,王雨薇和桃子兩人以前可是好姐妹,為啥現在卻鬧成這樣。

    這樣想著,他便把心裏的疑惑說了出來。

    見方文輝質疑,王雨薇表情微有些不自然,她故作憤怒道:“我不說了麽,徐常勝回來了,桃子急著跟你撇清關係,怕我跟人說你和她的事,就故意在人前敗壞我的名聲,說我看上徐常勝了。笑話,一個窮當兵的,我看上他什麽了。你說說,我把她當朋友,她卻這樣對我,我哪咽得下這口氣!”

    方文輝也不傻,幾次下來,吃了虧,心裏對王雨薇多少有了些提防。他直覺,王雨薇想出這種方法算計桃子,絕不是嘴上說的那樣想出口氣而已,根本就是想要徹底毀了她。

    可這事要真做了,毀的可不止桃子一個。

    他不過是個下鄉來的知青,在這村裏可沒啥關係,要是照她說的幹,一個鬧不好,就得把自己折進去。倒時候給他扣個他心裏目標是十分清晰,即便要報仇,也絕不會是這種損人不利已的方式。

    他搖了搖頭,“這事我不能幹。”

    說著,他轉身往外走。

    王雨薇見說不動他,有些著急,忙追了上去,“你不是喜歡桃子麽,隻要你跟桃子把這好事成了,不怕她不嫁給你!”

    方文輝冷笑:“要是她不願意,告發我呢,我可不就完了!”

    如若是以前,他或許還會有些心動,可自從被桃子毫不留情傷了之後,他便明白過來,要是他再敢冒犯桃子,她絕對不會讓自己有好果子吃。

    “告發你?咋可能!她要跟你幹了那事,藏都來不及呢,哪可能還讓別人知道”

    王雨薇不願放棄,繼續遊說。

    這會兒的人思想保守,女子糟了那檔子事,傳出去不僅不光彩,還會讓整個家族蒙羞。甚至可能還會有人反倒指責是那女的作風不正,才遭人害。

    她的話,倒也不算錯。

    可方文輝心裏門兒清,王雨薇說得比唱得好聽,那是因為,要真出事,也找不上她頭上,她自然不用擔心。

    他和王雨薇是同一批下鄉的知青,認識這麽久,他突然發覺,對於王雨薇,自己要重新審視。

    見她還不放棄,他冷臉嚴肅道:“別說了,你說的事,我是怎麽都不會幹的!我要是做了這事,那我成什麽人了!”

    方文輝自詡文化人,暗道報複的方式有許多種,自己再怎麽著,也不至於用這麽下作的手段。

    見他冷臉,王雨薇半句話哽在喉裏,表情訕訕道,“算了,當我沒說。”

    等方文輝走遠,她表情恨恨,一臉不甘心。

    何家

    何楚桃洗漱完後,便收羅廚房。

    白日裏得知秦美美的事,她急急忙忙跑出去,廚房裏一攤都沒來得及收拾。

    見著矮桌上剝了枇杷後剩下的枇杷籽,她忽得心血來潮,拾掇了滿滿一碗,進了空間,播種進空間的黑土地裏,想看看這空間除了潭水,其它的能不能派上用場。

    收拾好廚房,她又舀了一碗潭水,去院子的雞圈。兩隻雞正昂首闊步,圍著柵欄轉悠,一見有人闖進,便撲騰著翅膀閃躲開來。

    何楚桃將碗裏地潭水倒進雞食盆裏,便轉身出了雞圈。不一會兒,便見兩隻雞好像被什麽吸引似的,快速湊近雞食盆,點頭啄了起來。

    也不知怎麽的,竟還為了爭食打起了架。

    何楚桃覺著有趣,站著觀摩了會兒。

    晚間的風吹來,很是涼快。何楚桃托腮,坐在院子裏的矮凳上仰望星空。

    墨潑般的天空上懸掛著點點繁星,一閃一閃,亮眼極了。

    回想過往,感歎前世像現在這般什麽都不用想,隻靜靜坐著,都是一種奢望。

    想起徐常勝,記起他離開前說的話,既不希望他大晚上折騰,又忍不住有所期待。

    坐了好一會兒,沒見他來,心裏有種莫名失落。

    想想,又覺得自己矯情,起身,伸了個懶腰,轉了轉脖子,回屋去了。

    不知怎的,睡到了半夜,何楚桃睜開眼睛醒來,躺在床上,像烙煎餅似的,翻來覆去,怎麽也睡不著。

    折騰了會兒,她索性起床,想著許是屋裏悶,去院子裏透口氣。

    點了油燈,打開大門,正抬右腳跨過門檻,忽見門口的矮石墩上坐了個人影,她嚇了一跳,驚叫出聲。

    “桃子,別怕,是我。”

    閉目倚靠著牆的徐常勝,在門開的那一刻便睜開了眼,見何楚桃出來,他連忙起身。

    聽見熟悉的聲音,何楚桃提著的心忽得落了下來。

    她詫異道:“常勝哥,你咋坐在這兒?”

    “不是說了,我會來陪你的。”徐常勝接過何楚桃手裏的油燈,又問,“這大半夜的,你咋出來了?”

    “也不知道怎的,睡到一半就醒了,怎麽也睡不著,就想著出來透口氣。”

    話說到一半,何楚桃心裏忽得生出一個念頭。她想,莫不是自己潛意識裏期待著徐常勝的出現,所以才醒了過來。

    正想著,便聽徐常勝道:“桃子,該不是你沒見著我,所以才睡不著吧。”

    聞言,仿若心事被人探測到般,何楚桃倏地紅了臉,直覺熱度從耳根子往上快速攀升。

    見徐常勝調侃自己,她嗤了一聲,“才不是呢,我都說了,我一個人能行。”

    何楚桃嘴上不認,心裏卻委實感動壞了。

    她想,如若自己沒有出來,明兒早上他肯定一早就回去了,她壓根就不會知道,這一夜,他默默守著自己的事。

    說了會話,仿佛是為了應和方才徐常勝說的話,何楚桃直覺眼皮子又重了起來。她打了個哈欠道:“常勝哥,進屋睡吧,你睡我爸那屋。”

    何楚桃家空房倒不是沒有,隻是平時沒人睡,都拿來堆雜物了。這大晚上的,整理起來也不方便。

    徐常勝搖了搖頭,“不用了,你快去睡,我靠牆眯會兒就成。”

    何楚桃皺眉,“那哪兒成,晚上濕氣重著呢!”

    “沒事,我衣服穿得厚著呢。”徐常勝邊說,邊扯了扯自己的凡爾丁軍裝。

    “那也不行,這衣服哪頂用。”

    何楚桃不同意。

    南方濕氣重,那冷意通常是同進骨子裏的,穿再厚衣服都沒用。

    徐常勝卻不以為然,“這點濕氣算啥。部隊裏出去拉練時,那條件可比這艱苦多了。你快去睡,不用管我。”

    見徐常勝跟頭牛似的說不動,何楚桃有些生氣。

    氣他對自己的身體這樣毫不在意,難怪前世會各種疾病纏身,早早就走了。

    每每想起這,她心裏就止不住發酸。

    深吸了口氣,她堅定道:“常勝哥,你要是不進屋睡,那我就在外麵陪你一起好了。”

    邊說,她邊作勢要在門檻上坐下。

    “別,你這是做啥。”

    徐常勝一把伸手拉住了她,見她堅持,便無奈道:“叔和嬸的屋子我哪好亂睡,要不這樣,在堂屋並兩條長凳,我睡那兒,咋樣?”

    聞言,何楚桃脫口而出道:“那凳子睡著咋會舒服,你要不願睡我爸屋,那就睡我屋好了。”

    聞言,徐常勝微微一愣,“啥?睡你屋,咱倆睡一道?”

    徐常勝部隊裏當兵慣了,說話不會拐彎,聽了何楚桃的話,想也不想便問出了口。

    何楚桃意識到自己話沒說清,鬧了大紅臉,忙解釋道:“你睡我屋,我去美美屋裏睡。”

    徐常勝了然,點點頭,心裏微喜,麵上卻平靜道:“這樣,倒也成。”

    商量好後,何楚桃便領徐常勝進了自己的房間。

    方才睡到一半起來,被子有些淩亂,何楚桃有些不好意思,一進房間,便忙拿起被子兩下一甩,鋪平在床上。

    徐常勝可沒心思注意這些,他來過桃子家許多次,可進她房間,這還是破天荒的頭一回。

    他細細地打量著屋裏的擺設。東西不多,都擺放地整整齊齊,比他想象中簡單多了,跟他房間差不多,隻窗前紅漆條桌上擺放的方鏡和木梳,顯出些不一樣。

    “常勝哥,你睡吧。”

    整理好床鋪,何楚桃便退出房間。

    她走後,徐常勝脫了外衣上床,聞著被褥裏似乎散發著何楚桃的體香,心潮湧動,好半晌才平靜下來。

    第二日,許是惦記著家裏徐常勝在,何楚桃早早便醒了過來。

    她先進了空間,想著晨起喝口空間水清清腸。

    喝了水,走到昨天播種的黑土地旁,她驚喜地發現,昨天才種的枇杷,竟然已經冒出了綠油油的新芽。

    這才不過一個晚上!

    何楚興奮地想著,按這時間來推算,在這黑土地裏種東西,鐵定比外間快多了。

    正喜滋滋地琢磨,忽聽院子裏傳來聲響,想著應是徐常勝起來了,她忙閃身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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