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哥握著拳頭，牙齒咬的咯吱作響：“你說的不錯，我在場。當時我隻是一個大學生，想過去阻止，根本就不是他們的對手。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小瓊遭受侮辱。”

    “我趴在地上，小瓊一直在看著我，她的眼睛一直在告訴我冷靜，讓我不要去送死。你知道這種感覺麽，摯愛的人在麵前遭受侮辱，而我隻能看著，什麽都做不了！”

    “小瓊身體很弱，幾個人輪番蹂躪，送到醫院時已經晚了。這件事過後，虎哥讓一個小弟頂包，自己依舊能夠逍遙法外。好在虎哥等人當時喝醉了，並不記得我的模樣，也不知道我和小瓊的關係，後來我綴學，故意在KTV裏工作討好虎哥，終於得到他的賞識加入猛虎幫。”

    “每一天，我都在策劃著怎樣殺死這群畜生。但虎哥很謹慎，無論追隨多久的心腹都不會讓他們近身，我一直找不到機會。你殺死虎哥，替我報了大仇，我感激你都來不及，怎麽會找你報仇？”

    林寒沉默著聽完耳哥的傾訴，半響後吐出一口煙圈，說道：“你不用感激我，我殺死虎哥隻是為了解決自己的麻煩，我們萍水相逢，事不關己的情況下，就算你給我磕一萬個響頭我也不會幫你。”

    “你怎麽想是你的事，但在我心裏，你就是我和小瓊的恩人。我這條賤命屬於你，你隨時可以拿回去。”

    “你的命對我沒有任何意義。”林寒淡漠地說道：“走吧，離開H市，越遠越好。”

    耳哥慘笑：“我走得掉嗎？”

    林寒歎了口氣，以耳哥現在的狀態，根本逃脫不了光頭的追殺。

    思考片刻，林寒終於鬆口：“你，確定要跟著我？”

    耳哥眼裏迸發出欣喜的神采：“相信我，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

    林寒說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價值，殺人，我用不著你，算計，你也沒有資本，能夠對我造成威脅的人，或許動動手指，就能把你碾死！”

    “忠誠，不是用嘴巴說出來的，我沒有理由相信你。想成為一條稱職的瘋狗，告訴我，你還有什麽可拿出手的？”

    耳哥訥訥無語，低垂著頭顱，忽然從兜裏掏出一把折疊刀，用力刺向自己的胸口。

    速度又快又急，不留餘地。

    折疊刀的刀片很薄，以耳根目前的傷勢，再用力也很難刺深傷及要害。所以林寒並沒有阻攔。

    耳哥似乎用勁了力氣，刀片段成兩截，另一截深深陷阱肉裏，血液橫流，嗬嗬冷笑地看著林寒：“這樣，夠不夠。”

    “很好！”林寒滿意地點點頭，一個對自己狠的人，才會對敵人更狠。

    當你什麽都沒有，又何妨任命賭一場？

    林寒決定給耳哥一個機會，掏出手機撥過去。

    淩天雲的聲音中帶著疲憊：“林寒兄弟，是不是瀟瀟出事了？”

    “淩總，深夜給你打電話實在抱歉，我想問一下您在H市有沒有私人療養院，我有個朋友受了重傷，去醫院不方便。”

    “有，我會通知手下人做好準備。”淩天雲雷厲風行，沒有多說廢話，迅速給林寒報了一個地址。

    “謝謝，淩總，我欠您一個人情。”

    “哈哈，林寒兄弟太客氣了，你我算過命的交情，沒有你也不會有今天的淩天雲，救命之恩沒齒難忘，你還是先將朋友安頓好，改天我去H市再和兄弟痛飲幾杯。”

    淩天雲要的就是這句話，親眼目睹林寒的身手，他深知拉攏這樣的高手對於他們這類人來說有多重要。

    有本事的人有傲氣，有傲氣的人最不願欠人情。

    商人逐利，情分不過是逐利的最好工具。淩天雲很明白，這是一筆穩賺不賠的買賣。

    “淩總客氣，有時間再敘舊。夜深了，您早點休息。”

    林寒掛斷電話，將耳哥扶上車，踩下油門，打開導航，直奔淩天雲所說的地址。

    耳哥疲倦地躺在車座上，眼皮子直耷拉，林寒皺眉道：“昏睡會讓你的意誌力薄弱，身體機能下降，如果不想死，就給我睜大眼睛。”

    耳哥嚇了一跳，狠狠心，不停掐著自己的大腿。

    林寒從兜裏掏出一張銀行卡丟過去：“要當一條咬人的好狗，除了狠還不夠，先將自己的牙齒磨鋒利，才能把敵人的肉咬下來。裏邊差不多有兩千萬華夏幣，我隻能幫你到這裏。”

    耳哥哪裏見過這多錢，但他堅信林寒沒有理由騙自己，詫異道：“你給我這麽多錢，就不怕我卷款私逃？”

    林寒笑道：“我能給你錢，就不怕你跑。”

    一刹那，林寒將跑車的性能飆到了極致，在拐角的地方一個漂移甩尾，幾乎是從迎麵而來的大貨車的底盤處看看掠過。

    耳畔傳來巨大的轟鳴聲，路燈印入眼簾化作一片片幻影。

    夜空裏飄來的小雨灑落在耳哥臉上，傷口處帶來鑽心的疼痛，他望向始終表情隨和的林寒，後背的寒意直竄腦門。

    耳哥忽然想到，自己隻是生活所迫才變狠，而麵前的家夥恐怕骨子裏就流淌著瘋狂的血液，根本不知道生死為何物。

    得罪一個不知生死的人，下場往往生不如死！

    耳哥越想越後怕，拿錢溜人的念頭迅速湮滅在心底的敬畏中。

    車子很快開到淩天雲的私人療養院，林寒粗略掃了一眼，這個地方偏僻幽靜，適合養傷，光頭就算查到這裏，礙於淩家的勢力，也會有所顧忌，安全方麵有一定保障。

    林寒按了幾下喇叭，兩名身穿白大褂的女人抬著擔架匆匆跑出來。

    旁邊跟著一名戴著眼鏡的醫生：“請問您叫什麽名字？”

    “林寒！”

    醫生走上前和林寒握手：“淩總早有吩咐，您的朋友是貴賓，我們會竭盡全力救治的。”

    “多有麻煩！”林寒目送耳哥抬進療養院，神色微變，轉身鑽進車裏揚長而去。

    中年醫生僵在原地，失落地收回手裏的名片，他本想和林寒多套套近乎，要知道，能進入這所療養院的人在H市非富即貴，屬於淩家名下的私人產業，而能讓淩天雲親自打電話招呼的人，想必在華夏也是呼風喚雨般的人物。（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