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唇色在夜裏閃著水光，男人喉結滾動……

    “咳咳……”

    他被自己嗆到，手扶著樹幹咳嗽，嘴裏那顆話梅差點沒咳出去。

    路平安手撐著樹幹，望著前麵霧霧的夜色，沒再看他。

    成星宇把那顆話梅細細吃完，核子吐進掌心，往她這邊挪了挪。

    “翠花。”

    “嗯。”

    “翠花……”

    “嗯？”

    “你看看我。”

    路平安扭頭，男人唇角彎彎，兩眼濕亮，沒有月亮的夜晚，眸子裏卻像是盛滿月光。

    路平安摸摸他的臉，問：“怎麽了？”

    男人靠過來，大手掌住她的後腦，臉就貼了上去，“我還要……”

    這家夥又激動又緊張，不是初吻，卻像初次體驗，一上來就凶猛得像隻小狼崽，牙齒磕痛她幾次之後，霸道的唇舌很快堵得她喘不上氣來。

    她推他，“成……唔……”

    她退他進，她掙他緊，搖醉了滿樹的花蕾，星星都跟著晃。

    直到樹幹再一晃，兩個人同時摔下來，路平安砸進他的懷裏，搖落的花苞蓋在她的身上。

    “嗯，翠花，你可真重……”

    兩個人都沒有起，成星宇抱著路平安，大手從她脖頸到背到腰再到臀，野火花燒著了碧青的草，濕濕的潮氣伴著火的燥……

    不行，再這樣下去要出事兒！

    路平安掙開他坐起來，大口喘氣。

    男人的手又探過來，捏她的腰，呼吸灼著她的耳根，“翠花，跟我想的一樣，你真的渾身肌肉。”

    路平安捏住他亂動的手，推開了，“到此為止！”

    “止不了……”

    男人又要撲過來，路平安伸手攔住，站起來，“走吧！”

    成星宇爬起來，“你攆我？剛親完你就攆我？”

    路平安沉默著走出樹影，成星宇追出來，“沒有車，我走不了。”

    路平安看看前麵霧蒙蒙的路口，自言自語，“如果司機發現那錢不對，也許會再回來……”

    成星宇也望著路口，“什麽意思啊？你給人假錢呢？怪不得那麽大方……”

    “不，”路平安扭頭看他一眼，詭秘一笑，“不是假錢，是紙錢。”

    “紙錢？”

    成星宇騰地就站住了，頭發唰地一下就立了起來，怪不得她剛才那麽主動，女鬼有不主動的嗎？

    成星宇跳起來就跑，慌不擇路，一頭撞在一棵大樹上，直接撞了個滿天星。不待他轉身再跑，領口突然一緊，又被拎了回去。

    “鬼姐姐，鬼奶奶，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您別生氣，不就滋您墳頭一泡尿嗎？我明兒個就給你墳頭換換土……”

    路平安撐不住，噗嗤一聲笑出聲來，“出息！”

    成星宇扭頭看她，夜太黑，看不清，也知道她那雙眼睛笑起來會有多勾人。

    他伸手就去捏她的臉，溫的。

    路平安推他，“行了，別鬧了。跟我回家吧！”

    “我不！”

    成星宇向前一跳，一頭撲上去，手腳並用，樹懶一般，掛在她身上就不下來了。

    “下來！”路平安掰他的手。

    男人手勁兒很大，任她又推又掰，就是拉不開。

    “不行，嚇壞了，走不了路了。”

    “那怎麽回家？”

    “不管，就是走不了路……”

    路平安呼出一口氣，自己親過的爺們，拖也得拖回去。

    ……

    對於淩晨時分家裏突然降臨的貴客，路爺爺十分震驚，尤其是看見客人臉上帶傷，衣衫襤褸，當時心裏就沒了底。

    他把孫女往旁邊一拉，悄悄問：“你打的啊？”

    路平安看了看成星宇那身破衣服，“不是。樹林子裏迷路了，自己掛的。”

    路爺爺出了一口氣，“不是你就好。那，他擱哪兒睡？”

    家裏不常來客人，上次收拾出來的房間已經又被爺爺堆滿雜物了。

    路平安再看看成星宇，那家夥坐在小板凳上，長手長腳，大手乖乖放在膝蓋上，唇角彎起，大眼睛殷殷望著她，乖巧可人，人畜無害的小模樣，等著她給安排睡覺覺的小床床。

    “我要跟你睡，我要跟花花老師睡……”

    路平安清晰聽見星寶寶的內心訴求，於是對路爺爺說：“跟您睡吧！”

    ……

    路爺爺的呼嚕跟哨子似的，噓噓噓—噓噓噓噓噓噓—噓噓噓

    三長兩短，節奏感極強。成星宇拿枕頭捂住了耳朵，卻還在心裏不自覺地給他老人家數噓噓。

    ……

    敲門聲響起時，路平安剛做完一百個俯臥撐，微微出了一層汗。

    門打開，星寶寶蓬著一隻雞窩頭，穿著爺爺的練功服，長腿長腳，抱著他的小枕頭可憐巴巴地站在門口。

    女人端著水杯站在門後，逆光而立，裸露的胳膊上裹著一層水光。

    他喉結滾了滾，咽了咽口水，“爺爺打呼嚕，我睡不著。”

    路平安轉身，沒關門，“進來吧。”

    “嗯。”

    路平安把沙發上丟著的衣服撿起來，“你睡這兒。”

    “嗯嗯。”

    路平安去衝澡。成星宇乖乖把他的絨毯在沙發上鋪好，躺下來等花花。

    正想得心花兒啊那個怒放，突然就看見茶幾上放著一部手機。

    路平安洗完澡出來，換了一身運動裝，拿毛巾擦著頭發，剛要回臥室，就看見成星宇拿著那部手機在鼓搗。

    她走過去，“拿來！”

    成星宇不給，“又不是你的手機。”

    他認出來了，這是李翔那部新入手的黑金X。

    路平安坐下來，“我給你解鎖，別一會兒又被鎖。”

    成星宇乖乖把手機遞給她，路平安拿過來，輕輕一劃，密碼解開，屏幕啟動了。

    成星宇吃驚，“你怎麽知道他的密碼鎖？”

    路平安麵色淡然，“她女朋友輸入時，我看了一眼。”

    成星宇驚訝，“你那眼帶透視功能嗎？話說，你為什麽拿他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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