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一寸寸的讓她失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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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煙在柏炎的手心裏都快要燃盡,他都沒有拿起來再吸一口,卷在空中的煙霧稍稍的摭住了他眼裏的鋒芒,那視線直直的落在鬱清秋的臉上,未曾轉移。待煙霧散去,他直接用手指摁滅了煙頭,然後把剩下的煙,一一碾碎。
成沫,丟進了垃圾桶。
他一寸一寸的收回目光,把那份隱忍的怒氣也一並收回,直至消失殆盡。
她清晰的看到了他的手指被燙紅,但轉瞬就被握起的拳頭給掩埋。
“既然我是個外人,自然是管不了你的死活,鬱小姐。”
他對她的稱呼也有一個很大的轉變,小時候叫她小丫頭,後來叫小可愛,然後是小秋,清秋,然後是鬱清秋,現在是鬱小姐。
鬱小姐,她喜歡這個稱呼,客套疏離。
“那就不摻私情,我想鬱小姐很快就會求我了。”
什麽意思?
正在這時候,電話響了,陌生號碼。
“喂。”她捏了捏嗓子,說了好多話,很癢,去拿水喝。
“請問您認不認識左笑?”
“認識,我表弟,怎麽了?”
“您說什麽?”
因為喉嚨的沙啞對方並沒有聽清,鬱清秋喝口水潤嗓,重新開口:“認識,請問你是?”
“我們是警局,昨夜淩晨兩點,左笑強奸未遂被逮捕,他給了我這個號碼,若您有時間的話,麻煩立刻過來一躺。”
左笑會幹這種事,鬱清秋完全沒有意外。他是她媽妹妹的孩子,自小放在外婆家長大,嬌生慣養,行事魯莽。當然,她也隻是認識,並不怎麽熟。
拜她媽媽所賜,外婆那邊的親戚,所有人都不喜歡她媽,自然媽媽也很少帶她去串門。
“好,我知道了。”一事未平,一事又起。
不過這和柏炎有什麽關係,他為什麽說‘我想鬱小姐很快就會求我了’這種話。
“你弟弟,強奸的是我妹妹。”
什麽??
鬱清秋的腦子轟地一下。
“而且他是被言馳扭送去的警局。”
她:“……”
柏炎嘲弄一笑:“你看,言馳多麽公正,連你的弟弟都沒有放過。我記得言馳曾經,不也是因為強奸而被人打成了植物人麽?醒了,就變成了好人?”
那一年,言馳24歲,莫雲27歲,她結婚後和丈夫去了意大利,言馳也去了,鬱清秋自然沒有跟去,等到言馳再回來的時候,他就成為了植物人,強奸反被人拿花瓶砸中頭部。
但是鬱清秋一直不相信言馳會去強奸女人,那時候她正愛他,不是一個絕佳的人選麽,何需去用強,她總是暗搓搓的在心裏為他開罪。
自然也不會排除他傷心欲絕、醉酒後見色起義,把那名女人當成了莫雲。
嗬,忽然覺得,她和言馳的這十年,真是罄竹難書。
警局。
左笑戴著手銬坐在審訓室裏,本來有一張好看的麵孔,現在卻是狼狽不堪,黑眼圈很重。
“姐……”他哀求的喚了聲。
左笑可從來沒有喊過鬱清秋姐,左笑今年20歲,他們見麵的次數加起來一隻手都數得過來,還是近幾年,他在蘭城上大學時。 鬱清秋對左笑,說實話並沒有太多的感情,唯一有感情的就是他們的身上有一小半的共同血液。
“你真的做了那種事?”她問。
左笑一下子驚了,看著她,意外她的嗓子變成了這樣,鬱清秋未理他,“告訴我。”
“我們是情侶,做這種事不應該?”左笑一橫眉,好像很不喜歡她這樣問。
“你們是不是情侶我要問她才能確定,但是做這種事從來沒有應不應該這一說法。還有你要搞清楚,事發地是在大街上,女生不同意,你就應該住手。”
左笑怒視著她,“你要是來教訓我的,你就滾出去,我不需要你這樣的姐姐,也討厭死你這種嘴臉!在家聽他們囉嗦,到這兒還要聽你囉嗦!”
真是……不可救藥。
……
鬱清秋出來,柏炎坐在工作人員的辦公室裏,素白的右手把玩著手機,她來,他側頭,目光深黑而淡漠。往她身上輕輕一搭,又漫不經心的收回。
“問好了?”他問。
“嗯。”
“沒什麽想說的?”
“沒有。”
柏炎又再度瞄了她一眼,唇邊隱約放出一抹譏笑。起身,出去。
上車。
車上柏炎打了一個電話,“是我。”
“我妹妹現在不是在你那兒麽,我總要接回來。”他的目光朝著鬱清秋身上撇了一眼,“說個地點,馬上到。”
柏炎放下手機,放在儲物盒裏砰的一聲,導致鬱清秋看了他一眼。
他沒有說那個人,鬱清秋就知道對方是言馳。
打了那麽多的電話,他不接,柏炎一個就通了。
她無力的閉上了眼睛,喉嚨不舒服,導致眼睛也很難受。
……
言馳名下有很多房產,當然有很多是他們家的,還有是別人欠錢,抵給他的。
就比如這個樓盤,私人名邸,28層的高度,複式,豪華的不行,俯瞰方圓百裏風光。
這一處的房產,鬱清秋還沒有來過,因為這裏莫雲住過,據說莫雲喜歡這種地方,有陽光有花有玻璃房有高度。
這個屋子的陽裏豈止有花,還有秋千。莫雲比言馳大三歲,他依然把她當成了小女生,秋千藤蔓上纏滿了花。
人真的賤的不行。
莫雲結過婚,他喜歡。
如今他也結了婚,她還是……每每看到他,這顆爛掉了的心髒,依然能複活般的疼一疼。
屋子裏不見言馳,隻有柏冉坐在沙發上玩平板,看那樣子,昨天晚上的事,讓她好像……並沒有感覺到什麽害怕。
“哥。”她一看到他們,一下子跳下來,打著赤腳就跑了過來,撲倒柏炎的懷裏。鬱清秋隻看到了寬大的陽台上的風景,並未見到這屋子的男主人。
柏炎歎氣,還沒擁抱,柏冉又看到了鬱清秋,頓時眼睛一亮,“秋姐。”
“嗨。”
柏冉聽到這個聲音也愣了,畢竟有一年多沒有見過麵了。鬱清秋和柏冉的關係要比和左笑好得多,柏冉小的時候喜歡跟在她的屁股後麵,姐姐長姐姐短的叫,也喜歡鑽她的被窩。
“有沒有傷到?”她摸摸柏冉的頭,柏冉從柏炎的懷裏起來,又改抱住了她。
在她懷裏蹭著她的脖子,“有。”好委屈。
鬱清秋趕緊鬆開她,要看她受傷的地方。
“哎呀姐,騙你的啦。沒事啦,是言哥哥救了我,我一點傷都沒有。姐,你抱抱我……”被寵著長大的小丫頭,就是喜歡撒嬌。
言哥哥,這稱呼,好遙遠,又好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