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我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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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霧茫茫。

    悍馬在街頭飛馳,在藏青色的夜幕裏像一隻離箭的弦往著城東的方向,目標明確。

    按照手機上發來的地址,一路奔去。偶爾去瞥一眼時間,總感覺它們過得極其得快,不過眨眼就已經過去了五分鍾,便在腦海裏想象著這五分鍾鬱清秋到底是怎麽過來的。

    一定是痛苦不堪,那黎卓……

    唇一繃,腳往下踩,碼數到了一百二。

    半個小時的路他用了十五分鍾,私人高級公寓。他自是進不去,打電話,電話響起了那一秒,他忽然又掐斷……

    【我走了,不要找我,我什麽都不剩,隻有這一副軀殼,還有不多的自尊。我能不能拿這最後兩樣東西來求求你,不要來見我,哪怕是死,我也想坦坦蕩蕩。】

    放下電話,眸看向小區裏……十一點多,小區裏的燈火星星點點,黎卓住在哪兒,他知道。到了這門口,他卻又猶豫……

    少傾。

    抬步朝門衛室走去,拿出證件,“我是言馳,我找黎卓。”門門看了看證件,又看看他,總覺得這個人好像在哪兒裏聽過。

    這時,電話響了,黎卓。

    “黎總。”

    “找清秋?”

    “是。”

    那一頭的人呼吸重了幾分,過了幾秒才開口:“我也在找她。”

    “你什麽意思?”言馳把證件拿過來,聽到這話怔愣了一秒,當機立的上車。

    “先前你給我打電話的時候,她確實在我車上。並且在我這裏拿了一千塊錢,然後找個借口就溜了。”

    言馳那眸一瞬間就如同是深夜裏海浪打來,“怎麽不早說!”他幾乎是咬牙切齒的!

    黎卓並不知道鬱清秋的病到了什麽地步,更不知道她的心裏在打什麽主意……他隻知道她會離開言馳,必然是不得已,必然是心力交瘁。他知道鬱清秋會從他的身邊走,但是不知道會這麽快。

    “抱歉,出乎我的意料,我正在聯係人去找,若有消息我會通知你。”黎卓的聲音平淡而沉穩,“但是我還想知道,她是怎麽就千方百計的想要離開你?哪怕是在她生了你孩子的情況下?”

    言馳扔了手機,沉默。

    喉嚨如有刺紮,說不出話。

    ……

    人不可能會無緣無故的消失,而且這是國內數一數二的大城市,哪個角落裏都有監控,哪怕是有死角,但她也不可能會避開所有的死角。

    一整夜,他和黎卓均無所獲,都沒有找到人,這讓人惶恐,更是不安。

    她一個病重的女人,現在眼晴看不清,聽力也不如先前的好,弱不禁風,一個孩子就能把她撞倒而半天起不來,她能去哪兒!!

    第一天,第二天,第三天……

    這種時間的推移把人的焦急和不安推向了頂峰。

    這更加讓人確定,她不是自己走的,她是被人弄走的,而且權力不小,否則怎麽可能所有的監控都看不到。

    第四天,言馳想起了柏炎。

    “有事兒?”柏炎的聲音清冷的很。

    言馳坐在車子裏,下巴冒出了很多的胡子,靠著,頹廢不少。那淩厲的短發之下,是他疲憊英俊的臉龐,眼裏全是血絲,也不知有幾天沒有睡過覺。

    “知不知道清秋的消息?”

    柏炎反諷:“又把她弄丟了?我就奇怪,你好像很樂衷於幹這種事。她沒見了,你來找我幹什麽?”

    言馳閉著眼晴,眼晴裏麵傳來火辣辣的疼,“若你知道,麻煩告訴我,哪怕是你把她藏了起來。”他知道柏炎不會對清秋怎麽樣,但隻要她現在安全就好。

    “求我。”柏炎甩下兩個字來。

    言家在這個城市,勢力可以說也是數一數二的,他可以動用很多關係……言彥華不配為父為配為夫,但他這種人物卻偏偏喜歡結交各種大人物,以來鞏固他的事業。

    畢竟他心腸黑,出了什麽事,都有人替替他兜著。

    這幾天,言馳找她,找瘋了。一天吃一頓飯,有時不吃,胃餓得受不了才吃一些,他動用了多少關係,用了多少人,可就是找不到。

    他想起鬱清秋那個樣子,現在的她毫無攻擊力,誰都能傷害她。過去了四天,她的眼晴更不知道還能不能看到。

    頭往後仰,下巴到脖頸的線條抽動,眼眸,看著外麵熙熙攘攘的人群,聲音嘶啞:“我求你。”

    他和柏炎認識的時間,隻比鬱清秋晚了一點。柏炎一出場,就是鬱清秋追求者的身份,這麽多年,柏炎幾乎是沒有贏過,兩人也都是在針鋒相對的局麵。

    柏炎愣了好久好久……他萬萬沒想到,萬萬沒想到……

    好一會兒他才開口,“你求早了,我不知道她在哪兒。”

    “柏炎。”言馳意外的沒有生氣,他現在就像是一個浮木,迫不及待的要一個人的出現,帶給他一點曙光,哪怕是一丁點,“她很危險,我沒有開玩笑。”

    “你求不求我,我都會告訴你。這是關乎到清秋,我不會和你開玩笑。”

    言馳放下手機,一絲絕望在心頭漫延。

    ……

    五分鍾後。

    打電話,“嚴思文母子最近在幹什麽?”

    “就在家啊。”

    “哪兒沒有去過?”

    “是啊,這一次倒是很聽話。澆澆花,做做飯,嚴小姐最多的就是發呆……真是哪兒沒去。”

    “手機也沒玩?”言馳一直覺得那個香肯定和嚴思文有關,但是奇怪,到現在都沒有找到什麽蛛絲螞跡,包括那兩名假冒醫生的人員。

    那個香價值不扉,嚴思文怎麽可能有這種東西。

    “奇怪哎,沒有。她們母子倆都沒有手機,我們查過確實沒有,家裏的坐機也不能打電話,乖的很。”

    言馳擰眉。

    怪了。

    ……

    又過去了一夜。

    黎卓也憔悴了不少,鬱清秋畢竟是從他的手裏消失的,他責無旁貸。

    “言馳。”黎卓上了言馳的車,“你想一想,能夠把一個人消失的消息封鎖得這麽嚴密,會是什麽人。”

    言馳沒有回,心裏卻是起了小波浪。

    “而且她一個女人,她的存在對誰最有威脅,或者是……”

    正在此時,電話響了。

    黎卓停住,言馳看了一眼來電顯示,下巴繃得更緊了些。

    半分鍾後,他放下電話。

    “有點事。”

    “關於清秋?”

    “不是。”

    黎卓點頭,推門下去,要關門的時候,又打開門,看向男人精瘦的側臉,“我聽說,言總你其實是有老婆的?”

    言馳沒回。

    “那你可真是……造孽啊。”

    砰,甩上車門。

    ……

    言馳去見厲弘深,他和厲弘深因為明嫣夾在中間,所以說……關係很是一言難盡。他並不怎麽厲弘深,但是明嫣妹妹喜歡,但拋開私人恩怨,他很欣賞厲弘深。

    去的時候,明嫣和厲弘深正在哄兒子,他們前段時間去了意大利,厲弘深求婚了,言馳並未去現場,隻知道在海邊求的,挺浪漫。

    “哥。”明嫣跑過去,看到言馳,便揪心,“怎麽了,你……怎麽瘦成這個樣子,還有胡子,是不是出什麽事兒了?”

    言馳沉沉微笑,揪著她的臉,“長胖了啊。”

    “對啊。”

    胖了好看,那小臉總算是有一些肉,水嫩水嫩的,絲毫看不出是生過孩子的人。

    厲弘深抱著兒子站在一側,他幽深的目光在言馳臉上轉了一圈,沒吭聲。

    明一現在也有六七個月了,對言馳還很陌生,胖胖的手指指著言馳,啊啊個不停似在問這是誰。

    “這是舅舅。”厲弘深介紹,好像兒子真能聽懂一樣。

    明一特別招人喜歡,見誰都笑。隻要察覺到對方在看他,他就笑……言馳不禁伸手去抱,肉呼呼的。他便想起了女兒,女兒比他大,但不知什麽時候有這個重量和手感。

    小家夥也不認生,摸到他的下巴,紮到手了,委屈的想哭,卻還是好奇的去摸,疼了,才去要媽媽。

    明嫣知道他過來有事兒,於是抱著孩子去了兒童房。

    外麵。

    厲弘深拿來了水,“看你很累的樣子,怎麽了?”

    言馳拿水抿了一口,幹燥良久的喉嚨碰到水,有絲不適。放下水杯,拿了一張卡出來推到厲弘深的麵前。

    “做什麽?”

    “這是四合院。”

    “嗯?”

    言馳瘦了很多,五官越顯得輪廓分明,“我外公外婆去世的時候,我不在,你在。你知道,那個四合院是他們留給我和嫣兒的,我把它賣了,這是錢。”

    厲弘深端詳著言馳,好半響,才問:“賣了多少錢?”

    言馳一笑,“怎麽,還怕我賣虧了?”

    “那倒不是,隻是意外。你很缺錢?”

    言馳眸光微暗,過了幾秒才回答,“我不缺錢,隻是房子越來越老,留著也沒什麽用。嫣兒和我都不去住,還不如賣了。”

    厲弘深沒有再說什麽,言馳走後,他才把那張銀行卡拿出來,純黑,正麵印著他的名字,金色鑲邊,壕氣得很。

    “我哥跟你說什麽了?”明嫣抱著孩子出來,孩子在扯明嫣的頭發,厲弘深見了趕緊抱過。坐在沙發,把明嫣摟過來,結實的手臂落在她的肩頭。

    “你哥好像把他的身家都給你了。”厲弘深把卡遞給她。

    明嫣一看,“什麽意思?”

    “攤上事兒了。”

    明嫣一聽就緊張了,抬頭,水眸擰起:“什麽事兒,到底怎麽了,感覺他這兩年都很不平穩。”

    “不用緊張。”他摸摸她的臉,明一看到了,一把把他的手給打了下去,衝他哼地一聲:不計摸我媽。明嫣沒空去逗兒子,把他抱過來。

    厲弘深也沒空理兒子,“他自然不止這一點身家,隻不過……他可能是出了什麽棘手的事兒。一會兒我去查查,自然會幫。”就怕幫不上。

    明嫣還是不放心,前段時間知道了清秋生了大哥的孩子,然後她去了意大利,現在也不知道是怎麽樣了。

    “啊!”明一突然大聲大叫一聲。

    明嫣一低頭,看到他正虎視耽耽的看著厲弘深,厲弘深又在摸明嫣臉,他非常不樂意。

    ……

    言家大宅。

    江鬱正在院子裏修花,自言馳醒後,基本上她能做的事情也不多了。以前她在公司尚有一席之地,現在也隻能呆在這個小框框裏,過著‘閑雲野鶴’的生活。

    言馳進來,她隻是抬頭看了一眼,並沒有想起來打招呼。言馳也徑直走過,言彥華在屋子裏看報紙,偶爾朝著外麵看一眼,看看那修花的女人。

    看到言馳,他把報紙放下。

    去年他大病了一場,整個精氣神都不如以前了。

    “大少爺終於肯回來了,讓你回來吃頓飯,可真不容易。”

    言馳放下車鑰匙,傭人過來接他的外套,看到他的身板的時候,言彥華擰眉:怎麽瘦了這麽多,當然這話他不會說出來。大男人,在外拚博,瘦點就瘦點。

    “我這不是回來了麽?昱寧呢?”家族聚餐,明嫣可以不用來,雖說這兩年和言彥華的關係也好了很多,但依舊有很重的隔閡,除了過年,明嫣平時也基本不會回來。

    而且言彥華也實在不喜歡厲弘深。

    “他說工作忙,你丟給他那麽多工作,他哪兒來的時間回家?”

    這話也不知是在怨言馳讓言昱寧勞累了,還是在怨他不該丟下公司。

    “我先上樓換件衣服。”

    言彥華點頭,等他上樓不見人影,他才去廚房好好的做一頓晚飯。

    ……

    言馳草草衝了一個澡,換身衣服。言家他回來的很少,以前一個月一回,近幾個月都沒有回來一次。

    去臥室,反鎖門,拿了一個凳子,墊著,去吊燈裏同拿東西,一摸,空的。

    他的呼吸忽然就變得緩慢……那吊燈裏放的是一本日記,兩年前他沒有扔的,藏在那兒,警察來都沒有找到。前幾個月他回來,還逐一翻過。

    他幾乎是捂著胸口打電話出去。

    “胡叔,是我,言馳。”

    “嗯?是你啊,有事兒?”

    “確實有一點事兒,我想問問,鬱清秋是不是在你們警局裏。”

    那本日記不見了,而且各監控通通都找不到鬱清秋的蹤影,那除了警局,再想不到其它地方!

    “你是說那個殺人犯?”

    “胡叔,她不是殺人犯。”

    “小畜生,我去年跟你怎麽說的,你會良心不安。現在看來,你絲毫沒有悔過。我告訴你,去年我放你一馬,我心裏不安。我身為一名警察,我就不能放任行凶者逍遙法外,你若是再敢胡來,我連你一聲抓。”

    “胡叔!”言馳急急喊道,“僅憑一個日記本,也無法判斷她是殺人犯,要講證據。”

    “證據不是沒有,不是被你找人給毀了麽?我警告你,不要幹擾我們辦案,重罪!”

    “我要見她。”

    “那不是你想見就能見的。”

    ……

    言馳捏著手機,手臂上的筋管都要爆了出來,她還真的在裏麵。

    下樓,言彥華叫他,他也沒有聽到,開車直奔警局。因為他是言馳,所以有那個榮幸讓胡局長親自接見,“你還真來了。”

    “我要見她。”

    “不可能。”

    “就算她是犯人,也是被探視的權利。”

    胡局長看著他的眼晴,一字一句:“別人有,她沒有。你要說我加入私情在裏麵也行,我告訴你,你就是不能見。”

    “胡叔。”言馳轉了一轉手腕,“當真不給見?”

    “你若是敢動手,就按襲警處置,先拘留十五天。你好好想想,這十五天裏,你可是一點想見她的機會都沒有,另外,你好好想一想,我為何不讓你見她。”

    ……

    言馳再度回來言家,車窗全開,總算是讓他冷靜了不少。

    那不是你想見就能見的……

    你好好想一想,我為何不讓你見她。

    這話一聽就不對。他可以直接理解為:你想見,但有人不讓你見。

    這個人,在鬱清秋走的那天晚上給他打了電話,讓他回公司好好上班,不要和鬱清秋扯。今天黎卓在給他分析問題的時候,這個人打電話過來叫他回家吃晚飯。

    其實他絲毫不怕言彥華會對鬱清秋做什麽,但是不要扯上放火殺人,那個日記本也不見了。

    此時已黃錯,言家。

    言馳進去,江鬱正從廚房往客廳裏走,看了他一眼,一句話都沒說。

    “去哪兒了?回來吃個飯,也一波三折。”

    言馳坐在他對麵的沙發,目光盡是血絲,直奔主題,他等不了:“我說過不要打鬱清秋的主意,為什麽還要對她下手?”

    言彥華一愣,“你說什麽?”

    “難道你不知道麽?”

    言彥華眼晴裏的茫然演得跟真的似的,轉瞬又冷:“你這是在對誰說話呢?我拿她一個女人怎麽,注意你的態度!”

    許多日以來言馳已經在煎熬的漩渦裏,早就已經迫不及待!

    “你並不是真的要我回來吃飯,我也不是想回來吃飯。我隻想知道,你什麽時候把她給我放出來。”

    “我放什麽!那是殺人犯,輪得到我放!”

    終於承認了!

    言馳咬牙切齒,“言彥華!”

    言彥華眼晴一縮,“你叫我什麽?”

    他過去,拿出一個東西來,目光猩紅,肌肉緊繃:“這是那個四合院的所有證件,都在這兒了。你和我媽結婚,為的不就是這個麽?你想它想了幾十年都沒有得到,現在我把它拿來送給你!”

    那個四合院豈止是言彥華在想,很多人都在想,但沒有人成功過。

    他沒說話。

    “把鬱清秋給我,它歸你。”

    言彥華咬著牙,看他,“你想得美,她可沒這麽值錢。我說過,不許你和她糾纏,你什麽身份,她是什麽身份!”言彥華風流也狠,為了事業,他什麽事都做得出來。

    為了一個四合院,娶了言馳的媽,沒有得到。後又在夜總會要了明嫣的親娘,又來一個出身不錯的江鬱,生了一個言昱寧,隻可惜言覺寧根本不是他的親生孩子。

    言馳骨頭咯咯的響,他把房產證扔到沙發上,“她不是一直想要言家的一切麽?”

    這個她指的是江鬱,江鬱抬頭看著他,隨後又低頭,沉默,一言不發。

    “我手上的一切,名下的一切,都可以給她,給言昱寧,還有我外公的房子,我淨身出言家。江鬱對我做了什麽,我想你心裏有數,我通通不計較,把鬱清秋給我。”

    啪!

    一巴掌煽了過來。

    這是言馳活了33年,言彥華第一次動手打他,第一次!

    他氣得站都站不穩,臉色鐵青:“你……你這個畜生。”言彥華年輕的時候偏愛言昱寧,可現在言昱寧不是他的親生孩子,在他的心裏言馳自然是最親的,他打下的江山,給的必然是言馳。

    他勞其一生,給他創造了瘋狂不羈的年輕時代,沒有任何後顧之憂,口袋裏永遠都是鼓起來的,到頭來為了一個女,就為了一個女人!

    “給我滾!我告訴你,你見不到她,我不可能讓殺人犯進言家。”

    ……

    言馳走後,言彥華過了半小時,身體才慢慢平穩下來,江鬱給他倒來了水。

    他拿著水,用力一推,江鬱一屁股坐在地上,水灑了她一身,她抬頭,一臉的愕然。

    “我知道那小子有個日記本,我知道他藏在他的房間,我並不知道具體在哪兒,我也沒興趣。”鬱清秋進坐牢,言彥華事先真不知道,“是你送去的對不對?”

    江鬱默默的起來,她也是極漂亮的女人,哪怕是歲月過遷,五官依舊風韻。

    “怎麽就認定是我?”她淡回。

    “除了你還有誰?你可真是狼子野心,我讓你們母子倆在言家吃好喝好,甚至言馳把大權交給昱寧,我也沒說什麽。言馳是我兒子,你就一心想讓他死,一心想讓他不好過!”

    “殺了人,就該伏法,不是嗎?”江鬱依舊回得很平穩,好像絲毫不怕言彥華。

    “我看你是不到黃河不死心啊,言馳當年是怎麽被打傷成植物人的,我倒確實要去查一查,你也該伏法!”

    江鬱笑了一下,“你不也是希望鬱清秋消失麽?否則你剛剛為什麽不告訴他鬱清秋早就不在警局了?”

    言彥華沒想對鬱清秋怎麽樣,他年紀大了,和明嫣關係很僵,不想再和言馳再鬧什麽不行。他隻想讓言馳好好上班,不娶鬱清秋,他和鬱清秋怎麽私下鬼混,他都沒意見。

    但是現在看來,這事態的發展,怕確實要讓鬱清秋消失了。

    就今晚這個局麵,有一天他必然會娶她。

    “別人我不管,從今往後你要是再對言馳使什麽下三濫的招數,不止是你,還有你兒子,早日滾蛋,言家不可能是你的。你兒子大了,他還有女兒,為他積點福,別給他丟人。”

    江鬱臉色微變,沒有作聲,蹲在地上,頭微垂。手細細的撚在一起,幾分陰沉還有幾分無奈。

    ……

    警局。

    “言先生,抱歉。”

    “我不會讓你們為難,我去看看。”

    “上麵沒有命令,我們也不敢放你進去啊。”

    言馳脖子一晃,有哢嚓的聲響,“那就犯個錯,把我關起來。”掄起拳頭,一拳打了過去……

    “言先生,真的不是我們不讓你進,是鬱小姐不想見你。”

    言馳收回拳頭,“你說什麽?”

    “那天晚上,我們找到她的時候,她說隻要不讓你見她,殺人放火她都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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