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鬧夠了就適可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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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世她沒少做蠢事,每次和閻琛做的時候,這個男人力度都很重,甚至有些索求不滿。
而且他似乎特別不喜歡和他做的時候發出聲音。
以前她權當是因為厭煩女人尖昂的聲音,後來才發覺,他厭惡這種聲音,是覺得隻有男女兩廂情願時這樣的聲音才是神聖的。
可和自己不愛的人做,這樣的聲音是惡心的。
“好了,我不會強求你做不願意的事情。”閻琛幫她整理好衣服,慢條斯理的開口:“你現在總願意和我回去了吧?”
“我不住那裏!”
“那裏目前是最安全的地方,你現在就好比娛樂明星,到處有人想要扒你的底細。”
她猛地咬唇,牙齒幾乎深陷了下去:“還不都是拜你所賜!”
閻琛試圖去扳開她的牙齒,見沒有任何效果,便小聲哄她:“好好好,是我的錯,以後我會注意些。”
“那你為什麽不把這些新聞撤下去?你不是說了要我當你秘書嗎,你不會向外宣稱我是你的秘書,並沒有別的關係嗎?”
閻琛無奈,真是拿她沒有一點辦法。
隻得耐心解說:“這就相當於畫蛇添足。況且我對外宣傳你是我的秘書,豈不是曝光了你的大眾率?這樣那些狗仔更加會伺機找出一些蛛絲馬跡。”
黎妙音心裏雖然明白,但嘴上還是不滿的嘟囔了幾句:“這些狗仔真是吃飽了沒事做,好好的明星不去挖掘,幹嘛非得逮著你的桃花史不放啊。”
閻琛笑笑,不說話。
黎妙音看了一眼地下的衣服,頓時有些後悔,說話也變得小心翼翼了起來:“剛剛不小心把你的衣服弄到地上了,現在撿還來得及嗎?”
男人眼睛落在西裝上,上麵有幾個小巧的腳印十分刺眼。
他笑了聲:“這件衣服來自名設計師宓誌之手。”
話才剛剛落音,黎妙音立馬蹲在地上把衣服撿了起來:“那多浪費啊,你還要不要?”
不要她拿去洗洗熨熨還能再當二手的衣服賣個好價錢呢。
“你想做什麽?”閻琛眯了眯眼。
“當然是拿去收藏啦。”黎妙音笑著,眼睛轉的飛快:“據說這個叫宓誌的每件衣服都是天價,但偏偏那些有錢人願意花高價讓他設計衣服。”
嗯不過他設計的衣服的確很好看。
“你想要?”
她搖了搖頭:“你上次已經給了我一件了,我也沒有什麽重要的宴會要出席,這些衣服對於我來說沒什麽大用處。”
閻琛蹙了下眉頭。
她和他印象中的顧念舊有些不一樣了。
“你那麽有錢,就不能換棟房子住嗎?幹嘛非得打擾你妹妹和妹夫的二人世界啊?”黎妙音話鋒一轉,又扯了回去。
閻琛是被她這神奇的腦回路給折服了,無奈道:“一個住樓上一個住樓下,為何會打擾他們二人世界?”
她哦了一聲,站了起來:“那走吧。”
閻琛將信將疑的看著她。
黎妙音絕對不會這麽乖的跟他走。
“還愣著幹什麽?再不走我可要反悔了。”她看了一眼還坐在床榻邊的男人,沒了耐心。
閻琛慢條斯理的站了起來,把她手中的衣服拿下;“你若是喜歡日後多送你幾套便可,髒了的就別要了。”
黎妙音翻了個白眼:“我不,我就要。”
閻琛嘴角抽搐了下。
果然是出了趟國,智商都下線了。
閻琛拿她根本就沒有一點辦法,也不多說什麽,將她另外騰出的一隻手牽著,往門外走去。
那些保鏢看見是兩人出來了,退至兩邊。
“閻先生,我真是想不通,你為什麽非得要找些人堵在我門口,就那麽怕我跑了?”她低著頭跟在男人後麵,嘴上還不忘抱怨:“反正不管我怎麽逃,最後你不也是能把我找出來。”
除非逃離這座城市。
恐怕逃離這座城市,他最後也會找到自己。
一出酒店的門,黎妙音就把手從男人的手心裏抽離:“你手心裏全是汗,握著不舒服。”
閻琛蹙眉,隨即又眼角含笑:“把衣服給我。”
“閻先生,你不是說了這衣服不要了嗎?現在這是我的了。”她眼睛轉溜了幾下,準備找個好時機逃。
哪想她話剛剛落音,閻琛一把摟住她的細腰:“收好你那些小聰明,乖乖跟我回去。你總不想明天睡在哪個酒店收到一紙律師函吧?”
律師函?
她的小心髒瞬間揪起來了。
這個臭男人居然要告她?
她突然又想起兩年前弄影的那份合同,如今兩年時間已經過了,那份合同是作廢了,可如今又多了一份合同!
一想到這,她就有些心驚膽戰,就算這份合同過期了,這男人還會想辦法搞出另外一份合同!
真是防不勝防!
黎妙音雖然心裏把他罵了個上萬遍,但還是摟著懷裏的衣服,默默跟著閻琛上了車。
————
車還是停在了那棟小氏別墅麵前。
結果她還沒下車,就有人敲閻琛的車窗。
閻琛摁下車窗,月牙的那張臉就探了進來:“你們兩個可回來了,今天王嫂做了很多好吃的,快來。”
黎妙音嘴角抽搐了下。
這閻琛看上去沉著穩重,怎麽兩個妹妹都有點像嗯,精神失常。
“月牙,嚇到你嫂嫂了。”閻琛解開黎妙音的安全帶,輕描淡寫的來了一句。
她神色立馬僵硬了起來:“那個我倒是沒有被嚇到,隻是覺得閻小姐太過熱情了。”
閻月牙拉開車門,熱絡的去牽黎妙音的手:“嫂嫂你就別這麽見外了,以後都是一家人,天天都要見麵的嘛。”
黎妙音這會都懶得解釋了,隻好笑了笑,跟著兩人的腳步走了進去。
肖路早就坐在座位上了,見他們兩個來了,趕緊招呼了下手。
閻月牙瞪了他一眼。
做夢也沒有想到,肖路最後會被閻月牙這樣生性活潑的姑娘給收拾了。不過也是,除了月牙這樣的姑娘能夠降服他,那些溫婉可人的姑娘,哪裏會降服的了他呢。
“一家人”坐了下來。
氣氛頓時有些尷尬。
閻琛早年喪父,後來母親又因難產而死,所以家裏便隻有他和妹妹兩人。現在多了個肖路,自然就成了三人、
倒是她坐在這裏,反而有些詭異。
想到這,她率先打破了沉默:“吃飯之前我想澄清一下我與閻先生的關係。我和閻先生簽訂了兩年的合同,這兩年內我充當他的秘書。但我和他清清白白,絕對沒有男女之情。”
客廳裏一片鴉雀無聲。
在他人看來,她這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閻月牙的笑聲打破了沉默,她給黎妙音夾了塊肉:“我們知道的,知道的。”
她看得出來閻月牙這話有別的意思,用手肘打了一下旁邊的男人。
閻琛慢條斯理的動起了筷子。
沒理她。
黎妙音又打了他一下。
還是沒理她。
黎妙音氣的抬起腳狠狠踩在他的腳背上,見他沒一點反應,又用力的在他腳尖上用力打轉。
閻琛的眉頭皺了起來。
“咳咳。”肖路幹咳了一聲,自然是知道兩人在做些什麽。
“兩位果然是鶼鰈情深啊,看得我和月牙都有幾分羨慕。”肖路壞壞的笑了聲。
黎妙音收回手,瞪了他一眼。
肖路正在夾菜的手停滯了一下。
這眼神為何總覺得在哪裏見過?
他仔細的端詳了一眼對麵的女人,生的倒是十分精致,但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看起來倒是精致到沒有一點靈氣了。
或許是他注視久了,感覺對麵有道冷光正看向他。
肖路收回視線,發現對麵的閻琛眼神正一寸一寸的沉了下去。
哎喲,不就是看了下你女人麽。
“黎小姐,從第一次見你我就覺得你很眼熟,我們真的從來沒有見過嗎?”肖路還是忍不住心底裏的疑問。
黎妙音怔愣了一下,搖了搖頭:“沒有。”
“哦,可能是我看錯了。”
閻月牙一巴掌拍在他腦門上:“你是看見美女就眼熟,這可是我嫂嫂,把你的眼睛給我藏到肚子裏去。”
肖路秒慫,連忙點頭:“姑奶奶,我錯了還不行麽。”
“哼。”
“但她真的讓我感覺到很熟悉,對別人沒有這種感覺。”
“給我閉嘴你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麽嗎?”
對麵兩人吵了起來。
黎妙音低著頭,眼神有些悲涼。
“夠了。”閻琛放下碗筷,聲音一寸寸沉了下去:“肖路,這麽多年你說話的方式一點長進也沒有。”
肖路站了起來:“要不是因為她讓你有熟悉的感覺,你會那麽在意她?閻琛,這些人我受夠了你的自欺欺人!”
碗筷在桌上發出劈裏啪啦的響聲,肖路冷冷的笑了聲,轉身上了樓。
這場爭吵也不知道是怎麽開始的。
結束的也沒頭沒尾。
閻月牙完全懵了,還是第一次看見肖路生氣的模樣。
或許是覺得自己做的太過份了,她而已站了起來:“哥哥嫂嫂,你們別太介意,今天肖路肯定是遇上什麽煩心事才這麽失態的,我上去說說他。”
說完還沒等他兩回話,就立馬跑上了樓、
“你心裏清楚他在說什麽,對嗎?”
許久,耳畔傳來他自嘲的聲音。
有一瞬間,她心尖拔涼,聲音卡在嗓子眼裏,如荼毒蔓延。
知道。
她怎麽可能不知道他在說什麽。
顧念舊這個人,還真是失敗呢。
死前沒有讓人記得她。死後反而一直讓人提起。
可這些又有什麽用呢?
倘若她沒有重新活過來,那麽這些紀念,都毫無意義。
“他說的熟悉感,是指我的一位故人。”男人的神情微涼,每一句話都是看著她說的。
黎妙音張了張口,鼻翼酸澀,強忍著要奪眶而出的眼淚,道:“閻先生的故人,我自當是不認識的。”
“你認識。”
他的聲音像被霜凍了幾層。
黎妙音望著他,眼裏一閃而過的恨意被她斂下。
“那位故人,便是你的姐姐。”
她冷冷一笑,聲音悲涼:“這件事情閻先生不早就和我說過了麽?如今再告訴我,是想提醒我,你如今對我的好全是因為我那未見過麵的姐姐麽?”
男人皺眉。
“世人都說你如今尚未娶妻,有一半原因是因為我那姐姐。閻先生,你如今未婚娶,真的是因為她麽?”
她這些來的恨意,竟未曾減退。
你倘若愛一個人有多深,恨的,也不會比這愛要少。
可你恨來恨去才發覺,隻要他對你稍好,你的那些執念,竟頃刻間都消散了。
多可笑啊。
如果你愛上了一個人,不管他傷你多深,隻要他願意施舍你一點的好,你都甘願飛蛾撲火。
黎妙音一直都很明白,當年的那場車禍,和他逃不了幹係。
“是。”
男人不輕不重的聲音撞入她的心尖。
她嗓子有些幹澀,追問道:“那你愛她嗎?”
男人終究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而她,卻早就在心中替他回答了這個問題。
自然是,不愛的。
若真心去愛的人,怎舍得她多年來跟隨著自己一直不予名份?
若真的愛,又怎麽會將自己心愛之人當做草芥,隨意糅踐。
黎妙音站了起來,背對著他:“閻先生,我吃飽了,先上樓休息了。”
閻琛,若這是一場關於愛情的遊戲。
那我,願意奉陪。
她要擁有權勢,站在高處掌控自己的命運。
本來是該和樂融融的午餐,結果卻以這樣的方式潦草收場。
————
黎妙音躲在被窩裏,她知道閻琛進來了。
但她現在不想讓閻琛看見她被窩下的樣子。
這是重生後,她第一次躲在被子裏哭。
以前,她隻是在夢裏哭,那至少是夢。
而如今,卻是清晰的哭著。
終於,在她再也控製不住自己抽噎的聲音後,男人掀開了她的被子。
男人目光落在她的臉上,此刻那張臉滿是淚痕,眼眶通紅,嘴唇也被她咬的溢出了血漬。
沒由來的,男人怒了:“你哭什麽?”
黎妙音一腳踹在他的身上:“和你沒關係,你給我出去,出去!”
閻琛怒了,捉住她粉嫩嫩的小腳,本是想給她一點教訓,但見她哭的這般傷心,最後竟親了下她的腳背。
黎妙音嚇的止住了哭聲。
她剛剛沒看錯吧?
閻琛親了她的腳!
這個男人可是有潔癖的!
“為什麽哭?嗯?”見她稍微冷靜了點,他這才敢問她。
黎妙音收回自己的腳,聲音冷淡:“和你沒有關係。”
和他沒關係,那就是和別的男人有關係了?
“你剛剛是為了誰哭。”他的手倏地捏著女孩的下巴,聲音冷淡。
黎妙音吃痛,隻覺得委屈:“我為自己哭還不行嗎?我哭自己怎麽這麽倒黴,偏偏遇見你這個大魔頭!要不是你我會這麽倒黴嗎?現在不能笑了我哭還不行嗎?”
她的話有些語無倫次,但足夠聽懂。
“你是在怨我讓你受了傷?”
黎妙音撇過頭“收起你的假好心,我不需要你的可憐。反正對於你來說,不管你妹妹把我怎麽樣了,你最後說的話還是讓我原諒她。”
大抵是當顧念舊的時候承受了太多的委屈,現在反而一點委屈都受不得。
大概是她心底裏對閻琛的執念放下了。
“難不成還讓我把她綁來任你宰割?你明知道我為什麽這樣做。”
“就算是這樣,欠她的是你,又不是我,憑什麽要我來承擔!”她猛地站了起來,用指尖指著他:“你真讓我覺著惡心。”
男人眸光一寸一寸陰暗了下來。
下一秒,她被男人健碩的身子壓了下來。
僅僅幾秒鍾,男人迅速的侵占她的領地。
黎妙音張嘴,狠狠的朝他咬了下去。
男人吃痛,卻沒打算放開她,反而加重了力道。
“嗚嗚嗚嗚”
血腥味在嘴裏散開,這股味道讓她胃裏一陣翻騰,幹嘔了好幾聲。
閻琛蹙眉,鬆開了她,陰翳著一張臉:“你就這麽抵觸我?”
她吐了一口血水,心裏悲涼:“閻琛,我討厭你的自以為是,你認為隻要你看上的女人,最後都會對你投懷送抱。在你眼裏,你在乎的東西就是至寶,別人就是草芥。”
她越說胸口越悶,竟哭出了聲:“你不過就是仗著閻靈是你的妹妹,所以她毀了我的臉你可以容忍。但我不可能吞下這口氣,不管你用什麽樣的方法彌補我,都彌補不了。”
閻琛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重重歎了口氣:“黎妙音,你到底要怎麽樣才肯罷休?”
不可能罷休!
她要把閻靈上一世欠她的和這一世欠她的,都討回來!
閻琛心疼那個女人,她就偏要毀了那個女人!
上輩子這個男人欠著他的,他要他這輩子悉數還了!
見她不說話,男人又湊過半邊身子,軟言軟語的勸她:“你心裏有怨氣我自是能理解,但如今我已將閻靈鎖入閨閣,讓她這輩子不得見天日,難道這樣的懲罰還不夠重嗎?”
她發出冷冷的笑聲,那聲音像淬了毒:“閻先生,倘若我是我那傻瓜姐姐,或許會不知曉你為何這麽做。但我不是。你將她關在閨閣之中說是懲罰,實則是為了保護她。”
當年那場車禍和閻靈也有脫不了的幹係。
若是說這件事和閻琛沒有關係,她斷然不會相信的。
閻琛雙眸一冷,目光深寒:“好,我讓你見她。”
黎妙音猛地一愣,目光突然落在他深邃的雙眸裏,想看看他這話到底是真是假。
見男人沒有後話,她輕笑了聲:“閻先生就別拿我開玩笑了,你那妹妹可是你的寶貝,你讓我見她,若是出了點什麽事,閻先生還不心疼死。”
手腕猛地一痛,男人手上的力道緩緩加重:“黎妙音,你說話能別陰陽怪氣的嗎?這個樣子的你,和閻靈又有什麽區別?”
她有一瞬間的失神。
這句話,她以前聽過。
大概是時間久了,所以開始遺忘了。
“那閻先生想要我怎麽樣呢?以一副自己都做不出來的慈善麵孔對待您的妹妹嗎?我想友善對待她,她有過要友善對待我的嗎?”
說實話,她也不需要。
閻靈是什麽屬性的人,其實她很清楚,隻是不願意去和這樣的人有過多的牽扯。
她也沒必要和閻琛說這麽多,要把一些東西還給她的話,就自己去解決。
男人的眼眸漸漸深邃了起來。
顧念舊跟了他很多年,那些年他教會了那個女人很多。可如今看來,他其實什麽也沒教給她。
“睡吧。”
許久的沉默後,男人輕聲開口。
黎妙音踹開身上的被子,聲音帶著哭腔:“我知道睡,你出去!”
閻琛臉猛地一沉:“鬧夠了就適可而止。”
鬧夠了?
她猛地一腳朝男人踢了過去
大概是沒料到她會下腳這麽猛,男人愣了好幾秒,等到她的腳丫落在自己的胸膛前才回過神。
“黎、妙、音!”(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