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虛偽的假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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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
“我記得閻靈兒似乎和冷上撞見過。他們兩貌似是一副完全不認識的模樣。”
是她記錯了嗎?
還是
“人世間的乍見之歡,眨眼間就會消散。”
顧陽輕笑,唇角維揚。
有些人的愛意,總是能輕易消散。
當初愛的死去活來的人,經年之後,也會變成陌生人。
“你們兩就繼續在這感慨吧,至於這個邀請函我就不退了,你們兩一起去吧。”助理見他們兩一本正經的在這感慨,有些頭疼:“這些人都踩到你們頭上來了,你們兩也總該反擊吧?”
黎妙音和顧陽對視了一眼。
顧陽年少便有不菲的成就,一路走來,定然也是果斷決絕的。
但此刻為什麽會選擇隱忍?
是為了他麽?
“我覺著這是他說的最有用的一句話。”黎妙音笑了聲:“阿陽,我們一起去吧。”
助理嘴角微抽,什麽叫他說的最有用的一句話?
平時他說的每一句話都是挑重點說的好嗎。
“我也攔不住你,隻能陪你去了。”
顧陽無奈。
“我知道你最好啦!”
黎妙音立馬喜上眉梢。
男人輕笑,她啊,就是一點也不會隱藏自己的情緒。
“你去回個信給冷初,我們兩會如約而至。”
顧陽轉頭看向助理。
助理頷首:“嗯,我馬上去。”
他走到門口邊,又折了回來:“對了,醫生說你傷口還沒有完全愈合,可能會感染,你稍微節製點。”
等助理走後,黎妙音癟了癟嘴:“你這個助理,一直話這麽多嗎?”
“嗯,一直都是。”
看來顧陽就喜歡話多的助理。
尷尬了。
“好吧,看來你對手下也挺放鬆的。”
顧陽輕笑:“他是個很有能力的人,以後你慢慢就會了解了。好了,我們休息一會吧。”
話題驟然一轉。
黎妙音有些尷尬:“剛才還有人叫你節製一點。”
顧陽輕笑,勾了勾唇:“隻不過是休息一下,怎麽就不節製了?你剛才是想到哪裏去了?”
黎妙音嬌嗔一聲,伸手去捶他的胸口:“我才沒有亂想。
“嘶——”
顧陽倒抽了一口氣,眉頭緊皺。
“你怎麽了?”
黎妙音一驚。
她就是輕輕捶了一下,不會弄到傷口了吧?
等下他的傷口可是在腰上,怎麽可能在胸膛上!
料到男人是故意捉弄她,黎妙音不懷好意的輕笑了聲,整個人依偎在了顧陽身上;“哎呀,你沒事吧,弄疼你了吧,我給你揉揉。”
顧陽嘴角猛地一抽,抓住她準備落在胸膛前的手,幹澀一笑:“不用了不用了,我隻是需要休息一下。”
哼,男人都是大豬蹄子。
最近流行的這句話果然沒錯。
“別啊,你不是不舒服嘛,我給你揉揉。”黎妙音輕笑,作勢手又要伸過去。
顧陽哪裏會讓她過來真給自己揉,捉握住她的小手輕啄了一口:“你這些天照顧我累了,一起休息下。”
說完連拒絕的機會都沒給她,直接抱著她躺下了。
黎妙音本來想要推開他,但一想著她是個傷患,就乖乖的躺下了。
這還是他們兩第一次心平氣和的抱在一起,以前從來沒有好好感受過從顧陽胸膛傳遞過來的溫度。
如今靠著,才發覺他的懷抱很暖,像和煦的春陽,暖入心裏。
她記得那年在大雨磅礴的夜裏追逐著閻琛離開的車輛,因為追趕不上,她站在寒冷的夜裏,第一次感覺到冰涼刺骨是什麽滋味。
那個時候,他也是這樣抱著她。
可是她似乎永遠都記不得顧陽帶給他的溫柔。
永遠都沉浸在閻琛給的痛苦中。
讓自己的愛束縛在那份悲哀的感情裏,掙脫不出來。
黎妙音不安份的小手落在他的胸膛前,指尖劃過他的衣衫,輕喃道:“哥哥”
男人迷迷糊糊聽見這話,身子微微一僵,下意識的開口:“你剛剛叫我什麽?”
這熟悉的嗓音,多年以後顧陽想起,仍舊覺得心有餘顫。
“沒什麽”她的指腹停留在男人的脖頸上:“隻是覺得我那姐姐,肯定是這樣叫你的吧。”
這個稱呼。
叫慣了就真的會在這個稱呼裏沉浸下去。
那麽多年,她之所以沒能感受到他異於兄妹的感情,都是因為這個稱呼。
這樣的稱呼,蒙蔽了她所有的感官。
“好端端的怎麽說這個?”顧陽眉尖微皺,手掌捧著她半邊臉。
“沒什麽,就是好奇呢。”她搭上男人的肩膀:“你是不是特別想睡她?”
顧陽的手一僵,眸光沉了下去:“黎妙音,你是突然哪根筋搭錯了?”
“沒啊,就是問問你的過去,好奇唄。”
她不經意間收回手,語氣恬淡。
“你這像是好奇的話語?”男人聲音有些低沉,能聽得出話裏的怒意。
嘖。
顧陽這樣,還真是讓她為難呢。
她還真是沒事做,好端端的和自己吃什麽醋。
“怎麽,說起你以前的舊情人不高興了?”她不著痕跡的打了一下顧陽:“嘖。”
顧陽握住她的手,冷笑了聲:“黎妙音,你突然抽什麽風?她好歹也是你姐姐,你在這跟她置什麽氣?”
本身隻是自己偏執,但沒想過顧陽會用這種語氣跟她說話。
她猛地從病床坐了起來,推開顧陽下床:“是啊,我就是要跟她置氣,畢竟我不是顧念舊。而且這種喜歡過姐姐又喜歡妹妹的戲碼實在是太惡心了。”
她現在真的很討厭這樣的自己。
連她都不待見過去的自己,以前還指望別人待見麽。
男人眉眼沉的可怕。
一雙深邃的眼睛仿佛能把她盯出個洞來。
“難道我說的不對嗎?”她穿上鞋子,全然沒當回事。
顧陽眼皮跳動了幾下,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黎妙音,你要是真這樣覺得,你大可以現在就走出去別回來了。”
黎妙音的手掌緊握了下,隨即又鬆了下來。
她冷冷一笑:“嗬,男人啊,膩了就總是會像丟垃圾一樣丟掉女人。”
黎妙音穿上的鞋子又被她脫掉。
幾乎是毫不留情的往顧陽的臉上砸。
顧陽沒有去擋,鞋子砸在他的側臉上,明顯有鮮紅的印記。
黎妙音見狀,輕笑了聲,轉身就往外麵走。
“黎妙音,你給我回來!”
顧陽大吼,傷口因為激動被牽扯。
“回來”
他痛的倒吸了一口氣,本身就還沒有愈合的傷口因為大幅度的動作變得更加深了。
“你怎麽樣了?”
黎妙音走到門口的腳立馬收了回來,見他痛的悶哼出聲,趕緊上前。
顧陽捉住她的手:“別走。”
“我不走,你傷口是不是裂開了?我叫醫生。”
黎妙音著急的看著他,此刻顧陽的臉因為疼痛而慘白憔悴,隻是看著這張臉,就能知道有多疼。
“沒關係。”顧陽握著她的手始終不肯放:“我剛剛說話大聲了點,你別生氣了。”
她並沒有生氣。
隻是她偶爾會蠢到吃自己的醋。
“我沒有生氣,你趕緊躺下吧。”她摁住顧陽的肩膀,哪知道男人力氣太大,怎麽摁都摁不下午。
黎妙音氣急:“你是不是不想出院了?這醫院還給你住舒服了是吧?”
因為激動,一張小臉漲得通紅。
真是不知道顧陽是怎麽想的。‘
明明已經愈合的傷口,現在這麽一折騰,又裂開了。
“嗯,有你照顧自然是舒服的。”顧陽笑著,英俊的臉上如沐春風。
“啪。”黎妙音冷冷的一巴掌拍在他的肩膀上。
“你想讓我在這一直照顧你?你以為住在這吃那些打包來的飯菜很好吃嗎?還有這裏的床也硬邦邦的,就連我要換個衣服都不方便。做什麽都礙手礙腳。所以從現在開始膩最好給我乖乖的養傷,不然”黎妙音的手架在了顧陽的脖子上。
男人嘴角抽搐了幾下,這是什麽歪理?
“好,我會好好養傷的,不然到時候誰來當你的護花使者呢?”顧陽摸了摸他的頭,一臉笑意。
這溫柔的動作讓她竄上來的火氣少了許多。
“你就別貧嘴了,先躺著休息,我去叫醫生。”
她歎了口氣,眼神複雜的盯著顧陽看了一會。
閻靈兒這一刀的傷口很深,而且幾乎是用了全力。
顧陽身體素質各方麵都不錯。所以才扛得住。之前餘奕說,這一刀要是刺在她身上,估計她到現在都會昏迷不醒。
閻靈兒那個女人她要是不弄死,真是對不起她重生一世了。
————
翌日。
冷公館舉辦回歸宴,慶祝多年在外的冷家的長子回歸發展。
這些年冷家在國內已經小有名氣了,一般人都不敢得罪他們。
加上冷初又在國外做聲音做的很成功,冷公館的名氣是越來越大。
黎妙音早早就穿好禮服化好妝等著宴會的開始。
至於顧陽,黎妙音把他鎖在了病房。
昨天本來愈合的傷口撕裂了一道口子,今天要是再受到點傷害,估計又得進手術室。
為了不讓他再吃手術的虧,黎妙音隻能出此下策。
“黎小姐,宴會還有半個小時後就開始了,我們走吧。”助理提了個公文包,一板一眼的開口。
她有些無奈。
顧陽被鎖在病房裏還非得要助理跟著自己,不然就踢爛病房的門跟著來。
真是
雖然她自己也料到了這次去可能會發生些什麽的,但是不要弄得她好像是去了鴻門宴似的。
“嗯,禮物備好了嗎?”
‘“嗯。”
“走吧。”
————
這次的歡迎宴辦的十分濃重,從老遠處她就感覺到脂粉味和酒味混合在一起,周邊到處都是保鏢和一些巡邏的守衛。
還沒等她亮出邀請函,就有一雙纖纖玉手越過她遞交了邀請函。
黎妙音回眸,對上一張似笑似非的臉,情緒瞬間拉到了至低點。
“呀,黎小姐,真是不好意思。”顧念念輕笑,那張好看精致的臉絲毫看不出不好意思四個字。
反而寫滿了你是誰,還不走開的字眼。
“不好意思什麽?不好意思從我這裏搶了男人麽?”她輕笑著,估計加高了分貝:“不過是男人而已,顧小姐你要是想要的話我可以讓給你,但是你怎麽能這麽對我呢?”
那些還沒宴會的人立馬就被吸引了目光。
當初顧念念是插足者的消息可是遍布了整座城市。
嗬。
現在她這樣,隻會讓顧念念難堪。
果然,她臉猛地拉了下來,腳下的高跟鞋發出咯咯的響聲。
嗬。
看來顧念念無心和她爭論。
不過依照顧念念的性格,不太可能才是。
看來裏麵有讓她安靜的人。
“走吧,特助。”黎妙音輕笑,對後麵的助理使了個眼神。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會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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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上流社會浮現的是一張張虛偽的麵孔,果真沒錯。
此刻冷初正和閻靈兒穿梭在眾人之間,巧笑如煙。
那個昔日被哥哥拋棄,被關在暗無天日房子裏的閻靈兒,似乎已經完全消失了。
如今的她,站在冷初的身邊遊刃有餘。
有些人的本性,還真是很難改變啊。
閻琛在閻靈兒身上砸的錢,果真是沒浪費。
似乎是注意到了他的目光,冷初走上前來,遞給她一杯果汁:“黎小姐,沒想到你真的來了。”
她輕笑了聲,看似不經意的動作,指腹卻從他西裝上劃過,又從邊上劃了回來,劃回來的時候指甲裂開一個小口子,正好勾在了他的西裝扣上。
冷初皺眉。
他的第一反應不是開口關心她有沒有事,而是想看黎妙音到底想幹什麽。
“哎呀,好疼啊。”
黎妙音嬌呼一聲,手指慌亂的在他胸膛前亂動。
從這個動作看去,兩人的距離極其曖昧。
冷初捏住黎妙音的手腕:“黎小姐,你這麽做就有點過份了吧?”
她抬起頭,細聲細語:“冷先生,你弄疼我了,我指甲快要裂到肉裏去了。”
黎妙音低下了頭,楚楚可憐的用眼角瞥了一眼自己的手,一副不敢收回來的樣子。
冷初將她的指甲從扣子上弄了出來,臉上也恢複了平靜:“我讓化妝師替你修下指甲。”
她冷冷一笑,抬起了右手,“冷先生還真是不懂得憐香惜玉呢。”
助理從對麵走了過來,遞給她一個十分頸精致的禮袋。
“這是我送給冷先生的禮物,希望您回歸故裏依舊能夠大展宏圖。”
雖然是一句好話,但冷初總覺得從麵前這個女人嘴裏說出來就變了味道。
或許是從閻靈兒那裏聽說了她的事情,總是帶了有色眼鏡看她。
從第一次見麵她如此護著一個男人的時候,他就覺著,一個如此重情重義的女人,怎麽會是說的那般惡毒狠辣?
見他出身,黎妙音把東西塞進他的懷裏:“冷先生,您先忙著,我就先回去了,還有病患等著我照顧呢。”
回去?
這麽早就回去?
冷初抓住她的手臂“你現在還不能走,宴會並沒有開始。”
還沒有開始?
在這都說了大半天的話了。
況且以前的宴會也沒這麽隆重啊。
“冷先生宴會上這麽多人,也不缺我這一兩個吧?”
她現在一點都不想看見冷初這張臉。
一想到這張臉對著閻靈兒那個女人說出一些肉麻的情話。她就心裏作嘔。
“哥,你在這幹嗎?”
冷上端著酒杯走了過來。
冷初笑道:“弟,這是黎小姐,你的舊相識。”
冷上的臉在看到她的那一刻,立馬變了色。
’
“你怎麽來了?嘖,這張臉還真是整的醜死了。”幾乎是用冰冷厭惡的聲音開口對她說話。
黎妙音上前,一巴掌打在他的肩膀上:“我再怎麽醜也比不上你吧?像你這種醜到變形的男人也好意思說我。”
醜到變形???
冷上猛地抓住她的手,眉梢染了怒意:“黎妙音,你給我說清楚!”
“清楚?冷先生不是什麽都知道麽。”
兩人眼看就要吵起來了。
黎妙音突然恢複了笑臉,靠近了冷上,笑聲帶刺:“你以前的女朋友跟了你的哥哥,你是什麽感覺呢?”
冷上猛將手上的杯子摔爛,桌麵上到處都是零散的雜亂物品。
“黎妙音,你最好給我安份點,不然我不介意撕掉你這張惡心的假皮。”冷上湊了過來,在她耳瓣邊輕語。
嗬!
到底是誰惡心!
誰用假臉來待人?
“是麽?那閻琛你真該好好撕掉你那張假臉,免得虛偽到別的人。”
“夠了。”
冷初蹙眉,沒想到黎妙音來著完全是為了找茬的,句句話都刺激人心。
不管是誰。,聽見這種話都會走的吧。(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