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0有人失蹤了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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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師著急地招手:“就這個,你給他們講講。”
曠燃走到電腦前,阮棠是坐也不是,站起來也不是。
為了看他怎麽跑數據,大家都圍在這兒,她椅子後麵就站著導師,連挪個位置都挪不動。
曠燃接過鼠標,拉出鍵盤抽屜,他使用左手的快捷鍵,胳膊伸過去就有些不方便。阮棠各種縮小自己的存在感,還是覺得自己有點礙事。
“我說,你來操作。”他右手撐在桌子上,聲音就在阮棠的頭頂。
她隻能點點頭,身邊是那麽多雙眼睛,旁邊就是土豪,要窒息啦!
“軟件關了,重新導數據!”曠燃道。
阮棠照做。她輕輕地吸了吸鼻子,心裏湧起一陣感動,土豪竟然用了她們旅館的洗發水。突然有種被認同的感覺。她抿了抿嘴唇,情不自禁地瞄了一眼他撐在桌子上的手,又嫌棄地看看自己的十根小蘿卜,慢慢蜷起了指頭……
曠燃看著她馬尾裏溜出來的絨絨的碎發,發現了她在跑神,指頭輕輕敲了敲桌麵。
阮棠很快回神。
哦,還是先跑數據吧!
咦?平時乖乖的軟件和數據今天就特別不聽話,導入不進去了!
她覺得背上的目光越來越嚴厲越來越沉重,腦子裏亂糟糟的。
曠燃留意到她的坐姿越來越僵硬,臉也紅了。這麽基礎的軟件操作,她竟然用成這個樣子?接觸到她求助的目光,曠燃心裏替老傅難過……
“點開log窗口!”他開口道。
點開了。阮棠覺得她腦子已經死機了,真恨不得他能一直說下去,她隻照著做就行了。
曠燃指頭點了點紅色的報錯代碼,“是DBMS等於EXCEL,誤輸入。”
簡直不能更丟人了。她咬了咬嘴唇,覺得特別羞愧,當麵向導師證明了她軟件使用不過關,啪啪地打臉。
曠燃轉著鼠標,快速瀏覽著,指頭在鍵盤上點著,重新設置參數後,光標停在模塊區域內,“TABULATE模塊這裏有問題,”他左手在屏幕上指了指。
原本應該是字段的位置,出現了一個亂碼。
改改改!還有什麽可說的!
在眾人目光的殷切期盼下,數據終於跑出來了。
包括導師在內的所有人都鬆了口,阮棠是覺得終於弄完了,可以吃飯了吧?她一直都好緊張,好餓啊!
曠燃掃了眼他的SAS軟件界麵,目光一沉,卻抿了抿嘴唇,轉身走了。
導師當然也看到了界麵上的問題,可沒顧忌她的麵子,指著當中的一組參數錯誤,整整訓了她十分鍾。
艾瑪呀,傅老師我錯了真得錯了,求求你可不要想退貨呀!
關鍵時刻,師母的一聲“開飯啦!”把她解救出來。
“先吃飯。往後每周都要給我發郵件,匯報你的試驗進度。”導師喘了口氣,摘下眼鏡揪著眼角。
等阮棠灰溜溜地從書房出來,大家都已經找好自己的位置,圓桌就那麽大,導師師母一落座,就隻剩曠燃身邊的空位了。
阮棠剛坐好,曠燃身旁的青年率先跟她打招呼,“嗨!跟他們已經聊完了,你來得晚,說明傅老師很看重你呀。”
阮棠笑得很勉強,剛剛老師訓她的聲音估計樓下都能聽見。
對麵的青年不知道是咋回事,一直盯著阮棠看,她被石化了一樣的不自在。
曠燃趁著夾菜,擋住了對方的視線,衝著餐桌上對著他的魚頭低聲說:“他在看你的牙,他全家除了他都是牙醫。”
阮棠咬著筷子點了點頭,夾起扇貝默默地吃著。
她牙又整齊又白,不怕看。
“他就是你的思修課老師。”
“……”
話題扯到曠燃代課的事情後,走向就有點不對了,傅老師發過了火,雨過天晴,喝了點兒紅酒,笑眯眯地問她:“我這個大侄子,講課有兩把刷子吧?”
突然再次被七八雙眼睛盯住,阮棠已經不那麽慌亂了,她用餐巾紙擦了擦嘴說:“沒有沒有。是有很多把刷子。”折服了全教室的同學畢竟不是兩把刷子能做到的。
曠燃:……
導師確實喝得有點多,口氣裏都帶著自豪,“我們家曠燃,我就覺得他該做老師,結果研究生還沒念完,他就被上麵要走了,搞什麽數據結構構架的,那有什麽前途,不務正業!隻有科研才是正道啊!所以他現在還沒對象!你們要引以為戒!”
師母碰了碰他的胳膊,暗示他說話含蓄一點兒。
“她們還年輕,還不懂。人呢,不能隻工作隻做學問,人年紀一大就容易寂寞,像我這樣有了科研就不寂寞的人是很少的。你們都要早點找對象。曠燃他都25了,他媽比我還著急呢……”
阮棠根本都沒聽清導師說啥就點了頭,桌子上隻有她一個人這麽捧場。
“……”曠燃瞥她一眼,走到窗口接電話。
“嗯,方便,說。”曠燃盯著不遠處的江水,推開窗子,江風帶著淡淡的水汽撲麵而來。
“等我開電腦。”他轉身回臥室,等待電腦啟動期間問:“幫受害人做心理輔導的醫生找到了嗎?”
“不願意露麵,就在網內約個時間。嗯,晚上十點,全組碰個頭。”
掛了電話,曠燃回到桌上,看大家已經吃得差不多了,跟阮棠說:“你不是要問SAS的操作問題嗎?我演示給你看。”
說完,不顧滿臉問號表情的阮棠,先去書房了。
???她什麽時候有過這個要求?你們這麽看著我是什麽意思?
“去吧去吧,你的問題我已經都說過了,輪到他們了。”導師擺擺手。
阮棠走進書房,曠燃就將書房的拉門拉上了,立刻隔絕了餐廳的笑聲,獨立安靜的空間內,阮棠又開始忐忑了。
她用指甲撓著指腹,猜測對方單把她叫出來的原因。是因為自己殺了他兩次的事情?
她當初並不知道他是導師的大侄子的嘛!
曠燃坐在椅子上,指了指對麵的凳子,“坐!”
阮棠坐好,手搭在書桌的邊緣上,似乎這樣能讓她坐得更穩似的。
沉默。
她知道對方在打量自己,不能慫,她把下巴揚了揚,睫毛還是低低地垂著。
曠燃雙手撐在膝上,側低著頭看她,“抬頭說話!生科院二年級的李桐,你認識嗎?”
她睫毛顫了顫,聲音很輕,“嗯,我們實驗組的師姐。”
“你們平時接觸多嗎?她生活中性格怎麽樣,有沒有很明顯的消沉抑鬱的情況?”曠然看到她抿了抿唇。
阮棠垂著目光,盯著書架角落裏的一本書,微微偏著頭說:“你先要告訴我為什麽要問這些,我才告訴你答案。”
曠燃的腳尖晃了晃,有些不耐煩,不過這丫頭有可能為他所用,耐著性子從褲子口袋裏拿出工作證丟給她。
“意識安全科?”幹嘛的?沒聽過!不過既然工作證上麵印了國徽,就應該是政府部門吧,還是不要多問了,一旦是什麽保密部門,她知道的多了反而麻煩。
她眼神怪異地多看了他幾眼,既然他的工作單位這麽高大上,為啥裏麵的人都說他是精神病呢?
“現在能說了嗎?”曠然指頭敲打著桌麵,讓人沒來由地緊張。
他雖然年輕,氣場卻強大,這麽審訊一樣對麵講話,她心裏發怵。
她平靜了一下,恭敬地把工作證還給他,“平時隻是偶爾在實驗室能見到,她馬上研三了,要發論文,還要找工作,來實驗室的機會不多。性格挺開朗的,對我們要求比較嚴格,大家對她很尊敬的。”
“她最近有沒有情緒特別反常的時候?或者是,特別反常的行為。”
曠燃發現她想問題的時候,會下意識地揚眉,她雙眼皮的折痕很淺,視線上揚的時候,就變成了單眼皮。
“她最近來實驗室的時候比較少,每次碰麵都是指導我做實驗,”她歪著頭,想了想道:“可能是論文發表不是很順利,心情不是很好。沒有其他的了。”
曠燃從打印機裏抽出張白紙遞給她,“把你知道的跟她關係比較緊密的人的姓名寫下來。”
阮棠寫了兩個李桐同班同學的名字。
“她談戀愛了嗎?”
“不清楚。”她扁了一下嘴,這她怎麽會知道?
曠燃把紙條收好,拿出手機遞給她,“把你的號碼輸入進去,有些事情可能還會找你了解。”
阮棠猶豫了下,接過手機按著號碼,小聲問:“是查她墜樓的事情?有什麽隱情嗎?”
曠燃收起手機,程式化地答:“不方便透露。”
他站起身去拉拉門,突然轉頭,看到了她鬆了一口氣的表情,突然懶洋洋地問:“房錢什麽時候可以退?”他那張對公卡上的錢,不退回來簡直沒辦法交代。
她笑容僵硬了下,聳聳肩,也拿出很程式化的笑容說,“退不了。合同上有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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