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巧驚訝地看著來人，有些沒回過神：“你……”

    男人被挑釁，更覺惱羞成怒，揮起拳頭就想衝來人砸過去，卻被林少深攔了下來：“陳總，清醒點……”

    說著，衝來人點了點頭，強力拉著正耍著酒瘋的男人進了自己的辦公室。

    “許師兄，你怎麽來了？”揉了揉方才被攥痛的手，林巧抬頭看著方才替自己解圍的許書言，這個點，他為何會出現在這裏，她可不會自作多情到他是為了她。

    果然，他望了一眼林少深辦公室的方向：“我過來找少深。”

    看到她仍有些泛紅的手腕，蹙了眉：“手，沒事吧。”

    林巧舉起手晃了晃，輕鬆一笑：“沒什麽事，回家擦點藥油就好了，那沒什麽事，我就先走了。”

    “這麽晚了，我送你。”

    林巧甩了甩車鑰匙：“沒事，我開了車，你不是找林師兄有事嗎？你們聊。”

    許書言沒再堅持，她利落轉身，步履瀟灑地離去，不去奢望太多，或許會過得輕鬆些。

    明月的案件離開庭的日子不多了，她必須要抓緊時間，隔日開完庭，她便拿著發卡直奔會所。

    “大姐，請問你見過這個發卡嗎？我之前在你們這邊撿到，想物歸原主。”會所還未正式營業，女服務員不是很多，剛進會所便碰到推著清潔車的保潔員，便打算從她問起。

    保潔員阿姨把手在衣服上蹭了蹭，接過發卡瞅了瞅，搖頭：“沒見過。”

    “這樣啊，謝謝你了。”有些失望地收回發卡，林巧打算再問問其他人。

    一連問了好幾個，都說沒見過這個發卡，它的主人到底是誰？一個物件，總不會無緣無故出現在凶案現場。

    問了一圈無果後，她正想離開，卻被人攔住了去路。

    “姑娘，我想起來個事。”是方才一進門就碰見的保潔員阿姨。

    林巧停下腳步：“嗯？”

    “你剛才問我的發卡，我確是沒見過，但我見過和它一樣，但是不同顏色的。”

    她上個月在打掃會所一樓廁所衛生時，曾在洗手台上撿到過一個同樣形狀的紅色發卡，因為挺漂亮，她本來是想拿回家給女兒戴，後來因為有人來尋，她不好意思占為己有，這才交了出去。

    林巧喜出望外，追問道：“請問阿姨，你之前撿到的發卡是誰的？”

    “是會所的服務員，好像叫什麽小燕。”

    “你知道她住哪裏嗎？”

    保潔員阿姨搖頭，這個她就不清楚了。

    直接敲開會所人事部門的辦公室，林巧打聽到了紅色發卡主人鄭小燕的住處，出了那件事後，會所尚未正常營業，大部分的員工都處在半放假的狀態。

    林巧按照人事部給的地址，找到了鄭小燕所租住處的城中村，要穿過髒亂逼仄的小路，盡頭才是她要找的位置。

    這裏剛剛下過一場雨，有些凹凸不平的水泥路，坑坑窪窪藏了些雨水，混合著平日裏積下的泥垢，行走有些艱難。

    林巧小心翼翼地避開地上的坑窪，慢慢地走著，路上偶有行人路過，好奇的目光將她上下打量，談不上敵意，但絕對不是友好，更多的是，戒備，對陌生者的戒備。

    她揚起禮貌的笑意，循著地址找去，可是卻撲了個空，鄭小燕並不在裏麵。

    她敲了半天門，毫無應答。

    “大姐，我想請問您一下，您知道這房間的女孩子去哪裏了嗎？”林巧拉住從樓上走下的一個胖大姐，禮貌詢問。

    同一棟出租樓，平日裏進出偶爾也有打下照麵，雖談不上熟絡，但也不會隨便亂說話，胖大姐有些防備的看了林巧一眼，“你是誰？找她作什麽？”

    “我是她工作地方的經理，找她有點事。”說朋友肯定會讓人起疑，謊既然要撒，就撒得像樣些。

    胖大姐果然沒有懷疑：“小燕估計是逛街去了，我今早出門還碰見她，說是跟朋友有約了，晚點應該會回來。”

    “謝謝你，大姐。”

    胖大姐熱情的邀請林巧去她家坐，到底是淳樸的人，隻要確認你不是毫無關係的陌生人，都會熱情招呼。

    林巧禮貌道謝，還是決定去街口的小吃店等她，在會所人事部看過鄭小燕的入職資料，長相已經記了個大概。

    一直等到將近晚上十點，才看見鄭小燕的身影出現在街口，林巧沒有馬上叫住她，尾隨她走了一段路，等她進了出租房後，才敲開了門。

    “請問你是哪位？”鄭小燕把門開了一條縫，並沒有讓她進門。

    林巧笑了笑，從包裏拿出律師證，從門縫裏遞進去：“您好，鄭小姐，我是明月的代理律師，我叫林巧，冒昧打擾，是因為有些案件的情況想找您了解。”

    鄭小燕低頭瞟了一眼，猶豫了一下，還是打開門，讓她進了去，倒了一杯白開水放到了她麵前的桌子上。

    “林律師，喝杯水。”

    “謝謝。”

    林巧注意到，鄭小燕神情很是緊張局促，雙手交握在緊緊合攏的腿上，不停地摳著手指。

    “別緊張，鄭小姐，隻是了解一些情況。”林巧開了錄音筆，安撫地拍了拍鄭小燕的手背，試圖讓她放鬆一些。

    “被害人……我是說，你們老板胡天民，他是一個怎樣的人？”

    “怎樣的人？”鄭小燕一時詞窮，未能找到確切的詞來形容他。

    林巧換個說法：“他平時對你們員工怎樣？”

    鄭小燕起先猶豫著不肯開口，林巧幾經勸說，才得以成功。

    “他，他經常對我們女員工動手動腳，特別是對一些年輕又比較漂亮的女員工，我們不敢反抗，想著忍忍就過去……”

    將近半個小時的談話，林巧總算掌握到了一些有利於林巧的證詞，但這遠遠不夠，她拿出發卡，遞了過去：“鄭小姐，你見過這發卡嗎？”

    看到發卡，鄭小燕突然愣了下，下意識地從自己兜裏掏出了一個發卡，幾乎一模一樣的發卡，除了顏色，她的是紅色，而林巧手上的是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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