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鄭小燕的神情，是知道這個發卡的，於是，林巧把裝著發卡的證物袋收回。

    “這個發卡是你的嗎？”如果鄭小燕承認了，那麽，她一定知道當時凶案現場發生了什麽，說不定能幫明月脫罪。

    鄭小燕搖頭：“不是我的。”

    “那你見過這個發卡嗎？或者說，有沒有見過會所有誰戴過這樣的發卡。”聽到她否認，林巧有些失望，但還是抱著一絲希望繼續追問道。

    “見過，這個發卡是我跟李蔚一起去買的，她要的粉色，我要的是紅色。”

    “李蔚？你知道她人現在在哪裏嗎？”

    “她回老家了，具體在哪兒，我也不清楚。”

    她和李蔚不過是普通同事關係，偶爾能吃吃飯，逛下街，深交倒是談不上。

    “回老家？什麽時候的事情。”

    鄭小燕眯著眼睛想了想：“大概一個半月前，明月出事後，沒幾天就辭職了，好像是家裏出了點事情，所以走得還挺匆忙。”

    明月一出事，李蔚就急著辭職離開，此舉更讓林巧確定李蔚與這個案子肯定脫不開關係。

    她本想再問清楚李蔚的住址，但是鄭小燕表示愛莫能助，說自己和她也不熟，隻是碰在一起吃過兩次飯，逛過一次街，對她的情況知之甚少，也不知道她家住哪裏。

    林巧隻好作罷，看看時間也挺晚，便告辭離開。

    第二日，她又跑了會所，在人事部調出了李蔚的人事檔案，可是履曆寫得很簡單，住址寫的是出租屋的地址，隻是知道一個籍貫，身份證明之類的信息也沒有留下。

    “張經理，員工的入職資料都是這麽簡單嗎？”人事經理大約三十來歲，模樣不算很出挑，但勝在氣質舒服，人也挺好說話，對明月的遭遇挺同情，所以，林巧提出的要求，她也願意配合。

    “當時會所剛開張，需要招大量的服務員，有些比較偏遠地方的女孩子，麵試的時候，資料一時沒備齊也是常有的事情，因為急需招人，當時也沒考慮這麽多，很多手續都是後來才補的，之前會所還遭過一次火災，有些資料轉移不及時，毀損了，這些資料，是我後麵盡量補齊的，但也還有些遺漏。”

    人事經理說話語速很慢，細細地跟她做了解釋。

    這趟算是無獲而返。

    隻有一張照片，一個名字，一個還不知是否真實的籍貫，她能否找到李蔚這個關鍵的證人？

    “林律師，要一起吃午飯嗎？”在絞盡腦汁想辦法時，助理敏儀進來敲門。

    案桌上還有2個待處理的案件卷宗，為了空出一周的時間前往湖南打聽李蔚的消息，她必須加班加點，把工作提前處理了。

    “你先去吃飯吧，回來幫我隨便打包點吃的就行。”

    敏儀前腳剛出，顧淩後腳就進來了：“怎麽又不去吃飯？老是這樣廢寢忘食，你讓我這個師兄情何以堪？”

    林巧沒空和他耍嘴皮子，想到顧淩人脈比較廣，或許能幫得上忙，便把李蔚的證件照片移到他麵前：“二師兄，能幫我找找這個人嗎？”

    顧淩疑惑地掃了她一眼，手指捏起照片：“這人是誰？”

    “明月案件的關鍵證人。”

    顧淩知道她接了第一單刑事案件，之前還因此事玩笑了幾句，林巧便開門見山，沒有避諱。

    “有什麽信息？”

    “隻知道她叫李蔚，籍貫湖南，其餘一概不知，怎麽樣，有辦法查到嗎？”

    顧淩將照片放回桌上，雙手抱臂，一臉胸有成竹的表情：“辦法不是沒有，但我做不到。”

    忍不住賞他一個大白眼：“二師兄，請你不要總是用肺說話好嗎？”

    顧淩無辜臉：“我這可說的是肺腑之言呀，小師妹。”

    林巧不想理他了，做了個請你出去的手勢，拿出手機，翻找著通訊錄，看看能不能找到可以幫上忙的人。

    不是沒想過找林少深幫忙，可是他在外地出差，在談一個很重要的並購案，怕擾他分心。

    “小師妹，我話還沒說完呢，雖然我沒有辦法，可是我知道有個人，他一定有辦法。”

    “是誰？”一聽顧淩願意幫忙，林巧立刻扔下手機，豎起了耳朵。

    顧淩本來還想玩笑兩句，可見林巧一臉正經，倒不好再過分鬧，便也收起笑臉，認真道：“你找書言問問看，他在帝都工作過，而且是法檢係統，處理的又是刑事案件，他這方麵的經驗足，認識的人也多。”

    她還真沒想過找許書言幫忙：“二師兄，這，這合適嗎？”

    “合適，太合適了，找書言再合適不過了。”顧淩推波助瀾，他早看出來，這兩人之間有點火花，如真能發生點什麽，他倒是很樂見其成。

    林巧起初還有些猶豫，但想到這人命關天的事情，時間緊迫，沒那功夫矯情，便給許書言打了個電話，約了今晚見麵。

    許書言爽快答應了。

    一見麵，林巧也顧不得寒暄什麽，直接把自己的請求說了出來，如果今晚能順利查到李蔚的信息，她想明日一早便動身前往湖南。

    “查一個人的信息？”許書言有些意外。

    林巧點點頭，把事情的經過簡約有重點地提了提。

    聽到明月這個名字，許書言眉頭不自覺地皺了下，這個案子，檢方已經移交到了法院，而他，正好是這個案子的經辦法官。

    林巧看他皺眉，以為是事情不好辦，遂小心翼翼地試探道：“師兄，是不是沒有辦法？”

    許書言看著她，眼神有些奇怪，她望著他，兩人相視，一時也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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