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二十四章 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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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凱峰崔石林等人是吳迎秋的同窗,家中都是富豪之家,平日裏拉幫結派不好好讀書專門橫行霸道。

    橫行霸道也就算了,還專門欺負讀書用功的寒門子弟。尤其是吳迎秋,當年身負神童之名,現在淪落到屢試不中自然是成了李凱峰五人組欺負的對象。

    對他們五人,可謂厭惡至極,而這五人對吳迎秋也是怎麽都看不順眼。自己金榜題名本是好事,但看到同榜之上還有那五人,就仿佛吃了蒼蠅一般。

    吳迎秋沒有逗留許久,轉身離去。轉身之時,卻見李凱峰五人正大搖大擺的走來。心底厭惡,繞遠了離開。

    “喲,這不是神童麽?這次又落榜了吧?哈哈哈……”

    “不好意思,在下這次榜上有名了。”吳迎秋冷冷的回到,大搖大擺的離去。

    曾碧蓮回到家,將吳迎秋榜上有名的事告知父母。而後自己一人顏麵跑回房間痛哭。

    曾有為頓時大急,懊惱的直拍大腿,“我不該這麽心急的啊,真是商場大忌商場大忌……”

    “你多少次失算了?你說你,人家都說不見兔子不撒鷹,你倒是等貢院放榜之後才去退婚啊?”曾夫人一旁氣的埋怨道。

    “他都連續三次失利了,我怎麽知道這次他就開竅了。我也不是見著他和閨女大吵了一架,趁此機會好做了斷。否則等到他們和解了,再了斷就麻煩了。

    我就這麽一個閨女,難道下得去手棒打鴛鴦?”

    “現在知道心疼姑娘了?你就是眼皮子淺,隻盯眼前利益不為長遠考慮。以前小秋還是秀才,和人家李公子沒法比。

    但現在小秋是舉人老爺了,已經可以為吏,等哪天中了進士,那就是官家。就算李家再有錢,那都是商賈之家,比的上官宦之家麽?”

    “那你說怎麽辦?婚約已經退了。”

    “婚約退了是退了,可你不是就弄了一份,給小秋簽字的那一份?我們把退婚書一把火燒了就當沒這事。當初訂婚的時候街坊鄰居可都做見證的,退婚誰知道?”

    “這……小秋能答應麽?”

    “你啊,傻呀。他當然不會答應,可我們可以說小秋中了舉人就嫌棄我們家小蓮了,還不得被街坊鄰居戳脊梁骨?

    他是好體麵的人,心底就算知道我們耍賴又怎地,還不得捏著鼻子承認這婚約?誰讓當初我們留了心眼,沒有給他一份退婚書。”

    “臉啊……”曾有為苦著臉歎道。

    “你都不要臉一輩子了,這時候還顧什麽臉麵?”

    吳迎秋榜上有名,高興之餘也把曾碧蓮的事拋在腦後了。唯有想起的時候,心底有些不舍。以前擁有的時候不知道珍惜,一旦失去了才幡然悔悟。

    要是時間能夠倒退,吳迎秋怎麽樣也得先把小蓮娶進門。

    而同時,在貢院外的榜下,此刻卻是已經吵翻了天。榜上的名字,大多數人都是頗有才名的,能夠上榜多數可以服眾。

    但李凱峰這五個,就仿佛一鍋芳香的白米飯上麵點綴著五顆碩大的老鼠屎。

    讓人不忍直視。

    而李凱峰五人又豈能錯過這個人生裝大逼的機會,手執折扇就在榜下舌戰群儒,大有高呼鍵來的風采。五個人,一統草尼瑪,日你祖宗等等罵的一眾不服學子連還口的機會都沒有。

    深夜,安慶府衙。安慶府知府侯棋將手中的最後一筆文案完成,擱下筆,長長的輸了口氣。

    正打算站起身下班回去休息,門外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

    “大人,不好了,出事了。”

    “何事如此慌張?”

    “本次州試考試,可能泄題了。”

    “什麽?”侯棋頓時緊張的站起身,臉上露出惶恐,“今天張榜,為何現在才告知?”

    “大人,我在今天下午接到舉報信,連忙去查探確認,剛剛才回,已經坐實了泄題。”

    “完了……完了……如此大事,竟然出這麽大的疏漏……就連太守大人都護不住我了。

    張學士應邀來楚州出題,如今卻泄題了。一旦傳出,張學士回京之後必定會將責任扣在我頭上。自古以來科舉取士乃國之首要,龍顏大怒,本官是百口莫辯……”

    侯棋滿臉絕望的說道,也沒問怎麽泄題是誰泄題。單單泄題本身,他就是罪責難逃。

    “大人,不必驚慌,泄題之處就在張學士那邊。”

    “什麽?怎麽可能?”侯棋震驚,“張學士豈會泄題?”

    “泄題的不是張學士,而是張學士的侄子。張學士的侄子好賭,欠下了五萬兩賭資。而張學士家教嚴苛,一旦被張學士知曉必定饒不得他。

    走投無路之下,他才出此下策,趁機混進張學士的書房,在開考前一天偷到題目,賣給了五個人,每人一萬兩。

    這五人,都在這次上榜的名單之中。屬下已經查明,證據確鑿,張學士的侄子張思遠已經被屬下秘密逮捕。大人隻要處置妥當,應該能全身而退。”

    侯棋眼中精芒閃動,在辦公室來回走動起來。過了許久,侯棋猛的轉身。

    “為國取士,乃國之大計,既然有人向你舉報,就說明這事決不能掩蓋下去。與其遮遮掩掩,倒不如大大方方的徹查到底還取士一個朗朗乾坤。

    隻要確定泄題範圍隻在少數,將其摘除再從落選之中填補上去,想來不會引起大的騷亂。畢竟這不是科舉考試。”

    “大人英明。”

    “你速去將相關人等逮捕歸案。”

    “是!”

    夜深人靜,李凱峰回憶著白天大殺四方舌戰群儒的風采,整個身體都激動的在顫抖。論榜下罵街的風采他以為比榜上有名更風光。

    甚至腦海中還有幾個名媛小姐投來傾慕的眼神,那一個個柔情似水的白眼撩的李凱峰激動的不行。

    “撐不住了,必須得去歇歇火,憋得都睡不著……”

    “崩”房門突然間被踹開。而後,四個衙役一擁而上,在衙役的身後,還跟著自己的父母。

    “你們做什麽?你們做什麽?爹,娘,救我……”

    “孽障,你到底做了什麽?”李凱峰的父親神情激動的喝道。

    “我……我能做什麽啊?我……”

    “閉嘴,到了衙門就知道了。李員外,我們奉知府大人的命令,一切事關機密,我們不能說。還請見諒……”

    “官爺,我兒子雖然頑劣,但不至於作奸犯科啊……”

    “是非曲直,大人自會給出交代,李員外放心,靜候消息吧。”說著,將李凱峰如拎雞一般拎走了。

    李凱峰雖然紈絝,但卻不是傻子,其實在被衙役抓住的時候心底已經有了猜測。而到了衙門,看到被一起被抓來的崔石林等人的時候,一切都明白了。

    侯棋連夜審問,李凱峰幾人也不是什麽英雄好漢,自然是有什麽招什麽。

    看著招供口供和眼前的證據,侯棋長長的輸了口氣,“好在影響不大,隻有他們五人得到了泄題。如果流傳甚廣,那就隻能重考了。到那時,又是麻煩。”

    關在牢中的李凱峰五人雖然看似狼狽,但卻並沒有什麽垂頭歎氣麵如死灰,一個個還有心情聊天說笑。

    對很多讀書人來說,他們的路隻有一條就是科考做官。但對李凱峰他們來說,科考不過是玩樂而已。剝奪功名,永不錄用算什麽?家裏有金山銀山,日子照樣能過的有滋有味。

    “哎,風光還沒一天,這就沒了。我爹還發了帖子請親戚朋友來慶祝呢。這回,我爹的麵子算是丟盡了。就算能從這裏出去,回家必定要挨板子。”

    “切,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爹哪裏舍得打你。”

    “打是小,丟臉卻是大了。以後再遇到學院裏的同窗,少不得被嘲笑。”

    “是啊是啊……尤其是那吳迎秋,一想到他清高的臉就惡心,更惡心的是他還高中第六。”

    “別人高不高中我沒啥感覺,就是看著吳迎秋那斯高中,我渾身難受……”

    “我也是!”

    李凱峰眼珠一轉,壞心思頓時湧了上來,“哥幾個,我們的功名,鐵定是泡湯了,何不把吳迎秋那家夥一起拉下水?”

    “拉下水?怎麽拉?”

    “過來,過來,聽我說……”

    清晨,曾有為換了一身新衣裳,有些不情願的走向吳迎秋的家。昨天在家和老婆合計,自己臉皮不要沒啥關係反正也沒什麽臉皮了。

    但也不能不讓吳迎秋不知道自己的打算不是,還得去一趟吳家說明了。要是吳迎秋不答應,自己直接一嚷嚷來個惡人先告狀。

    等鄰居聚攏來了,不怕你小子不就範。

    但是,雖然打算豁出去了,可到了巷子口卻是有些遲疑。

    正想著要不要進去呢,突然一隊衙役從對麵竄出來,一窩蜂的湧進巷子之中,朝著吳迎秋的家奔去。

    “做什麽?你們做什麽?”突然,吳迎秋的叫聲響起。

    “我是有功名在身的舉人,豈是你們隨便可以抓的?”

    “舉人見諒,知府大人有請。”

    吳迎秋正在家中琢磨著怎麽才讓曾碧蓮回心轉意地的回到自己身邊。雖然氣憤於曾碧蓮私會別的男子,但吳迎秋也不是那種不懂思考的人。

    從探聽到的一些風言風語,再到以往曾碧蓮的所作所為,越想越覺得可能真的冤枉了曾碧蓮。

    但絕情的話已經說出,婚約已經退了,怎麽挽回得好好琢磨。自己是個體麵人,就算挽回這段婚姻也得體麵的挽回。

    正琢磨這,家門被突然撞開,而後就被人這麽抓了出來。